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发臭壁画
盖鹿手持桃木剑,靠近门缝,深吸口气,猛地跨出一步,侧身快速钻了进去,挥动桃木剑,剑尖带出火光,发现远处有盏油灯,用力一刺,便将火焰打了过去。 油灯哗得燃了起来,却是冒出了黑烟,盖鹿一看大惊,屏息冲过去,一剑扑灭油灯,并快速退了出去。 花舞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叹道:“小鹿鹿,你太草率了!” 盖鹿粗声喘气,满脸惭愧:“在灯上动手脚,果然阴毒。” 按照古墓的一般构造,闸门后的墓室,就是冥殿,会摆放墓主人生前的一些生活用品,被盗墓贼称为冥器,但刚才借着灯光,盖鹿扫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陈设,可见这并非冥殿,而是相当于玄关的地方。 花舞通过寻龙定位,所打的这个盗洞,下来直接到闸门,躲过不少机关陷阱,但闸门通往的不是冥殿,足见这座古墓的庞大。 这座古墓存在的年代,应该很久远了,周贵自小生活在无心镇,只知凤凰山有凤凰,从未听说凤凰山下有古墓,古墓存在的历史太过悠久,就会被世人遗忘。 盖鹿摸着精铁闸门,闸门乌黑发亮,铸造工艺达到炉火纯青,但却很古老,可能存在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 直到墓室里的毒烟散尽,仍是盖鹿当先进去,确认没有危险后,其余人才挤进来。 一支火把照不亮多大的地方,铁吹雪想要再点一支,却被盖鹿阻止,古墓中空气本来稀薄,明火越多,就越容易窒息身亡。 火光能赶走人内心的恐惧,但跟死亡相比,恐惧并不可怕,铁吹雪擒贼是个行家,但下地倒斗,却是头一回,对此一窍不通,即便心有不满,却只能听三个小屁孩的。 火把举在花舞手中,她绕着墓室走,寻找密道,却见在四周的石壁上,有精美的壁画,就连头顶的石壁上也有。 想要搞清墓主人是谁,看懂壁画最是重要,找到壁画的开端,几人都聚过去,看得格外认真。 墓室正方,除却闸门那面,其实只有三面有壁画,共是三幅。 第一幅壁画,画了一座山,看那山形,正是这凤凰山,山顶站着一人,正掩目远眺,白袍衣角被风吹起,宛如仙人。 第二幅壁画,却画了人,很多很多的人,大多都是奴隶打扮,被一些兵士抽打着,正在山中搬运石头,诡异的是那个白袍客,也混在奴隶中,肩头扛着一根圆木。 第三幅壁画比较模糊,依稀能看出,那是在一座黑暗的墓室中,乱箭齐发,死者众多,有奴隶,也有兵将。 这三幅壁画很容易看懂,这是建墓的基本过程,那个白袍客无疑是风水先生,选中凤凰山为绝佳宝地,然后由奴隶挖建古墓,而古墓建成后,所有参与者都会被抹杀,为的就是保密,不让古墓的任何信息被世人所知。 盖鹿等最感兴趣的自然是那白袍客,可惜壁画上没有只字,也就无法知道他是谁,但在第三幅大屠杀的壁画中,并未发现白袍客,可能白袍客并未被处死,不过以当权者的尿性,是绝对不会让白袍客活着离开古墓的。 而从那些奴隶的衣着打扮来看,此墓建造的年代,着实久远得出人意料,极有可能是在春秋战国之时。 花舞长舒口气,低声道:“头顶还有一幅。” 铁吹雪接过火把,将火把尽量举高,照亮头顶的石壁,那石壁凹凸不平,所以壁画显得格外狰狞,很难分辨。 几人都仰着头,越看越觉得莫名其妙,直在心中骂娘,这画师也太懒了,将石壁清理平整,才能画出好看的画。 但看得久了,总能看出些什么,四周模糊的地方,好似是山川,而在正中有座楼,也可能不是楼,而是一棵枯树,但在那似楼似树的建筑前,却蹲着一人,正在屙屎,似乎有臭气直扑下来。 “老娘靠他祖宗!”花舞当先看出,不由恶心地想吐,屙屎自然很正常,不过往大锅里屙,就太恶心了。 盖鹿笑道:“这画师太调皮了,估计是在画他自己。” 看过四周,并没有密道,但一定有机关,几人无心回想壁画,一想就会作呕,便开始努力寻找。
这墓室阴气极重,渗得周贵手脚发软,无力地靠着石壁坐下,却觉屁股下有东西,戳得他万分难受,嘴里骂骂咧咧着,起身就是一脚。 却听轰隆一声,侧面的角落里,挪开一块石头,露出盘旋向下的台阶。 那块石板,一旦合上,与石壁无缝对接,再眼尖的人,也无法发现,不过周贵误打误撞,触碰到了开门的机关,看来带他下墓是对的。 有些时候,就需要糙人粗鲁的举动,来打破僵局,但有时候,却会害死所有人。 盖鹿走过去一拍周贵的胳膊,嘱咐道:“前面的路很危险,别再乱碰东西。”这话同时也是说给铁吹雪和燕七听,但他们已经走到台阶口,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那些台阶有高有低,有宽有窄,还有的一头高一头低,古怪至极,而台阶盘旋通往黑暗,阴森恐怖,寒意逼人。 花舞道:“这是悬魂梯,没有经验,很容易迷路,将人引向致命的陷阱。” 铁吹雪将火把交给花舞,笑道:“那你先请。” 花舞鄙夷地刮刮脸颊,嘱咐铁吹雪别跟周贵那样,心有不爽就乱碰东西,然后当先踏上台阶,缓缓向下,双眼死盯脚下,不看前方。 此墓从壁画开始,就透出古怪,一般墓主人敢在墓中画那种壁画,那此墓的构造必定打破常规,这就说明,寻常的盗墓知识,在这里可能都派不上用场,危险将会成倍增加。 盖鹿越过铁吹雪,紧跟在花舞身后,以防出现意外时,也好保护她。 花舞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盖鹿,微微一笑,又低头前行,身后有盖鹿,她心里的慌乱,瞬间消散。 而盖鹿看到花舞的微笑,心头一荡,脸颊瞬红,好在花舞专注看路,才未发现盖鹿的窘态。 走在最后的周贵,身上始终有冷汗渗出,身为普通人,头一回下墓,能跟着走,其实已很了不起,但他的警觉性明显不够,以至于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都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