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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争执

    缘分?猿粪还差不多!

    端和公主勾唇微笑,一副很是意外的样子,没话找话:“真巧,没想到将军也喜欢梅花!”

    卫诸闻言,挑起风流俊俏的眉,修长好看的手往头顶一举,挑了一枝开得最灿烂的梅花递上前:“鲜花配美人,这花赠公主正合适!”

    被人调戏了!

    平生头一回被人调戏,端和公主懵了。

    卫诸见她没反应,故作风流的扬了扬眉,笑道:“公主,是在下唐突了,梅乃花中君子,在下只是觉得此花与公主甚配,请公主莫介意!”

    夸人都夸得这么有技巧,有一个口花花的家伙!

    他的妙语如珠丝毫没取悦到端和公主,反而让端和公主想起另外一个白玉冠冕,一样风流不羁的家伙。他该不会也经常这样挑逗姑娘家吧,不然为何那么多姑娘对他死心塌地?想想就令人心塞,这种岁适时地不分场合就乱抛媚眼的家伙就该浸猪笼。

    这位公主看他的眼神很不善啊,卫诸无奈地摸了摸下巴,睁开着一对无辜的桃花眼问道:“公主,可是在下说错话了!”

    “没有!”端和公主扬眉微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廊下的那根朱红色的柱子。

    若她没看错,那根柱子后面躲了个人在偷听他们谈话,那卫诸这无厘头的行为就能解释得通了。

    “谢谢,这花甚好!”端和公主顺手接过梅花,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

    卫诸松了口气:“那就好,公主喜欢就好!”

    随后两人又天南地北地扯了一通,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卫诸在说,端和公主只负责面带微笑的附和两句。

    卫诸这人很健谈,随便一个话题都能被他说得诙谐生动,倒不算很有趣。

    只是藏在柱子后面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两人聊了一会儿,端和公主眉眼含笑地表示,自己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这才结束了这场没有主题的胡扯。

    此事进一步作证了端和公主在宴席上的猜测,不但这卫诸对吴义有所不满,吴义同样也对卫诸防得紧。

    看来叛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嘛,观察到这一点,端和公主一晚上都保持着好心情,晚饭还多吃了两碗。

    一点也没沦为阶下囚的愁苦和郁闷,直让旁边伺候的仆人惊呆了眼。

    同样心情很好的还有卫诸,他是哼着小曲回去的。

    “吃点吧,再不吃搞不好过几天都没饭吃了!”卫诸和陈子午住的是同一座院子,回府后他听说将军从义王府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晚饭也没吃。他又让厨房做了一碗牛rou面。

    陈子午瞥了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牛rou面,轻轻一推:“你吃吧,我没胃口!”

    不吃拉倒!卫诸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拿起筷子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用风卷残云来说也不为过。

    他夸张的吃香成功地勾起了陈子午肚子里的馋虫。陈子午午饭晚饭都没吃,这会儿早饥肠辘辘了。

    “饿死鬼投胎啊!”陈子午不爽地踢了他一一脚。

    卫诸捧起碗,仰头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面汤,然后放下碗,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大冬天的吃面真暖和!”

    “够了啊,大晚上的你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表演吃面?”陈子午阴阴地斜了他一眼。

    察觉到他的不爽,卫诸连忙摆手:“哪能啊,我找你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将军,你走后,我跟端和公主偶遇了一场,这位公主蛮有意思的!”

    陈子午狐疑地拧起眉:“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等卫诸回答,他又立即侧头,打量着他,语气慎重地说:“她这样的身份,咱们不宜跟她走得太近,你注意点!”

    卫诸轻蔑地笑了笑:“你说的我都明白,就我跟公主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就有人藏在那儿偷听呢!”

    陈子午的眉心挤做一团,不赞同地说:“明知有人监视,你怎么还不收敛一些?”

    卫诸脸上轻浮浪荡的笑容褪去,他正儿八经地看着陈子午:“将军,你也看见了,他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现在连个无权无势不受宠的公主都能绑了,来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阴险恶毒的事。将军,你真要追随……”

    陈子午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够了,我是不赞同他绑架公主的事,战争是男人的事,没必要把不相干的弱女子扯进来。但是要我投降朝廷,我死都做不到!”

    真是冥顽不灵!

    卫诸蹭地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好,你清高,你不服软,我TM就一墙头草见风倒,行了吧!陈子午,你不愿意投靠朝廷,行,你要死心塌地地呆在忠义军中也没人拦着你,但请你为你手下的弟兄们考虑考虑,你不溜须拍马,整日里跟吴义唱反调,老子是吴义,我也会看你不顺眼!”

    “够了,你觉得是我拖累了你,你随时可以走!”陈子午这话一说出口,他自己就呆住了。

    卫诸也愣了一瞬,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抿紧唇,面色铁青地说:“好,好,这话是你说的,不走我就是龟孙子!陈子午,给你一个忠告,你再这么作下去,迟早会把你作死,这还不算,只是可怜了跟着你的那些弟兄,他们跟着你迟早是炮灰的命!”

    说完这话,卫诸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陈子午怔怔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黑沉沉的眼眶开始泛潮。

    卫诸说得对,他这辈子就败就败在做人太耿直,有一说一,若是遇到一个宽厚有容人之量的上司也就罢了,但他没这个命。所以总是会惹得上位者不喜,沦为对方的眼中钉rou中刺。

    以前在南军中是如此,现在在忠义军中也一样如此!

    当初在南军上司能抢了他的功劳,还给他罗织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现在这一幕又要上演。

    罢了,罢了,他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但他手底下的弟兄们还很年轻,他没必要连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