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五章 久病床前(上)
虽然靠近边境,但依附于黑水城生存的村镇也是不少。。。 离开了这对兄弟与老父的贫困之家。 同属一个村镇也有着另一户情况相似的人家。 老夫妻的生有三子,当年也曾被相邻们‘艳’羡,将来必定是多子多福的人家。 如今,老母半身瘫痪卧‘床’不起。 儿子三个,最没出息的当属二儿子,最争气的当是小儿子。 但要说最受宠的,大概应当是给老两口生了个孙子的大儿子。 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父面子上还是尽量一碗水端平的,作为喜孙儿的老母则是将偏疼**‘裸’的摆在面上的。 老大有孙儿,老二不争气。 孙儿让人宠,二子多‘cao’心。 生了个闺‘女’,不招待见也不让人‘cao’心的小儿子,也就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了,除非被两个哥哥念起,否则长年在城里酒坊工作的小儿子,大概是不会在平日里被想起的吧? 大儿跟着师傅学了一手木工活,是不是帮师傅带带下面的小工,也是有个不错的营生。 虽然比不过在酒坊当管事的三子,但也比在家‘弄’田连老父泥瓦匠的手艺都没学好的老二强多了。 老二那一位,村里人提起都是叹气,帮别人家的活比自己的事还上心,虽然帮了不少人的忙,但真没那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这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就是现在有哥哥弟弟帮衬,待老两口一走分了家…… 如今,老母病了。 医‘药’费,合计一下,光是诊疗费就要不少。 大哥二哥一合计,小弟啊,你家境最好这钱你就出个大头吧。 大哥家的孩子要上‘私’塾,这钱着实不大宽裕。 二哥,他也就在家种点地,能刨愣着自家吃饱了还有余种就不错了,逢年过节的也没少分你油粮面菜。 你就多出点吧,出一半的银钱吧。 以后‘药’钱你也多出点,你长年在城里,这老夫老母还得我和老二照顾。 三子也是个宽厚的‘性’子,自己兄弟也没想计较什么,再说大哥二哥也确实是有些困难。 至于照顾,三子,担心耽搁两个哥哥上工下地,老父年纪又大了,提出买个小丫鬟照顾。 两个哥哥不愿,老父也不同意,小‘门’小户的哪里用的着,也就做罢。 一通奔走,备下‘药’之后,三子就回了酒坊。 以后每月都要多‘花’钱,他可要好好干多挣一些才行,毕竟姑娘也快长大了。 妻子在城里照顾他的起居,母亲也因为生了闺‘女’不怎么待见媳‘妇’,三子索‘性’也就带着妻‘女’进城逢年过节一再一起回去。 大哥的妻儿还不是也在城里,他们这一家子说是没分家,但也是分居各处。 村里的老屋也不过是各留了一间屋子,让他们回去时有个歇脚的地,但孩子都大了,他家又是个姑娘,哪里还能睡一张炕。 没几日,二哥托进城的乡亲给三子带了个口信,说是母亲不大好。 三子请了假匆匆而返,然而,并没有看出什么差池。 二哥吭吭唧唧的说是不吃东西。 三子,抄袖子揍了一顿午饭。 母亲,哪里有不吃的样子。 再想想自家二哥,每每吃饭要人三请四叫,就是过年的除夕宴都要她闺‘女’跑上四五趟的请。 哪里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家里,没娶媳‘妇’前,平日里不是,母亲就是他做饭,老父的手艺只限于‘弄’熟,味道就不要说了。 二哥饭点不回来做饭,;老父的水煮菜如何合母亲的胃口。 一番‘交’谈音量越拔越高的快要变成争吵。 “有事,有事,大中午的不回来做饭,你去帮别人家干活!你……” 老父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什么别人家,那是二叔,二婶还来看过咱娘,送了三个‘鸡’蛋呢!” “那你就去帮他们除了一中午的草?顺便浇了水?” “……都是一家人……” “你……” 咳咳——!老父磕了嗑烟杆。 “爹,您不愿家里多个人,那咱就出钱雇个人,看村里哪个大娘有空,中午晚上来做顿饭,一顿饭两个铜板如何?” 老父又‘抽’了一口烟:“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这要好多钱呢!家里哪有钱。” 三子使劲的瞪了自己二哥一眼:“不用你,我出!爹,您看村里那些人能来,我去问问。” “村西的赵大娘,你三婶,还有……这几个都是平日里比较得闲的。” “诶诶,你们这说什么呢?”家里的老大拎着一包点心,推‘门’而入。 “大哥,你来的正好,一会儿和我一起……” “老大,三子准备给人家送钱呢,你还不劝劝他,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他还往外扔。” “嗯?三弟,咋回事啊?怎么就往外送钱呢?下个月的‘药’钱还没估算呢!” “呼——!”三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怕自己忍不住想揍人。 “二哥没时间做饭,我准备‘花’钱雇人来做,总得让母亲吃口好的不是?顺便还可以帮娘按按身子。” “诶——!这就是小三你‘浪’费钱了,做个饭咱自家人怎么就不能做了,行了行了!我帮你说说老二,也别请什么人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老二这饭你做不做?按时回来做饭,那钱也就不必给别人了,你拿着给爹娘买点新鲜的。”
“我。我哪有那时间啊?地里那么多的活,都得我干,你们都不帮忙,三子又成天在城里只管吃不管种的……” 三子的心里,那叫一个气。 感情,点种秋收的时候地里帮着忙活的不是他夫妻两个,家里帮忙烧菜做饭的不是他闺‘女’,还是往地里送水送饭的是那个被宠上天的大侄子? 逢年过节往家里送的不是银子是纸疙瘩不成! 呵——! “二子,你爹我当初一个人也干完了。”蹲在‘门’槛‘抽’着旱烟的老父,吧嗒吧嗒吐出一个白‘色’的眼圈。 “……” “小三,要不让弟妹回来……” “她不得空,糯糯也大了,娘这又得‘花’钱,她也只好辛苦些。大嫂呢?” “呵呵,她照顾你大侄子呢!读书累脑子,你大嫂在家给他好好补补。” “……” “还是请人吧?大哥你不去,我自己去问。” “等等,三弟。老二,你个闷犊子,到底干不干,不干这钱就给别人了。” “三弟,这活你也别麻烦别人了,谁家不得做饭。二哥早点回来就是。” “希望如此。” “那个,三子,这钱……” “你做的到,就给你好了。”也算是‘花’钱雇人。 “……” 看看,自己的大哥二哥,三儿只觉得心里憋气。 一声不吭的,挑选了即可新鲜的菜,剁吧剁吧包成饺子下出来,过了冷水,晚上热一热这就是晚饭了。 “爹,我回去了,酒坊里还有事。” “嗯嗯,走吧,走吧!没事,家里还有我呢!你爹我还没老,用不着你们一个个的都围在身边伺候。” “……爹,那……我走了……有事,您让人给我带话,我请假回来。” “走吧,走吧,老大你也回去,点心带回给文文吃,我不耐这甜咪嘎的东西。” “行,爹,按我就先走了。” “……” “老二,没事,别去烦你三弟,他给人家干活也不是好做的。” “我哪有……” “没我的话,你别找他。” “……” 一封带着凌霄看了一场兄弟间为了钱的闹剧,也从邻居村民的议论中了解了那三兄弟一家的情况。 凌霄的面‘色’明显有些不屑,蝼蚁果然就是蝼蚁。 离开这一家,一封再次带着凌霄向着另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