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吸血鬼新郎？
虽然从外面看的话，红魔图书馆给人的感觉很大，但走进去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因为，馆内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架和书籍，还有许多书本因为没有摆放的位置而堆放在了一起，书架之间只余有可以供一人勉强通过的道路，给人整个空间都挤满了书的感觉。 由于幻想乡的梅雨季节刚刚过去，图书馆又是建在地下，所以馆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不过照明倒是还不错，没有一般魔法师给人的那种阴暗的感觉。 在红发少女的引领下，未空与咲夜穿过了如同迷宫般的书架群，终于来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这里没有书架，空出来的地方散堆着小山一样的书本，和一张同样摆满了书籍的书桌，一位散发着知性气息的女性，正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书。 “帕秋莉大人。咲夜小姐他们已经到了。”红发少女走到读书女子的身前汇报道。 “辛苦你了，小恶魔。”读书的女子放下了书本，向未空和咲夜的方向看了过去。而被称作小恶魔的红发少女则在汇报之后站到了女子的身后，随时等候着女子的命令。 由于咲夜早已经是熟人了，所以女子主要观察的对象自然是未空了。而借着这个机会，未空也看清楚了女子的面容。 说是女子，其实还是少女的样貌，紫色的长直秀发，微微有些病弱没有精神的样子，让未空来形容的话，就好像是西方版的林黛玉一样。少女穿着一身类似睡衣的紫色及淡紫色纵条纹的裙袍和粉色的宽松外袍，头戴有荷叶边的泡泡帽，上装饰有新月形的饰物。虽然让未空看的话的这就是一身睡衣，但看着少女在陌生异性面前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他就没有信心这么判断了。 “日安，帕秋莉小姐。”咲夜首先恭敬的行礼问好道。 “你好，多有打扰了，我是未空。”未空也跟着打了个招呼。 而对此，帕秋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少女的声音不算响亮，也没有任何威势，缓慢而平和，但却给人一种正确的让人不会怀疑的信服感。 此时，帕秋莉依然坐在开始时的地方，完全没有动过位置。不过虽然事先给未空两人准备了椅子，但咲夜似乎自恃仆从的身份，所以没有就坐。而未空看咲夜没有坐下，也就不能厚着脸皮只自己坐着，所以也就跟着站着了。不过帕秋莉似乎也不在意这个问题，很有效率的直奔主题了。 “我就知道，按照蕾米的个性，是绝不会好意思跟你们说清楚的，所以你们必然会来找我。”虽然语气好像平平淡淡没有感情的样子，但从言辞上看蕾米莉亚和帕秋莉的私交应该还是很好的。听她的话讲，这其中果然大有文章在。 “所谓的‘暗夜幽约’一般而言其实是指一种在吸血鬼中流传的，用来筛选合适猎物的标准仪式，在恪守着古制的吸血鬼们看来，‘狩猎’由‘暗夜幽约’筛选出来的人类是一种专属于夜之贵族的礼仪规范。”看着未空与咲夜都期待着她解答的样子，帕秋莉也就不多说什么废话了，开始好像专家报告研究成果一样的诉说起来。 “不过，斯卡雷特家流传的‘暗夜幽约’则有些不同。要知道斯卡雷特家的血脉传承自特佩斯一族（即德古拉的原型），而特佩斯一族则是吸血鬼传说的源头之一。而如果我的研究没错的话，一般吸血鬼所进行的‘暗夜幽约’不过是对特佩斯一族‘暗夜幽约’的一种单纯形式上的模仿，没有任何实际的效力存在。不过斯卡雷特家的‘暗夜幽约’就不同了，由于这是只有一家的特例，没办法在书里找到有关这个仪式效果和原理的具体解释，不过从一些关于这个家族的一些其他的记述里，我们还是还是可以大概的推测出其效果的。” “这里不得不提到的重要概念就是所谓的‘血适者’了。同样的，这也是个只有斯卡雷特家才知晓含义的词汇。不过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所谓‘血适者’就是斯卡雷特家独有的‘暗夜幽约’仪式的核心所在了。在与吸血鬼相关事迹中，我们常可以找到这样的传说，就是少女被吸血鬼袭击之后，反而与吸血鬼相恋，最后自身也转化为吸血鬼。