第二十章 神剑+第二十一章 月下大天狗
这次比在灵梦的那更加的沮丧。 神奈子的语言的一词一句重重敲在剑哉的心上。 他咬着牙齿，转动着手中的剑。 究竟是什么驱使自己放出剑光的，被自己也无法理解的那样的剑技cao纵了吗？ ……那个疑问终于得到回答了。 我被保护了。 被这个神剑。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熟人，朋友，家人……。 不知不觉眼泪沿着脸颊流下。 察觉剑哉的心情的神奈子和諏訪子什么也没说，转身背对着他。 装作什么也听不到的样子，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然后泪水终于崩出。 多亏了这样，至今为止忍住的痛苦，才能毫无顾忌地流泪。 正是无情的呜咽，才能缓解他自身被剥夺最后期望的痛苦。 只是几颗像珍珠一样的眼泪滴在了嘴角，剑哉用袖子当做手帕擦掉了泪水，将布都御魂抓在手中。 “谢谢了……山神。” “没什么，我也看到了稀奇的东西。而且最重要的是明天。进入天狗的深处的话，也要有相应的觉悟。今晚已经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各自走向床铺就寝，各自的思绪围绕在脑海里翻腾。 虽然很失礼……但是如果跑龙套的椛都有那个程度的实力的话。 这样的白狼天狗也应该不止一、二人吧。 最糟糕的情况，椛说不定只是其中较弱的而已。 如果在那种家伙们的大本营发生纠纷一定会死无全尸吧。 一边感叹自己勉强乱来鲁莽的同时，一边也产生了浑身颤抖的感觉。 这由于恐惧……还是为即将面临强者的战斗而欢喜呢？ 难以言喻的电流通过全身，像生物一样到处奔跑，这样紧张感所带来愉悦…… 这样子的话，闭着眼睛无法进入梦境吧，无论是好梦或者噩梦都无法感受。 那么，爬起来，走向门外，想要喝点酒来助睡，不过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喝太多啊。 自然的迈着脚步走向外面。穿好裤子和披肩，穿着睡衣就这样走在的昏暗的走廊。 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椛的刀法，和在神社门口布都御魂的举止 真是酣畅淋漓的刀刃相向啊。 不，慢着！ 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的气息。 全方位注意！ 前，后，左，右，而且头上都有。 而且！ 还斩不光。 周围已经被天狗身形的阴影包围了，无处可躲。 就在感觉到气息的同时，他就已经拔剑刺向了天狗。 然后无数次的挥剑。 挥剑。 但是，还是不行。 这些天狗被砍中的手感，简直就像幻影一样。 这样的话，不够。 额头上的流下了汗水。 从体内散发着斗志，无拘无束迫近的幻影们互相交换着眼神。 然后，又是一击躲开。 从旁人的目光来看是多么滑稽的样子吧。 但是他本人非常认真。 布都御魂也仿佛为了回应，吸收着月光，剑身上闪耀着青白二色。 气势再度拔高。 “突然气势上升了啊！明明是人类，却也能感受到月夜的灵力么，了不起的灵剑！阁下也有着令人佩服的剑舞！” 苍老的声音从头顶回响 和缓慢沉重的声音不同，眼前的幻影像烟一样消失了。 “你……来做什么！？” “不要枉费力气。现在，我会到你那边去的” 张开黑色的翅膀飞舞在空中，带有不祥气息的羽毛四散飞溅。 纯白的月光照射在背上，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木屐的声音，哒哒作响。 从空中落地的，是个子很大长了黑色翅膀的修行者的模样……天狗。 但是和乌天狗的射命丸和白狼天狗的椛的样子不同。 这是个通红的脸上长着很长直鼻子的天狗。 手中拄着承重的锡杖，有着强烈的压抑感。 紧握着手中的剑，腰势下沉，既然知道了对方来意不善，那么就没有必要饶有兴趣一直打量对方了。 现在全神戒备，寻找进攻的机会。 “少年，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您很喜欢杀人吗？！一副严肃的表情！不愧是我们人间之里未来的剑术老师，短时间内攻击了我这么多的分身。值得赞扬！” “你是……天狗吗？” “哇卡卡卡！愚蠢的问题。看来想要了解我们吧？告诉茹吧，像山僧一样的老朽正是妖怪之山的大天狗！” “哦……那么，按照我的猜测，您今晚到此，是打算取得我的首级咯？” 突然放出的杀气，布都御魂散发出青色的灵力。 没有察觉到动作，对于将手放在剑上的剑哉，大天狗一笑了之。 “哇咔咔！胆小的人类！既然自立门户了，就随时要有死的觉悟。对于老朽来说，像人类一样的夜晚刺杀别人的首级，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无需戒备。老朽现在是被派来的使者。代替我们天狗的栋梁来谢谢汝的 远在妖怪山顶的天魔大人派遣了老朽来到此处啊。 你的事我们已经听犬走的小丫头知道了。 嘛，坐下吧。现在，和汝说几句话吧，就是为了这个我才拿酒过来的” 大天狗的太阳xue突然凸起，两片像羽毛落在它手心里，忽然呼吸吹气。 动物……被铺上鹿的毛皮的茶几，就这样出现在两个人之间在。 大天狗用战国武将经常在阵地上姿态，坐着那。 之后，剑哉还是弯下了腰，放松戒备的坐下了。 接着对方拿出了挂在腰间的酒壶。 葫芦打开了，一下子一股酒香飘散在房间中。 “这是天界的美酒，你也喝点吧。没有投毒。” 收起戒备的剑哉，有点生气的一手强来，然后一口灌下。 突然身体的深处有中火焰熊熊燃烧一样发热，一股热气从腹部贯穿全身。 “啊哈！这个烈酒……” “哇卡卡！总之不是天狗的当地的酒！原本不指望人类的你能懂这个酒的，没想到你意外的上道啊。嘛，使者任务快点完成的话，老朽也会轻松不少。 所以为了不给你造成困扰。那么，迅速进入正题吧。 您从人间之里来到这里的理由，我们的已经知晓。此次，射命丸有一点的失态。虽说如此，但，那家伙的毛病，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一样。事到如今，说什么也必须道歉。” “停战协议吗？？” “不是那么简单。天魔大人想要明天和你详细谈论这件事情。当然，在那里射命丸也会叫来，打算一次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有点直白。但是射命丸也不敢再天魔大人面前说谎。那家伙虽说很麻烦，但是偶尔也会认真道歉的。因此这样和解的话，你会介意吗？” “不，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只是有点事情想要强调一下。” “哦。什么？” “此次耻辱的事情，并非只涉及到我个人。还有，经营人间之里的私塾的老师，半人半兽的上白泽慧音也受到侮辱。对于我的事情其实反而不那么重要。然而，对慧音的当面道歉是绝对必须有的。” “如果老朽拒绝的话？” “那么明天我就扯着射命丸的翅膀，用绳子绑着她一路拖到在私塾” “啊哈哈，人类，你那个想法有点危险哦” “如果阁下受到同样的耻辱会接受吗？” “哇咔咔！当然打吧！撕斗吧！什么言语也比不上血液的本能啊！好吧，你说动我了，老朽一定会传达给天魔大人的。如果其他的事情，老朽现在就回去了。” “暂且等一下，在下还有一个……一个失礼的想法” “什么？” “希望能跟阁下……大天狗阁下对弈” “哦……与老朽对弈么……就凭借汝那不成熟的剑舞？” 突然，后半句，大天狗原本爽朗的声音消失不见。 换来的是的是带有杀气的言语。 言语中是带有言灵的，文字也是。妖怪间的话语可以轻松蛊惑人心也是这个原因。 现在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大天狗现在话语中愤怒带有杀气的言灵。 普通意志薄弱的人的话，现在或许已经承受不住昏了过去吧。 咬住舌尖，守住清台，强行稳住自己心神。 