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吃亏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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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娘在那里哭泣你都不闻不问。”清柳上前指责自己的父亲。 正处于兴奋状态的李老爹回头一看,喜不自胜,也不回答清柳的话,招手把刘寄奴叫来。 “小子过来帮我把这鱼缸挪开,当初不该弄这么大一个家伙,想挪个地方都费劲。”李老爹自言自语的说着,脸憋的通红自己使劲的和鱼缸较劲。 刘寄奴弯腰下来双臂抓着鱼缸边沿,咬牙切齿的使着劲,但确实从上往下按住的力道,李老爹发现鱼缸不动,再看对面的刘寄奴,这个气啊。 “你小子什么毛病,让你搬开他,你怎么按住不动啊,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李老爹指着刘寄奴不满的呵斥着。 “泰山啊,你把我的老岳母气的哇哇哭,为啥啊,再说这鱼缸下面埋的啥,你该知道啊,最近你是有什么事吧。”刘寄奴趴在鱼缸边缘上直眉楞眼的看着李老爹。 这个时候清柳已经回身搀扶着娘亲来到李老爹身边,三个人围着他等着答案。 “你们啊,什么都不懂,我已经开悟,经过仙家指引,马上就要降下灾祸,而我已经想仙家献了灵宝,仙家必定福佑与我,你们都不要担心了,我已经在功绩册上写上你和那卖鱼小子的名字了。”李老爹仿佛是做了天大的善事一样,眼中充满了光彩。 “献灵宝?啥意思?”刘寄奴问着。 “就是金银珠宝,切—都是些身外之物,留在凡间那都是累赘,早早散去了的为好。”李老爹固执的说着继续使劲搬弄着鱼缸。 “爹!我也要和你一样,你带我也去吧,这人间实在是生无可恋,清柳长的又那么难看,还不让我纳妾,做的蒸鱼简直是恶心死个人了。”刘寄奴边说边用手愤恨的拍着鱼缸边沿,把鱼缸里的鱼震的噼啪乱窜。 “哎,姓刘的你怎么说话呢,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刘老爹也不搬鱼缸了,转身就回屋。 刘寄奴对着清柳和岳母示意不要再多谈论此事,一起回到堂屋内,稍事休息之后吃了饭,刘寄奴就回到清柳的闺房休息,清柳和娘一起说着话,李老爹则是神神秘秘的躲避着家人,趁着夜色带着一大包东西从侧门溜出去,看无人注意,赶紧往城外的方向跑去,不知道身后还有个人远远的尾随着。 李老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后悔没坐马车出来,可是要是动用家里的马车就会惊动家里的人,自己的闺女和女婿又在这个时候回来,真不是时候,今晚带着一大包金银珠宝献给新来的堂主,一定也会让自己弄个分堂主做,到那个时候自己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呵呵。 城外有个墨家村,据说曾是墨子的老家,离京口城不远,也就六里左右,后背都让汗水打湿了,终于来到一处草亭前,放下包裹,捡起一颗小石子向那亭子里扔过去,石子滚落在亭子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几只弓箭悄无声息的从草亭暗处瞄准了李老爹,一个声音首先响起来:“什么人,来此何事?” “是我啊,城内首饰店的老李啊。”李老爹压低着声音喊着,还使劲拍了两下身后的大包裹。 “哦,是老李大哥啊,路上都还好吧,没什么人盯着吧。”暗处的人问着,弓箭同时撤回到阴影处。 “放心吧,我很小心的。”李老爹说完就被对方放行过去,拐过一处转角,有一处竹林,月光洒在竹叶上,闪闪亮的光,如同星辉闪耀,李老爹停了几步看了看,仿佛看到了自己伟大前程。 穿进竹林,内有一扇角门,推开入内,里面传来阵阵说话声音,明亮的一长串灯笼让门前晃眼。 咚咚两声,李老爹敲门,来人开门热情相迎,一个鼾声粗气的男人赞叹着李老爹,深夜不惧路远艰难来此拜见新任堂主真是赤诚感天啊。 李老爹的金银珠宝也不白送,得到了对方的一个消息,五斗米道从建康传来法令,即将要在全国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宣教活动,能跟随本教者得永世金身,逆本教者超生无门。 听半天,李老爹也没听到给自己封个副堂主啥的,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实在忍不住,自己先问问吧。 “堂主啊,就要开始宣教了,你看咱们教众如此之多,需要有个人忙里忙外的,你一个人也不够忙的,要是不嫌弃,我愿意为咱京口的事情多一份担待。” 李老爹把话说的很是婉转,迂回的表达了自己想要一个向上的台阶,粗声憨气的堂主微笑着点点头,轻轻的拍了一下李老爹的肩膀说: “那就有劳李大哥了,日后你就是咱京口的副堂主,具体事务我们日后再详谈。”