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宋伯虎和东林党的反击
就在书呆子在21世纪位面忙着给凯申物流搬家时,明末位面出了一些让菊座和朱由校他们措手不及的状况。 东林党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始反击了。 而他们反击的手段就是谣言,一时间,大明街头巷尾充斥着关于天启帝朱由校和九千岁魏忠贤的各种谣言,都是这些大明朝国家领导人的负面新闻,以桃色新闻为主,夹杂着卖国和贪腐的小段子,流传甚广。 其产生的影响极为恶劣,已经到了朱由校不得不正视的地步了。 在朱由校的御书房里,朱由校和菊座,还有楚大公知,以及常弓为首的凯申物流,一脸懵懂的信王朱由检,在翻阅锦衣卫的邸报,那是锦衣卫秘谍收集的民间传闻。 从看邸报开始,楚大公知就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这些谣言的手法真是太熟悉了。 “老师,你怎么看?”朱由校皱着眉头问道。 “九千岁,你不觉得这些流传的小段子很眼熟吗?”菊座笑道。 “那都是在21世纪微博里转发的热门皿煮逗士精选啊,很老的段子了,21世纪的人没多少人会信这个。但现在是明朝,还是非常具有煽动力的,据说很多听完那些小段子脑子发热的士林秀才都开始串联,足有上千,预备要上京来请愿,要皇上杀了老奴以安民心。” 楚大公知有些无力,这些东西特马全都是他以前玩剩下的,没想到会在另一个位面叫别人用到自己身上,难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呸呸呸,百无禁忌。 “民心,民心,还不是他们随便cao纵的东西,在这些东林党眼里,只有他们才是民,他们的心就是民心。”楚大公知冷笑道。 “这些东西太超前了,绝对不是东林党那些人想出来的,在无锡锦衣卫的报告里说,东林党魁高攀龙家里经常出入一个秀才,名字叫做余沧海,不过他自称是宋伯虎。”常弓把一份报告给菊座和楚大公知看。 “果然是他,这次穿越的人是三个,你不说我都把其他两个给忘了,这次谣言的策划者肯定是这个宋伯虎,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能力做这种事情。”菊座点点头。 “难道是从你们那个位面来的?他是21世纪外国的敌对势力吗?”朱由校好奇的问道。 “算是敌对势力吧,不过他自己不那么想,他认为他是在恢复华夏文明的传统文化,崖山之后无中华,华夏的传统文化在日本。”在一旁的陈修一脸的鄙夷,尼玛这都什么玩意。 “所以怒吞金粒盛食物中毒,给穿越到这来了。”张浦吐槽道。 凯申物流几个人闻言全都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连菊座和楚大公知也不禁莞尔,只有朱由校和朱由检两兄弟一头雾水。 “常大哥,什么是金粒盛?”朱由检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信王殿下,相信我,你最好不要知道。”常弓脸上抽搐几下,回答他。 “谣言啊,这在明末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尤其是造谣的还是完全掌握话语权的士大夫阶层,这就更难办了。即便是在21世纪,九年义务教育普及,士大夫阶层已经崩溃的年代,一些民国崇拜大师情怀党不也是经常出来恶心人吗?其实那些情怀党怀念的不是民国,而是悲哀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不复存在,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建立在全国大部分民众无知愚昧的基础上,这样的情怀不要也罢。”菊座冷冷的说道。 “朕总算理解你们第一代领导人的愤怒了,这些人早就落后于时代,却依然想用他们那一套东西死死的束缚住这个国家的前进步伐,真是该杀!老师,就让我们通力合作,早几百年把这些士大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朱由校豪情万丈的说道。 “那工作量就很大了,首先我们要对谣言进行反击。”菊座笑道。 谣言,指的是没有相应事实基础,却被捏造出来并通过一定手段推动传播的言论。 受众未被明确或暗示虚构的前提下,被捏造及传播的与事实不同甚至相反的言论即是谣言。 1947年,Allport和Postman给出了一个决定谣言的公式:谣言=(事件的)重要性×(事件的)模糊性;他们在这个公式中指出了谣言的产生和事件的重要性与模糊性成正比关系,事件越重要而且越模糊,谣言产生的效应也就越大。当重要性与模糊性一方趋向零时,谣言也就不会产生了。要想终止谣言的传播,就应及时披露事件的真相,所谓:“谣言止于真相”。 真相是谣言的天敌,但是这个天敌也不是万能的,因为有些东西也许人们听到了不是怎么相信,但就是喜闻乐见的到处传,到最后传着传着自己都开始相信了。 在21实际,一旦有谣言,马上就有各种科学帝真相党来辟谣,那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要忽悠人很难,九年义务教育不是摆设,如果电视公布真相网友科普完这样还信谣言的,都可以说是智商为负数或者别有用心了。 但明朝时代就不同了,社会舆论掌握在士林手里,而现在的士林已经完全腐化变质,成为那种为了权力和经济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一群人。 