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小时候你爷爷对我说过,身为苏家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也有许多的无奈。” 苏竣说话的时候喜欢皱着眉,回忆过往难掩心中的痛楚,他的话深深触动苏蔓祤的心弦。 如今,她就像命运的轴轮,许多事早已忘了初衷,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无可奈何。 “这件事真的很难办,派出去的探子已经确定他们这一次有两万人,其中大概与两千左右的老弱‘妇’孺。” 苏蔓祤听闻这个数据的时候愤怒不已,到有些像闹革命那会,全国老百姓扛枪举事。 此事与她所熟知的历史不同,那时小鬼子是侵占我国土,就像耶律泽一样人人得而诛之。 苏蔓祤这么想着,可她忘了,当年凤朝军队踏平彝族的时候在他们的心里上留下什么抹不去的黑暗。 “叔叔这件事很难办,我是想不出好的办法,他们根本不跟你谈。” “我怀疑他们是被什么人控制了,当年放走的彝族百姓只有五百多,就算孩子也不过一百多个,二十多年怎么可能跑出来两万人。”苏竣说道。 苏蔓祤轻叹一声,她当然知道这些人并非都是彝族人,如果都是彝族人还好办了呢!他们的确被人控制了,而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龙天邢,如果是他为何一直不‘露’面。 一声叹息,苏蔓祤感觉自己的心沉在了大海的深处,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透口气,可她真的太累了,连一口换气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都是流亡之人,很多来自中原,还有其他各国。” 苏蔓祤每次提起流亡之人就很心痛,这个世界怎会有这种罪人,若是罪不至死也有很多办法来惩治他们。 “蛮荒就是人间地狱,当初他们选择去那里的时候我也犹豫过,可毕竟能活下来。” 苏竣心口很痛,想起了方颐,想起了过往的岁月,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会带着方颐远走高飞。 苏蔓祤叹口气,如今之计他们是要尽快解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如此才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一天,两天,三天,每天苏家军都会送去食物,取暖的棉衣,还有乌拉草。一天三次,天天不没有断过,今天送的是第十次,冰爬犁停止的那一刻士兵看着前面黑灰心里很是恼火。 “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我们辛苦给你们的老人孩子送些吃的用的,你们可以不用难道一定要折磨这些无辜的人。” 苏家军的士兵一腔热血,骂的非常起劲,他们的眼眶也红了,因为在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些受苦受难的老人。 任谁都不忍看下去,每个人都是有血有‘rou’的人,他们想起家中年迈的老母,想起自己不再身边尽孝日子怎么过。 “我们不需你们假慈悲,送一次我们烧一次,送十次就烧十次。” 有人站在远处喊着,送了十次终于等到了回应,这也让苏家军的士兵感到意外。 “我还以为你们是哑巴呢!别烧了,赶紧拉回去给那些老人,咱们都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 末了,没有回应,苏家军的士兵转身走了,当他们回到城‘门’口的时候看着身后五百米处升起熊熊大火。 士兵无奈地摇摇头,沮丧地回去告诉将军任务又一次失败,对方还是烧了。 副将军也很苦恼,他已经跟皇后说过此事,可皇后还是坚持一日三送,而且每次送的东西也不算太多。 叩叩! “请进。” 苏蔓祤正与叔叔研究作战方案,副将军走了进来,一张脸很黑,气愤不已地说道:“这些狗娘养的,竟然不知好歹,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苏蔓祤很少见副将军如此动怒,想必跟送东西有关系,随口问道:“又烧了。” “可不,五百米处现在一堆灰,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副将军越想越生气,他站在城楼观看的时候见到那火势,说真的他的真真切切地感到心痛,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军资。 苏蔓祤不急不慢翻着苏家传,既然找不到解决事情的办法只好看看老祖宗有没有留下什么好办法。
“你亲自去看了吗?” 苏蔓祤不轻不淡的一句话,副将军愣了半天,一拍脑‘门’喊道:“俺明白了,还是苏姑娘高见。” 副将军转身走了,苏蔓祤抬起头看着离去的副将军一脸茫然,完全不懂副将军此举什么意思。 “他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 苏竣笑而不语,拿起钩子挑挑火苗,刚刚苏蔓祤说的那句话并非是对副将军所说,而是对他。 “我没有去看过,不过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去了蛮荒,这些人脸上都有烙印,任何都容不下他们。” 苏蔓祤脸‘色’沉重,若真如叔叔所说彝族人隐居在蛮荒,那么夜殿这个彝族的王子又为何成了山贼。 她在想到底有多人像夜殿这样的人遗落在外,当年彝族灭族之事根本没有杀无赦,此举也只有苏家军能做的出来,若是换做匈奴人怕是都会想耶律泽那般,连个蝼蚁都不放过。 “这个彝王的身份让人可疑,我所认识人当中有一个是彝族的王子,但是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苏蔓祤想到夜殿,如今他应该跟冬梅在一起,就算没有冬梅依他的‘性’格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说的可是入秋去我们府上的那位夜殿公子。”苏竣问道,第一次见面他便认出了夜殿,因为夜殿的那双眼睛与一位故人太像了。 苏蔓祤怔了怔神,完全没料到叔叔早就认出了夜殿,尴尬地笑着。“叔叔可怪我隐瞒。” “我不怪你隐瞒,反正你从小到大竟给家里惹事,这些年为了你的事老太君可没少‘cao’劳。”苏竣言语中带着责备,嘴角扬着,这些年老太君为了稳固苏家军一直派他暗中掌事,如今苏蔓祤可以独立支撑起这份重担他看着就高兴。 苏蔓祤嘟着嘴,她知道父亲去世以后家里多亏有叔叔,一直不敢把他的身份对外公布,就是怕那些忌惮苏家的人会加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