这个堂主交代完毕起身到了后院休息去了,剩下李老爹和其他教众一起互相交流着发扬五斗米道的事宜,即将散会之时,还一起面对一张画有神像的墙壁大声喊着口号,感觉像是后世的直销公司似的。 李老爹志得意满的出来,哼着小曲踩着鼓点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草亭之后已经几十米了,突然站住了,怎么亭子里的人没和自己打招呼呢,每次出来进去的都是要说上几句的,难道出出来就不用过问了?算了,赶紧回家吧,背着那么大的包裹走了这么远已经很累了。 嗖的一只羽箭射到左侧身前,把李老爹吓一跳,回身看去,一个人影站在草亭内,举起弓箭对着自己。 “哎,仇五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啊,可不能这么闹着玩啊,多危险啊。”李老爹恼怒的说着。 “嗖”一声,羽箭穿透空气,带着抛物线直接刺破清冽的月光钉在李老爹的肩膀上。 “啊!”李老爹捂着中箭之处又惊又怕死命的往回跑着,草亭内的几个人影发出冷笑声。 同时在竹林内屋内,那个新任的堂主嘴角微翘,眼神狡黠的看着窗外,身侧一个人跪拜在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禀告完毕退出屋内。 “李老哥啊,谁让你是那刘寄奴的岳父呢,收拾刘寄奴,就从你开始吧,让我好好的玩一场,也好我们那几十条教众的性命有个交代。”胖堂主说完弹了弹裙袍子上的尘土。 李老爹跑出去三里开外已经没的力气,血液随着运动量的加大失血更多,噗通一声栽倒路旁,想再爬起来已经有心无力,看了看天上依然柔美的月亮,这是自己最后一眼了吧,至此,人便昏厥过去。 第二天,李府内大门紧闭,仆人家奴不出不进,唯有黄三爷出来进去的忙活着。 李清柳和娘亲在床榻旁焦急的等待着,血衣被刘寄奴拿出去了,否则让清柳和她娘亲看着心里会奔溃的,回来的时候羽箭都没敢拔出来,一路跟踪岳父大人,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么个事出现。
他也感觉到,对方是没想要岳父大人的性命,这只是个宣战的战书,看来自己和刚来的曲林大人做的苦rou计起作用了,都以为自己被北府军抛弃不用了,就来个落井下石,好吧,石头们,尽管砸过来吧,老子是你们的碎石机,钻死你们。 “爹!爹你醒了!”清柳看到爹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珠子转了几下,又闭上了,床榻边上的黄三爷喘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银针,刚才在李老爹的头顶上针灸半天,以为没效果呢,还好总算人没事了。 “我说寄奴啊,你是福星还是灾星啊,和你沾边就没好事,你说说我这些日子忙活的事,几乎都和你小子沾边,我都快成你刘家的专门大夫了,你就不能换个人折腾么,下次别找我了,我也该歇歇了。”黄三爷故意做生气的样子,抱着药盒子要走。 清柳和她的娘亲赶紧上前拦住,死活要其留下用饭,又赠送了好多诊费,临走还不忘对刘寄奴说孙女黄春熙的事,要是再见不到人回来,那真就要和刘家翻脸了。 刘寄奴诅咒又发誓的对黄三爷承诺着,再过些日子一定把人给找回来,否则诅咒自己一生娶不到老婆,这话把黄三爷弄的又好气又好笑。 傍晚时分,李老爷子幽幽醒来,喝了些稀粥,见到发妻在身边熬的双眼通红,女儿清柳握着娘亲的手默默的流泪,再清柳身边一个人大马金刀的躺在两个椅子上打着山响的呼噜声。 这个女婿真是不靠谱,自己被人伤成这样,他竟然还有心思睡的死狗似的,看到刘寄奴睡觉的样子就来气,想把自己的身子支起来骂两句刘寄奴,手肘刚刚支起来,连带着肩膀上的箭伤一阵剧痛。 “哎呀!”一声痛呼,把在场的人都惊醒,刘寄奴支开着两条大长腿睡的正香,从梦中突然惊醒,坐直着身子盯着床榻上的李老爹。 “老爷,你可醒了,要不是咱家女婿把你给背回来,恐怕你已被歹人所害,呜呜呜。”老妇人忍不住的哭泣起来,清柳则轻拍着娘亲的后背,安慰着。 刘寄奴走过来,吊眼瞧着这位老泰山,李老爹转脸看着刘寄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城外,那么晚你去那干什么?”李老爹忍着疼问着女婿。 “我有个远房亲戚他们家要生孩子,我过去帮个忙啊。”刘寄奴说完自己都感觉这个理由十分的不靠谱。 “你当我傻子么,人家生孩子,你一个大男人帮什么忙,难道你是孩子他爹么?!”李老爹没好气的喊着,也不管自己的闺女脸上难不难堪。 “她爹,你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清柳还在这呢。”清柳的娘亲维护闺女的脸面,马上出言训斥着自己的男人。 李老爹梗着脖子看着床榻内侧,不再搭话,刘寄奴轻轻弯腰对着李老爹的耳朵轻声说:“泰山啊,五斗米道是冲我来的,连累你了,你这次的事,我会给你十倍讨还的。” 李老头闻听底细都被女婿给摸清了,激灵一下转过头来看着刘寄奴,女婿却冲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