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夏新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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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存在着将位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当做“粮食”的狩猎者。 那是寻求人类死rou的怪物，人们称其为—— “喰种”。 大多数喰种仅仅只将人类当成“粮食”。在他们的思想里，喰种和人类的关系，与人类和家畜的关系类同。 然而也有这样一些喰种。他们渴望与融入人类社会，与人类和谐相处。 譬如…… …… 夜深人静。 二区的街道上只有几盏路灯在照明。 “请停下来！！” 一个黑发小鬼提着刀在追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全身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且脸上也带着只留出右眼面具的人。他体型很壮硕，但是在跑动时衣袖的摇摆中可以看出，他的双手的袖子中空无一物。 那个人奔跑的速度很快，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的黑发小鬼。 或许是不想在纠缠下去了，那个人停下疾行的脚步。 “再追过来，我会杀了你。”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开口。从声音可以听出来，应该是个老头子。 “你不会的。”黑发小鬼嘻嘻哈哈地停下脚步，与那个人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如果你真的是想要大开杀戒的话，那么刚才在那栋楼里面除了那个非人类的眼镜男，其他人恐怕都已经死了几十遍了。” “……”斗篷人沉默了一下：“追了我这么远也没跟丢，你也不像是个人类。” “谢谢夸奖。”假装没听到对方话语中的讥讽，黑发小鬼依旧嘻嘻哈哈的：“其实如果你再这么跑下去的话，我的体力就到极限了，毕竟年龄受限——所以我才叫你停下来。” “是吗…那么……”斗篷人转身。 “请等一下！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见对方要跑，黑发小鬼忙呼。 “……”斗篷人转过身来，问：“你不是来和我战斗的吗，CCG的小鬼。” “我很有自知之明，我现在打不过你——毕竟年龄受限。还有，我现在也不是CCG的成员。”黑发小鬼笑着说：“你见过CCG里面有这么年幼的成员吗？” 说着，黑发小鬼张开双手向对方展示着自己瘦弱矮小的身躯。 “那你怎么在CCG的分局里？” “本来是想加入CCG的。” “……你在耍我吗。”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黑发小鬼嗅到了危险，忙摆着手解释：“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吧！人类是群居性的，你难道想要一个人类和喰种混在一起吗？” “……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嘛，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黑发小鬼笑着：“我不怎么会说话，谈论这么高深的问题只会越说越迷糊，还是把话题倒回来吧。其实我跑断了腿就只是想问你一个很普通的问题而已。” 斗篷人想了想，说：“那好，你问吧。” “那我就问喽。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什么？” “刚才，CCG分部。”黑发小鬼反手虚指身后：“为什么，不杀。” “……”斗篷人沉默了。 黑发小鬼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斗篷人回答，便说：“如果觉得很难回答那就算了，我想其中一定有故事，写出来都能出一本书的那种。” “为什么你会问这个问题呢？”斗篷人反问着。 “唔。这是因为，”黑发小鬼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我碰到过一个…不，是一家子和你一样的…喰种。明明我是提着刀杀气满满的闯进门去的。但是，” 黑发小鬼眨了眨眼睛，话语里充满着不解：“为什么，进去之后…什么事也没发生呢……反倒是，蹭了顿饭……” 黑发小鬼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既没开杀，也没被杀。” 斗篷人安静的听着。 “可恶！！”黑发小鬼很懊恼地揉着头发，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当时真想说‘你们不是喰种吗！？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弄得我这么尴尬！！’” “我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还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喰种，不是都说喰种杀人充饥是天性吗？我观察了那家奇葩好几天，特么的居然找尸体回去吃的！找不到尸体也宁愿共喰也不去杀人！我明明都送上门去了也不要。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喰种！！这真是…真是……” 黑发小鬼突然如xiele气的皮球般瘪了，然后做出了让人大吃一惊的动作—— 搜口袋，拿出一包烟，打开，抽出一只烟，拿出打火机，点火，“嚓”…… “呼……”黑发小鬼缓缓吐了个烟圈：“holy~****！” “……”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心里也充斥满了“holy~****”的情绪，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个小鬼头在光明正大的抽烟！！还抬起头来吐起烟圈一副感叹世事的模样！！ “你……咳嗯，”斗篷人一开口，声音都变了——想必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 “怎么了？咳嗽？我可没有止咳糖浆，也没有慢严舒柠。要不来一根，缓解一下咳嗽。”