天启朱由校要是综合史料来看,不失为一个明君,但是为什么在中国人的印象里那么差呢? 其根本原因就是当时的那些君子们过得比较惨,他们可是士大夫啊。 所谓的士大夫旧时指官吏或较有声望、地位的知识分子。在中世纪,通过竞争性考试选拔官吏的人事体制为中国所独有,因而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士大夫阶层,即专门为做官而读书考试的知识分子阶层。士大夫是中国社会特有的产物,“士大夫”出现于战国,在中国历史上形成一个特殊的集团。他们是知识分子与官僚相结合的产物,是两者的胶着体。 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这么一个有名的对答,充分表明了这些人的本质。 宋朝时候在讨论变法时,宋神宗问:“更张法制,于士大夫诚多不悦,然于百姓何所不便?” 文彦博答道:“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 文彦博的回答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新法”的问题在于让士大夫“不悦”,至于老百姓的感觉,本无所谓。这江山是皇帝和我们这些士大夫精英阶级的,不是老百姓的。 你们这些皇帝与士大夫集团之间是互相依赖、互相利用、共同统治、共享富贵的关系,利益一致,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更有效地统治人民。神宗同志啊,你可不要拎不清,把屁股做到人民那边去了,这可是非常反动的。 士大夫的利益是第一位的,皇帝应首先考虑士大夫的利益而不是百姓的利益。甚至有时候,士大夫与百姓的利益是对立的。 只有考虑了士大夫的利益才是好皇帝,那些北方遭灾的草民让他们饿死算了,赈什么灾,怎么可以向当朝里东林党的君子们和与之利益相关的江南富商收取工商税? 朱由校,魏忠贤,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说到东林党,这是一个新兴的政治集团,而政治都是服务于经济的,看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就知道,什么口头上的仁义道德全都是扯淡,他们的每一寸毛孔里都散发着铜臭味。 明代的财政在万历之前以农业税为主。而张居正改革重在税收,重点从征收收农业税,转移到征收工商业的税收。这自然大大触动了江南的工商利益集团,在这个背景下,东林党开始形成。 就其经济方面,东林党可以算是中国第一个代表新兴资产阶级的利益政治团体。 张居正一死,他们就急着上书要废除这个税收制度。可是想逃税,没那么容易!万历皇帝这个张居正的学生虽然讨厌他的老师,但他老师教他的一套是认真学习的。他心知继续征收微薄的农业税,不但国库不够用,而且农民也无法忍受。 历史上的万历也是被黑得非常严重的,说他贪财,说他乱花钱,但万历除了花钱也能创收赚钱啊。 万历想方设法从江南的资本家中收入税收。由于管理外库的的户部不接受工商税,只收农业税,万历便把工商税收到内库。这就是所谓的万历贪财之迷。而实际上,万历三大征所用的钱,正是内库的工商税。 万历的后半生都在和东林党这个堪比黑社会的庞大文官集团加代表南方富商利益组织对抗,但他终究不是朱重八和朱老四这种猛人,宰个人跟杀只鸡一样。就算和他爷爷嘉靖比,也是不够狠,即便被骂得暴跳如雷也不肯下重手。勉力维持了几十年后,给儿子留下了八百万两,然后就驾崩了。 通过廷击红丸移宫三案的精彩演出,东林党终于在万历死后第一次把持了朝政。他们马上逼迫泰昌废除了各项工商税收。充分暴露了东林党作为江南富商代言人的角色。而内库的八百万两页很快被他们败光了。 当时中国各地区的发展及不平衡。江南工商发达,而几乎不用交什么税。北方各省的农民则难以忍受高高的税收,一遇到天灾更是食不果腹。辽东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怎么办? 正是这种背景下,魏老太监出现了。怎么做的,当然恢复张居正的新法,是找东林党人交税。经过几年时间,国库开始又充足起来。各地开始出现老魏的生祠。东林党还有江南富商们怎么坐得住呢! 那些君子们对魏老太监恨之入骨,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大家都是圣人弟子,夫子亦云:“人之行,莫大于孝。”杀咱们父母,此仇不共戴天啊! jian臣!阉贼! 重用阉党的皇帝天启当然也是昏君了,他必须是昏君! 于是东林党君子们给朱由校定了性,开始有条不紊的抹黑行动。 皇帝气得发疯没关系,最好是廷杖,打个半死,马上就是敢于进谏的一世英名,青史流传。 杀人?他们可不怕死,死了名气更响。 正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文天祥:……) 杀我啊!快来杀我啊!求你了! 碰到这群滚刀rou,不要脸又不怕死,就算是菊座也头疼。 东林党其实也是有信仰的一群人,他们要尊严,他们要名声,他们要风骨,当然他们更要权力。最重要的是东林党不仅仅是代表了新兴资产阶级的利益,他们还有一种政治诉求,那就是要保持士大夫阶层在中国的超然地位,而这些已经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的行为。 东林党反抗王权,是积极的,但却没有形成一个能够带领中华民族更进一步的政治理念,也没有一个可以团结各阶层的领袖,有的只是“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忠贞”。