剑哉苦笑的说道。 “声音中就能感到了天狗的清冷……所以我想要挑战一下，身为一个剑客。” “哇咔咔！如你所愿吧！哇咔咔！就如传言一样，无论到哪里都是令人愉快的家伙的，你说一下，有赢过修行千载的老朽的胜算吗？” “说实在的没有。完全没有。” “那么……准备好死的觉悟了吧！” ………………………………………… 起风了。 “当然，自从来到这里后，我就没打算全须全尾的回去。” 双方几乎同时站起来的。 原本狐皮铺上茶几被风吹过，又变回了原来的羽毛。 冰冷而又安静的杀气从两人身上爆发而出，两人所处的地方就像被暴风雪所包围一样。 突然从神社的正殿传来了琵琶的声音。 背靠着御神柱，身穿着白色的睡衣的神奈子，弹奏的琵琶声回响在院内。 传来琵琶声，冷冽凄凉。 剑哉直对着大天狗的目光纹丝不动。 接着风停了下了脚步，一片花瓣落在两个人之间。 落下的瞬间，花瓣便碎成两半，换来的是刀刃碰撞的激烈火花。 轻松接下了剑哉快剑的大天狗，身体扭转再次回避了第二次进攻，同时锡杖化作利刃朝着剑哉的头顶挥舞下来。 果然，很快！！ 剑哉咋了咂嘴，刀光剑影间，却是悄然落入了下势！ “哇咔咔！世事境迁！道德败坏！” 十招，二十招。 剑哉不断的挪动脚步，避开攻击。 但是大天狗却更快，更尖锐， 每次都以他的头部为目标。 每次都是很危险的避开大天狗的攻击。 趁着对方一招之后还未续力之时，立刻撩起剑势，气势将地上的花瓣吹散在空中，飞舞的花瓣中顺势逃跑了。 但是没有击中。 多余的力量太多了，在击中对方面前大部分的力量就流散在空气中了，成为对方身体滑行的指标。 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正眼直视过剑哉的剑的大天狗，轻松地通过空气的流动判断出了需要使用的力道。 轻轻地用一只手的锡杖应对着。 偶尔反手挥出风刃掠过剑哉的脸颊。 完全没有认真啊！这家伙！ ……但是，我也没有完全使出真本事啊！ 瞬间，剑招再度变化，但是并不是变得更快，更锋利…… 而是变得更加密集，更加繁琐。 察觉到这一点的大天狗，终于将左手一并握住锡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话语透着一些怀旧……和喜悦。 “舍弃速度，而转向了巧劲了吗？终于意识到了，对于吾等天狗来说，尔的速度只是个笑话而已……不过真是令人怀念感觉啊……上次遇到能这样与小僧剑舞相争的人已经是隔了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和我的弟子真相似。无论那哀伤的眼睛也好，如烈火斗志也好。当然，你绝对不是别人的复制品。” “戏言，无用！” 用剑鞘弹开对方的身体，趁着对方防御的同时，足尖点地，立刻向后拉开距离，剑哉弯腰低将剑鞘丢到一旁的树丛中。 感觉到了对方一往无前的气势犀利。 大天狗反手架势防御着即将到来的攻击，陷入了踌躇。 “哦，准备放手一搏了吗……那么来吗！老朽就接受了！你的剑道，让我看看吧！” 朴树左右晃动的瞬间。 剑哉就像迅风一样，怒涛般气势冲向天狗的怀里。 青色附着着灵力的剑尖，指向了天狗。 以生平最快，超越极限的速度，撕开空气的力道。 挥出了这一剑 上一刻，剑哉的剑才堪堪可以撑住大天狗的攻击。 下一刻，那剑光却已经贴近了他的咽喉、 此刻剑哉心平气和，一瞬间竟是忘记了生死的恐惧。 他就是在用这大天狗磨练自己的剑意！ 一尺外，冰冷的剑光，突然就无声的出现在了大天狗的面前！ 没有人看清这一剑是如何出手的，就好像昙花开放，毫无征兆。 大天狗也无法能形容这一剑出手的速度，就好像流光飞过窗沿，不留痕迹。 但他能感受到。 这不是人类的剑意。 这是天狗的剑！ 他竟在这一剑中融入自己对大天狗的体悟！ 完全追求神速的一剑！ “打破！！” 借着身后满月的意境，剑哉将他对天狗神速的理解完全融入了这一剑！ 那青白闪烁的剑光，形成了真正完美的样子， 青白色的剑光，就像是天空中闪耀的满月的一样。 然后…… “这是什么剑法！？” 