就是所谓的‘吸血鬼新娘’的传说，但实际上，一般的吸血鬼在袭击人类之后，即使将人类转化成吸血鬼，也只能制造出天生低一级的‘后裔’而绝对无法变成与吸血鬼对等的‘新娘’。所以如果一般吸血鬼如果与人类相恋了的话，是绝对不会将其转化为吸血鬼的。那么，‘吸血鬼新娘’的传说就仅仅只是一种浪漫的杜撰吗？那也未必。据我考证，凡是有‘吸血鬼新娘’传说流传的地方，传说兴起时其附近必有特佩斯一族即斯卡雷特家活动的痕迹，这绝不是什么巧合。而且结合我对与斯卡雷特家家谱的分析来看，斯卡雷特家每一任家主的伴侣都是出身不明的吸血鬼，而且与当时流传的‘吸血鬼新娘’的传说中主角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所以，我们已经可初步断定，斯卡雷特家应该掌握着一种，有别与一般‘后裔转化’的可以称之为‘新娘转化’的特殊初拥方法。”说到这里，帕秋莉似乎特意停了下来，似是给未空两人一个消化思考的时间。 “意思就说，斯卡雷特家是通过所谓的‘暗夜幽约’仪式来转化‘吸血鬼新娘’喽？”帕秋莉的分析有理有据，十分符合逻辑的，让人可以信服的接受。 “准确的说，是找到可以转化为‘吸血鬼新娘’的合适人选，就是所谓的‘血适者’。”帕秋莉说到这里，看着未空的眼神忽然暧昧了起来。而未空同时也意识到，如果这么说的话，所谓的‘吸血鬼新娘’的合适人选不就是指的是未空了么？不，应该说是‘吸血鬼新郎’？ 不不不，该在意的不是这个啊，未空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虽然事前已经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也绝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啊？虽然这样的话，蕾米莉亚的反应也就说的通了，但一定还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吧？未空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这不是很好么，哥哥，都省下了攻略的过程了，你就作为小白脸，好好的抱好对方的大腿好了，啧啧啧，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恋歌果断的打趣道。 未空此时已经进入了有些混乱的状态，一时间是没法回应恋歌的打趣了。 “这个，我觉得还是哪里弄错了吧？”未空有些不死心的挣扎道，虽然他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驳对方理论的话来。 “呵呵，也许吧。”帕秋莉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在同意未空的观点，大概只是觉得未空的反应有趣吧。 “果然，未空先生真的对大小姐而言是重要的存在呢。”咲夜似乎对于一直以来的感觉成真而感到很高兴。 “啊，这样的话，就不能再叫未空先生为先生了呢，该叫‘未空少爷’吗？”咲夜有些认真的语气，让人不能肯定她是不是在捉弄人。 “咲夜小姐！”未空苦笑着抗议了一声，他还真希望这只是在捉弄他啊。 “啊嘞，难道该叫……老爷……吗？”咲夜故意中间停顿了许久，突出了‘老爷’那声称呼，将未空完全彻底的击沉，不过未空可不会承认，在咲夜叫他‘老爷’的时候，他的内心狠狠的动摇了一下。 “既然该知道的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就到这里吧，我还有研究要做，失陪了。”这么说着，帕秋莉接着拿起之前放下的书，继续阅读了起来，看起来这就是要送客了。所以咲夜和未空在道谢和道别之后，就沿着原路返回了，而大概是之前的食物起了作用的原因，这次未空自己已经可以行走了。 一路上，大概是为了留给未空思考消化的时间吧，咲夜一直没有主动说说过话。 “咲夜小姐，关于仪式和‘血适者’的事情，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吧？”思考了许久，未空终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事情对他的冲击很大，但还没有到让他思考混乱的程度。而且对方也确实露出了不少可疑的地方，仔细想想的话倒也不难发现。