这种忠贞值多少钱?为什么平时不努力一下? 平时不干实事,只能在大难临头用以死报国的方式解脱,这种比较愚昧的方式是不可取的这在21世纪的中国谁都知道。不过他们却认为这就是士大夫的风骨,淡泊名利,非常高大上,做事的反而是异类。 对这种心态,我只能说,你丫为什么不去死。 然而,他们大多数是不会死的,因为水太凉,头皮也痒。 大明完了,还有大清,士大夫们照样做官,皇帝离不开咱。 后世的网络时代,好多人号称要恢复传统文化拥有士大夫情节的人如宋伯虎之流,黑满清,粉民国大师,其实粉民国大师不该黑满清,因为那些野猪皮的子孙们没文化,但也懂得尊重那些士大夫读书人。所以那些东林党们全都兴高采烈的剃了头,膝盖一软,去给新主子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一帮脑残攻击简体字,说只有使用繁体字(或者美其名曰正体字)的政府才是中华正统,那照这个标准,满清绝对算是中华正统。 而且满清的各个标准也很符合他们心目中的中华正统,只除了衣服和发型难看,其他的都比明朝好多了,还没有锦衣卫东厂的特务机关来监管,这才是传统文化士大夫的天国啊。 所以在满清灭亡以后,最伤心的就是这些士大夫们,民国多少的遗老遗少,不是秀才就是举人,鞭子一拖,酸词一吟,大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从明末开始,这些人已经不能承担起中华民族的振兴了,可是依然吸着这个民族的骨血。 不过宋伯虎之流认为,只要中华“传统文化”在,中华振兴不振兴无所谓。所以这个穿越者来找东林党了,这是他所向往的组织啊。 就在几个月前,宋伯虎到了无锡,投在高攀龙门下得到他的赏识。然后这个穿越者开始运用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给高攀龙出谋划策,成为东林党的一个得力干将,取代了当年汪文言这个布衣宰相的位置。 宋伯虎开足马力的造谣,原本在崇祯年间为了打击阉党才大量出现的关于魏忠贤天启朱由校,还有萝莉大妈客氏不得不说的故事,在天启六年提前出现了。 不仅出现,还通过各种途径传播,甚至为了黑他们,专门用地下印刷厂印了大批小册子来分发。因为这种爆料太过吸引眼球,加上当时的社会风气市井文化浓重,各种艳(河蟹)情小说盛行,这又是当时高高在上领导人为主角的,立刻引起轰动。 茶馆,酒肆,勾栏,街头巷尾,这些内容及其不健康的读物被分发传看。 现在朱由校面前就有一本,叫做《金麟岂是池中物》,内容当然不是21世纪那篇著名的H文,不过其文笔细腻,风格大胆,手法纯熟,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我发现这个宋伯虎也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啊。”汤爱民不禁吐槽这个书名。 “老师,朕把对付谣言的重任交给你了。需要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手,可以找忠贤。”朱由校很无耻的把这个让他头大的问题甩给菊座。 “老奴遵旨。”楚大公知道。 “这个问题不大,我已经有解决的方法。”菊座笑道,一副道骨仙风的摸样。 “那多谢老师。”朱由校放心了,这老师水平就是高啊,这么棘手的事情分分钟就有办法。 “现在先别急着动东林党,还没有到决战的时候。我还需要有锦衣卫收集更多情报,对明朝的社会舆论也要我们这些人做一些调查分析,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毕竟21世纪和这里是不一样的,不能生搬硬套,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深入实际,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不能犯,这才是办事的态度。”菊座很认真的说道。 “谢老师教诲,学生铭记于心。皇弟,你这些日子就待在张老师身边,多和老师学一学本事也好。”朱由校对菊座行礼,然后把一旁的朱由检拉到菊座身边。 朱由检一直在旁边插不上嘴正无聊,这时候来了精神,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参与这么大的行动,还是和在他看来无所不能的菊座一起并肩作战,那种激动的心情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张老师,是在中宣部工作吗?”朱由检问道。 “是的,这算是大明中宣部的第一仗吧。”菊座点点头笑道。“还有小朱同志,本来对付北方建奴的战争想缓一缓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必须尽快解决了。现在大明的朝廷急需要一场大胜来提高自身的声望,增强底层民众的凝聚力。” “武器虽然到位,但新军还没有练。”朱由校皱眉道。 “这一仗由我来安排,我们那里出动几千人应该没问题。至于那个左冷禅,你可能要食言了,因为他必须是这支军队名义上的主帅。这一战,要打出大明朝几十年的和平。” 凯申物流的那些人倒吸一口凉气,我靠能被几千PLA来打,野猪皮你们也太有面子了,就算是死光了也死而无憾了吧。 “面对一支冷兵器时代的野蛮人军队,打赢不是问题,关键是怎么省钱。这都要好好合计合计。”菊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