施展开全速的大天狗，危险的躲过了布都御魂袭向喉咙的剑光。 他在身体被切开前一瞬，强行侧过身体躲过剑的锋芒。 即便如此他的左手还是被剑光切中！ 大脚从剑哉的头顶踢向手腕，灵刀从脱力了剑哉手中飞向夜空中，最终深深刺入了石阶里。 手背忍受痛苦，抓着剑哉的衣领，冰冷的锡杖重重的击在地面上宣泄着怒气。 “……令我惊讶，少年。融入吾等天狗的那一剑，实在是太精彩了！你的剑术果然不可思议，单论招数老朽已经输了一剑了。这个伤，老朽一生也不会忘记！” “反正……是我输了……如果想取头颈的话，拿走就是了” “否！那是老朽的职责。老朽只是天魔大人的使者。这只手臂，没有在此被斩断实在是可惜。等你技巧更加精进之后，或能与我一战。哇咔咔，一想到时隔多年还能看到这样上品的剑舞，太好太快乐了。那么，剑哉先生，老朽差不多该回去了。” ” “稍等！大天狗殿下，你和你弟子的名字是？” “老衲？老朽的姓氏是……鞍马。名字的话早就已经忘记了。 那么，世人皆称我为鞍马天狗的话！然后弟子的名字是牛若丸，他的事情就不多说了，只是个黄口小儿罢了！那么，再见了！明天，在天魔大人面前，千万不要有失礼数！” 张开翅膀，剑哉带着憧憬的目光，目送了消失在夜空的彼方的鞍马天狗。 刚刚还真是千钧一发啊……。 一手拿着cao纵着锡杖，一边还能从容的说着俏皮话对剑哉进行致命性打击。 说实话，也是有点害怕了。 将布都御魂从石阶上抽出，放回剑鞘放回的剑哉，遇到了抱着琵琶神奈子的迎接。 “输了真可惜呢，刚刚那一剑在我印象里，也算是了不起的了。真的好可惜。” “下一次，一定不会输的！” “那个气势。不，没有那个意志的话，也无法站在天魔的面前的。那么，已经可以睡觉了吧。也该到大天狗的酒劲上来的时候了吧？” 也是啊……说实话，刚才喝的大天狗给的酒，也意外的很见效。 并且战斗的紧张也被解开，现在腿已经摇摇晃晃的了。 被神奈子扶着返回了被窝，把被子给她盖好的时候。 就已经听到了剑哉打呼噜爆睡的鸣响。 无奈的看着这样的剑哉，神奈子嘀咕着，他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目光瞥向了一旁的长剑，带有花纹的剑鞘，周围开始聚集了像萤火虫一样的光辉。 原本不可能有外物靠近的神社又怎么会有萤火虫？ 接着它们慢慢涌入了剑哉的身体。 “啧啧，还会治愈自己的使用者啊，真是便利的东西。有点想要过来了。” “嘛，就算拿在手里，估计也是废铁一块吧，再说我也没什么心情，这种过去敌人的兵器。” “那么，你想要在一旁看到多久呢？快点回去睡觉吧。” 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着她的声音。 没有人回应神奈子像自言自语一样的话，一阵沉默后。 “啊啊，好吧好吧，我去睡了，不管你了！” 然后门扉再度被关上。 空中撕开一道裂缝，其中露出了无数双眼睛。 一双洁白魅惑的双手，抚摸在了剑哉的脸庞，紫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嘀咕了一句 “啊呀啊呀，真是在哪里都让人cao心的小鬼呢。” 然后裂缝再度闭合。 房间再度归入平静，除了一旁的剑，没有人听到今晚的话语，一切再度归入平静。 ============================================= 又出现在了梦幻的世界里，映出拥挤的光芒。 在魔理沙的家也看到过了，那个青白色的剑光。 剑哉朝着那个光的方向伸出手，抓住它。 光像波纹一样，渐渐形形成布都御魂的样子，接着又变成了剑光。 啊，是这样的吗？。 这个光辉是布都御魂的心啊。 即使在梦中也一直陪着我。 剑哉在梦幻的世界为刚才败北的道歉，并起誓下次一定会战胜那个天狗朋友。 房间内，剑哉平静的睡脸上浮现出一丝感伤的表情，一滴眼泪溢出了，流过了脸颊。 最终，消失不见。 就像最初在森林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