首先，就是咲夜一直在强调未空对于蕾米莉亚而言是个重要的存在，像是在给他打预防针一样，而且就咲夜的个人印象而言，绝不像是一个会盲从于自身感性的人，说什么靠感觉，果然是不符合对方风格的。更何况去图书馆的事情，整个过程下来也有些过于顺利和巧合了，尤其是帕秋莉的解答实在是太流畅太有条理，简直不像是临时想起的，就好像是事前就备好了底稿一样。总体而言，就是未空一路所见之人，都有种故意向他灌输有利于蕾米莉亚的信息而一起演戏的样子。 “果然瞒不过未空先生吗？”咲夜似乎很痛快的就承认了。 “那么未空先生对于大小姐是如何想的呢？”咲夜也就毫不掩饰的发问了。 “在那之前，我想先知道咲夜小姐对我是怎样的看法呢？为什么会不希望我对蕾米莉亚抱有恶意呢？她本人都不在意这一点吧？就算我真的对她有不利的想法，吃亏的也只能是我自己吧？”未空没有回答咲夜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您也了解，大小姐现在还有些不够成熟，有时可能会做出些违背她本意的事情来，我只是希望她不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罢了。”咲夜平淡的回答了未空的话，而这话未空感觉还是十分可信的。这名忠心的女仆所做的一切果然都只是为了蕾米莉亚考虑的，像是第一次见面就对未空心生好意什么的，果然不太现实吗？ “或许咲夜小姐是担心，我会自己作死，不过就我本人而言，我倒是有蕾米莉亚不会真的杀死我的感觉呢。”像是有些无所谓的，未空这么说道。 “哦？”未空感觉咲夜的眉头似乎微微皱了皱，是对未空的态度有些不满吗？ “我知道的，蕾米莉亚以前曾签订过契约，她应该不能袭击杀死幻想乡内活着的人类。”虽然未空说的很肯定的样子，但实际上这是他从游戏中得到的情报，在这个世界还没有确认过，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试探对方罢了。 “确实是如此。”咲夜回答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了，甚至未空感觉咲夜也许已经对他有了杀意。毕竟在对方看来，未空也许是知道蕾米莉亚的弱点才有显得恃无恐的，这样人和她的大小姐接触的话，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而对于大小姐不利的因素，她都是要坚决予以排除的，哪怕因此会惹得主人不快。从这点上看，十六夜咲夜确实是个绝对忠诚的完美女仆。 “不过可惜，其实我是来自外界的人。”像是没有发觉咲夜态度的变化一样，未空接着有些轻松的说道。但未空的话却让咲夜有些不理解，她不明白未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如果按照咲夜的想法的话，未空前后说的话给了她一种矛盾的感觉。因为那个契约是不会保护来自外界的人类的，也就说如果未空是外界人的话，蕾米莉亚完全是可以杀死他的。可是她本人当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这样而言未空其实是安全的，但为什么要让咲夜知道这一点的呢？这样一来不就失去了免死的效果了吗？咲夜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过咲夜虽然变得看不懂未空了，但未空却将十六夜咲夜这个人物看得相当的明白了。 “所以。”未空此刻的嘴角带着成功耍弄了对方的戏虐微笑。“虽然不知道对于蕾米莉亚的这种感觉有什么根据，但我还是想要相信这种感觉呢。” 原来如此，转了一圈，咲夜终于明白了未空的意思，他这是借用她之前蒙骗对方的说法，反过来说服。，而且同时也显得她这个女仆长不如一个外人信任自己的主人，这是在报复她之前的欺骗吗？咲夜这么想到。 “但是，我可不相信男人的感觉呢。”虽然这么说着，但咲夜却意外的没有对未空的话产生什么恶感，似乎嘴角也有了些微笑。 “如果不相信的话，到时就杀死我好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像是毫不在意一样，未空淡然的谈论着自己的生死问题。 “未空先生真是说笑了，我可不会杀死大小姐的‘新郎’呢。”由于走在未空前面的原因，未空实在无法看见说着这句话时的咲夜究竟是个怎样的表情。 也许是如玩笑般的微笑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