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迷途知返之死亡笼罩
原路返回的陈越情绪有点低落,被人误会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拍到,人就走光了。 却正因为如此,低落过后的陈越斗志昂扬起来,誓要拍到那个少年,或者那个高挑的女孩子也可以。 这个决心下完,他心里轻松了很多,一路哼着小曲回去了。房东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正高兴着的陈越比平时更加粗神经,他根本没在意。上楼后,他准备回到自己房里,整理整理这几天来拍到的东西。 房门口站着个矮个子的人。陈越眯着眼睛,又是那个小鬼,昨天还咒自己死的小鬼。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去掐小孩圆圆的脸蛋,恶作剧的笑了笑:“告诉叔叔,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小孩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停下来,阴恻恻的回头问他:“叔叔,你去了那里对不对?” 那里?哪里? 陈越想了想,然后才回答:“那座被花包围的宅子吗?对啊,叔叔去过。真是漂亮啊,小弟你知道些什么,告诉叔叔好不好?” 小孩“咯咯”的笑了两声,转身飞快的跑开:“叔叔,你这次肯定会死的!” 陈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太奇怪了!就像他说的,他根本就认为这是个迷信的说法,为什么这座镇子的人会这么深信不疑呢? 他“啧”了一声,用一句“乡下人”作了总结,决定拍到了那两个人就立刻启程离开,这么诡异的地方,他不想再在这里多浪费一秒。 整理完东西,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陈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进浴室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躺到床上。 刚开始他是打算直接关了灯睡觉的,但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以后,他又打开了床头灯,把两张单独捡出来的照片捏在手里。那张照片上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刻着漂亮的行书,这块石头放在百碧镇的镇子口上,据说有什么镇压的作用。当时看到的时候,他直呼艺术,但现在看起来却泛着一股子阴森的味道,和这镇子带给自己的感觉一样不舒服。 另一张照片上则是规整的楷书,刻在一根同样立在镇子口的木头柱子上。这根柱子有种饱经风霜的感觉,不知道是那座房屋残破的一角,上面的划痕非常多,即使这样,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行字,房东转述来的迷信的原本模样。 迷信吧,肯定是……陈越借着灯光定定的看着这张照片,不知道为什么,看久了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蓦地抬头看向窗户,拉紧的窗帘外映出一道残影,风一吹就摇晃起来。 陈越憋住的呼吸慢慢吐出来,回想起来这是一棵树而已。真是昏了头,这么大的人,还怕鬼不成。他摇头笑着,最终关了灯,倒头睡去。 今晚不是一夜无梦,他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会儿是那座宅子的花一夜间枯萎,里面走出来的女孩变成了怪物来追杀他,一会儿又是镇上的人全部都不明原因的死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最后是那行字出现在面前,渐渐放大,颜色渐深,最后全部滴着血狰狞着面目向他扑过来…… “啊!” 陈越奋力大叫一声醒过来,看着模模糊糊的屋顶半晌,才醒悟过来那不过是一场梦,现在梦结束了。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冷汗,陈越拿起随手扔在床边的衣服在脸上一通乱擦,深呼吸几次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五点半。 再次走上那条路的陈越心里有点毛毛的。那个小孩子的话这个时候在自己脑海里很清晰的回荡——叔叔,你这次肯定会死的…… 开玩笑,怎么可能…… 走上鬼道,因为快要到预定地点,好歹踏实了一点,他借以周围废弃的房屋景象来转移注意力。 这时,陈越突然瞥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靠在一面断了一大截的墙边盯着他看。按理说,除了他这个外来的人,应该没有敢来这里的人吧?陈越想着,下意识的就像越过他就走,前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堵住了去路。 那个靠在墙边的男人终于肯挪动他尊贵的脚,往这边来。这是个邪气的男人,陈越看清楚他的模样后这样评价到,不同于他昨天看见那个纤尘不染的少年,这个人是在大染缸里摸滚打爬过来的,看他身上的气势,绝对不是个可以轻易招惹的人。他的五官十分的英气,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满不在乎的目光和似笑非笑的嘴唇让他有很邪气的味道,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陈越不知道像这样的大人物拦住自己有何贵干,坏的方面他是完全没想,毕竟对方明显不在自己认识的人的行列中。 只听见“咔”的一声,男人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嘴上的烟,一缕淡淡的烟从他脸旁散开:“我真不知道,你这么无知无畏。” 陈越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个邪气的男人对他说话的口吻,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行李什么的。 “本来打算放你一马的,你却偏偏又来了……”他把嘴上的烟拿下来,仔细看了两眼,“那处宅子,就这么有吸引力吗?” 离陈越最近的那个西装男人亮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陈越恐惧的后退两步:“你、你们……” 他突然感觉喉咙处一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阵冷风紧跟着灌进了喉咙,歇了片刻,那里“嘶”的喷出鲜红的血,洒了一地都是。陈越最后的视线里,是那个邪气的男人漫不经心的笑容。 ——叔叔,你这次肯定会死的。 啊,这算什么,居然是真的…… ******************************************************** “苏少爷。” “嗯?”男人含着烟,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丢到镇上去,越明显越好。另外,还有他拍下来的东西,都毁了吧,虽说带不出去……” 他离开的姿态十分悠然,似乎他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杀戮,而是一场早餐茶点会。 这天中午,百碧镇上的人发现了那个在这里歇脚的摄影师的尸体,被人割断喉咙,弃尸路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果然如此”的表情,仿佛一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百碧镇依然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