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戴夫与海因策
牢房中，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Ω戴夫，面带期待不说话，二海因策这边，也是默默无语。 是的，海因策已经选好了退路。远在罗兰度王国国都的策士老师，的确来信让他过去，可是那不过是看在他昔日成绩优异的前提下，如果自己在坎特城接二连三失败传到他耳中，恐怕自己在哪位老人心目当中的影响再好，恐怕也不会再信任他了。 深深吸了口气，海因策这才沉声道：“好吧，我就帮你再搏一回。那么戴夫大人，你说，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做什么？出乎意料不是你的强项吗？怎么来问我？” 戴夫冷冷讥讽道，可是心里，却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人贵自知，他可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管家，做事可以，贪墨可以，出主意却不行！关于这一点，戴夫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可他却知道，但年齐格拉九世弃自己这个所谓谋士不用，也正是看透了自己并没有那方面的才能。 “真么想到，一直想给人无能的总管大人，竟然如此的有自知之明。” 海因策一半讽刺戴夫，一半自嘲似的说道。“好吧，出主意是我的老本行。我的主意很简单，就是联络所有不甘心西瑞的人。哼哼，别以为，不甘心西瑞总是赢的人，只有你我这样的。虽然我们都不知道诺亚领地的内部情况，不过我敢肯定，在西瑞顺便，一定有那种不愿意当那种清廉属下的人存在！” “西瑞身边有人对他不满？还海因策，你就不那么肯定？” 戴夫一边替海因策打开镣铐，一边问道。 “当然。”解除了身上束缚的海因策傲然到，似乎当初那个在罗兰度国都叱咤风云的天才策士风度，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坦白说，西瑞的制度，的确严苛。我听说诺亚城，从上到下，哪一个官员和管理人员敢哪不该拿的一银币财物，剁一根手指，贪墨一金币，抄家后开除！但他很聪明，知道用令人难以想象的高新笼络属下。戴夫大人，我知道，你想说他这种政策不会长久。呵呵，要我说，未必！” 说到这，海因策不禁冲戴夫微微一笑。“好吧，我们算一笔账，一方面是我们坎特城的制度。大家都想贪，都怕自己捞不着好处，结果呢？民众受不了了，只能举家逃离坎特城。毕竟还没有那个家庭商户，都受不了高出西瑞制度几倍甚至十几倍的赋税。可诺亚城那边呢？没有了官吏们上下其手，民众商贩们负担自然就很轻，负担很轻，他们就会更努力赚钱，花钱，所以西瑞就能从各方面收上来更多的赋税……” “因此，诺亚城才那么繁荣，而且官员们也都恪尽职守，毕竟他们不光有地位，连领主给的薪水，也足够维持他们上等人的地位。是吗？” 戴夫插口道。虽然，他早就意识到西瑞这套管理办法的优异，可现在听海因策这样仔细分析，让他在无比钦佩西瑞睿智的同时，却也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宽以待民这谁都会，可真正落到是处的，戴夫却只知道西瑞一个人！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睿智的人，那么自己与这样的人为敌，会有好结果吗？ “管理办法是好的，可是戴夫大人，你认为，看着经手那么多金币，却不能私藏，你觉得，就不会有人怨恨西瑞伯爵呢？” 一句话，立刻把戴夫从深深的颓废之中唤醒，可在那之后，戴夫心里虽也涌出“这个海因策，也不是那么愚蠢”“不愧是罗兰度王国的天才策士”之类的想法，可是同时，他也不禁对其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人心苦不足，的确。 戴夫承认，这种情况的确是人人都有.但多年的经历却告诉他，海因策还胡烈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所谓的代价问题。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像他当年在街头敲诈商贩们一样，只要有人反抗，那么他一定会亲尽全力镇压，这样做的目的，不是好勇斗狠斗狠，而是让让那些人明白，反抗自己的下场！也就是代价。换句话说，在齐格拉王国内贪腐，可以说没有代价，而坎特城弄着这个模样，也因为贪腐没有代价。可在西瑞的诺亚城呢？哪位年轻的伯爵那么聪明能像到如此完善的管理办法，会想不到这一点吗？ 想到这，戴夫心中对抗西瑞的心思，不禁消散的一干二净。当初齐格拉九世登基为王的时候，戴夫可曾经誓要做出一番大作为，即使没法领兵打仗，也要成为一代贤相，让后人人人都记住他，现在，贤相这个词，已经永远不可能呆在他的头上了，不过，他却忽然想继续测试一下西瑞的气量，那种能否称皇称霸的气量！ “人心苦不足？没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海因策，你难道不觉得，语气在诺亚领地的官员身上多下力气，倒不如去坎特公国其他领地的管理人员多做文章更容易吗？如果能让那些领地乱起来，我们好下手不说，就算西瑞伯爵知道，难道他会真心帮助那些贵族出谋划策吗？只要我们能在西瑞醒悟事态失去控制前拿下那些领地，不是又有了跟那位贵族大人对抗的本钱吗？” 意得志满的海因策，听到这话也不免呆了呆。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所谓策士，可以说是愚蠢到臭大街了。可是没有想到，一向给人只会逢迎拍马的戴夫，竟然也胸怀锦绣！ “说的好！戴夫大人，那么在您看来，我们应该从那个领地率先下手呢？” “像我出主意？海因策，那不是你的活儿吗？” 戴夫笑了笑，将这个问题就推了回去！让自己拿主意？开什么玩笑！如果他有那两下子，何必巴巴找海因策这个残废！当然，他也知道这只是海因策随口一说，毕竟他要是能出谋划策，那就用不着海因策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