黑发小鬼把烟扔了过去。 “……”斗篷人哭笑不得地用赫子把烟拍回去，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保持严肃认真的心境的。 “不必了。” “不抽吗？难道喰种连抽烟都会感觉到难抽？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啊。辣条和烟都不能碰……无心冒犯，请别介意。” “……没…没关系。” 缄默了几秒，黑发小鬼突然冒出一句话。 “呼~现在你多少能感同身受了吧。当时的我在知道还有这种奇葩喰种的存在后，反应和你现在看到我在抽烟一样。” “……”斗篷人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很…有趣的对比。” “呼——既然如此，”很快的，黑发小鬼把烟抽完了——简直是老烟枪才有的速度：“我问题也问了，虽然你没回答。但你不想战斗，我也打不过你。就这样了吧，我回CCG了。离开了这么久，想必那位拼图发型的热心肠大叔也开始着急了吧。” 黑发小鬼转身，把烟头往脚下一丢，踩灭。 “……等一下。”不知出于何因，斗篷人突然叫住对方。 “恩！？怎么了？”黑发小鬼回头，提刀警惕：“难道你想清楚了？要动手了吗？啊嘞嘞嘞嘞，这可真是难办啊。我现在还打不过你，应该会被你秒吧！真是的，果然话唠的这个设定就等于立了‘死得快’的标记吗？古人诚不欺我也！但是我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子等死呢，但是跑也跑不掉的对吧，只好放手一搏了！话说这才像个喰种嘛！！好好的喰种学什么和尚不杀生呢！来吧，我就算是死也是……” “……”斗篷人最后决定打断黑发小鬼的话，他觉得如果他再不开口，这个黑发小鬼满嘴跑火车能从二区跑到二十区：“我不是这个意思。” “……”黑发小鬼愣住了，刀尖缓落触碰到地面：“那你想干嘛？” 斗篷人想了想，说：“突然觉得你很有意思。” “谢谢夸奖。” “你还没有加入CCG？连学院生都不是？” “初来乍到此地。”黑发小鬼点点头。 “那么，敢跟我走吗？” “蛤！？你叫我？”黑发小鬼扫了一下周围确定了附近只有自己一个人，然后他指着自己诧异地看着斗篷人：“走？？” 对方点头。 “和喰种混在一起？” “和喰种混在一起。”斗篷人点点头。 “理由。” “你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会让你看清楚是否所有‘喰种’都只是受饥饿支配的野兽。” “……”黑发小鬼低头想了下，问：“我会死吗？” “我会保护你。” “噗。被喰种保护？”黑发小鬼笑。 “恩。被喰种保护。”斗篷人认真的回答，想了想，补上一句：“被芳村功善保护。” “芳村…功善…吗。你的名字？”黑发小鬼看到对方点头之后，托着下巴沉思良久，然后回头，丢下一句“等会儿，我去处理点事”之后，跑开了。 “……” 这“一会儿”让芳村功善等了很久，不禁让芳村功善生起了一种“这是陷阱”的想法。很久之后，黑发小鬼才跑着回来了。 “处理好了？”芳村功善问。 “后事已经办妥了。”黑发小鬼点头。 “那走吧，我在这里为你浪费了够多时间了。” 芳村功善也不多说起身行走，黑发小鬼紧跟而上。 过了一会儿。 “刚才去哪了。”芳村功善问。 “跟热心肠大叔道别去了。”黑发小鬼答。 “你刀呢？”芳村功善发现了黑发小鬼此时并没有带着刀。 “给那个热心肠大叔保管了。” “哦。武器都不要了吗，不怕被杀吗。”芳村功善有点儿惊讶。 “还是那句话——毕竟年龄受限。没有办法发挥出那把刀的威力，有和没有都差别不大。现在的我，只能玩玩大叔送给我的这个。”黑发小鬼拿出一把加长的匕首甩了个刀花：“再说了，我以后的安全问题不是由你负责吗。” “呵。你倒是信得过我。”芳村功善失笑。 “嘛，还行吧。其实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要加入CCG，那么就得先从搜查官学院的一年级开始上学吧，毕业之后才能加入CCG吧，但是我这人最讨厌上学了呃，会想死的。如果跟你走的话，应该会比较有趣吧。虽然有点危险——如果你要杀我有刀没刀都一样是被秒的命运。嘛，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你不会杀我的，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磨磨唧唧……” “年轻人，少说话少犯错，多做事多获益。” 我可能听错了吧。芳村功善觉得他刚才好像有听到这个话唠说过“我不怎么会说话”这句话。 “我知道我有时很话唠，但有一位伟人说过‘分得清场合的话唠总比沉默好，虽然沉默是金，但一个人永远沉默就等于白白长了一张嘴巴，白白失去了一个器官，白白做了一个残……’” “有伟人说过这句话吗。” “我。” “你算什么伟人。” “本大爷好歹算是闯过二次元的男人好吗！徒手撕高达，单刀砍剑心，双拳殴郑吒，智敌李帅西，走过南闯过……” 芳村功善很明智的选择了打断并转移话题：“那你叫什么。” 这次身后的黑发小鬼没有着急着回答。然后芳村功善听到了“咔嚓”一声，他回过头，看到黑发小鬼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 “……我在问你话。”虽然不是第一次目睹这一幕了，但芳村功善还是有种……违和感。 “我知道，但是按剧情发展我觉得我这时候应该点支烟提升一下逼格。”黑发小鬼吐了个烟圈。 “……”芳村功善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应好了。 老实说，自从遇到这个黑发小鬼头开始，芳村功善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老迈”。而且，他分不清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话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这是个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小鬼。芳村功善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嘴上叼着一支烟的话唠，给对方定下这样的印象——率性而为。 黑发小鬼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说： “听好了，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 “夏！新！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