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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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初春二月,塞外飞雪。 雄踞漠北的张家,迎来了他开年的第一笔生意。一位来自南国的神秘老人,突然造访。来人自报姓名“谭维健”,自称拥有传说中的宝藏“归墟秘境”的指引图。此番前来,意在邀请张家出山,协助找到“归墟秘境”。 作为业界巨擘,传承几代的张家,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疯言疯语。但是,当看过老人随行带来的泛黄笔记之后,张家人又信了几分。一番商讨之后,张家同意出山;但老人也有要求,他说如果张家未能在一年内找到并打开“归墟秘境”,就得归还笔记和指引图。然而张家,不以为然,他相信自己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归墟秘境”不愧是世间最神秘的宝藏,即便是拥有笔记和地图的张家,想找到它也是相当的困难。一年期限一晃而过,张家却是无功而返。神秘老人再次造访,张家不得不请求延期一年。这一次,张家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同时邀请另外三大盗墓家族参与行动。自此,江湖中便开始了一场以张家为首,薛家、白家、沈家为辅的联合大盗墓事件。 这场联合大盗墓事件,可谓轰动了整个盗墓界。但具体相关事宜如何,除了当事人,外界少有流露。只知道,在这场联合大盗墓事件以后,盗墓界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一哥”的张家,一夜崩塌;薛家、白家家主失踪,家族分崩离析;唯有东阳沈家幸免于难。此后,沈家更是落井下石,借机打压其他家族,终成“一家独大”之势。 我想,读到这里,你肯定很好奇五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至少目前不会。 我要讲的,是五十年以后的故事。 ※※※※※※ 那是2002年9月30号,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我叫王天送,听名字,你也能想到,我是一个被捡到的孩子。据说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带了一块刻着“泽”字的铜牌,所以也有人叫我“阿泽”。不过,我倒喜欢阿泽这个称呼,听起来更顺耳一些。 打我记事起,我就住在洛阳涧西区的王家大院里。 我的养父叫王超,是个做古玩生意的行家。因为一把金刀耍得神乎其技,所以江湖人送外号“王金刀”,不过我更习惯叫他“老王头”。老王头明面上做的是古玩生意,背地里赚的却是死人钱。说简单点,他就是一个盗墓的。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道上得一把好手;全国能下地坑,十之二三他都去过。 老王头待我,总体来说,还是不错滴,也算是有求必应吧!我记得头一次说想下坑瞧瞧,老王头二话没错,就给安排了。倒是后来,老王头的亲骨rou长大了,他才渐渐疏远了我。对此,我虽有些不甘心,但也理解。毕竟骨rou之情更亲一些。尽管如此,老王头还是很照顾我的,可能这其中,有另外一个缘由——炳叔。 我说不清炳叔是不是因为我才来的王家;但是有一点我是肯定的。那就是在王家所有人之中,也仅有我一人同他的关心最为亲密。但是如果你要我谈谈炳叔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说不出来。不过我敢肯定的是,炳叔他很厉害,比老王头厉害! 自从炳叔加入到王家,王家的生意犹如雨后春笋,一发不可收拾,直渗透到陕北一带。我觉得,照这样下去,王家的生意走向全国也说不定。但是在澳门回归那一年,炳叔却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不顾老王头的盛情挽留,决然离开王家,搬到市郊一带的老房子去住,再不过问生意之事。这其中的缘由,谁也说不清。 炳叔刚搬出去不到三个月,他家的那栋老房子,就失了火。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毁了一切,包括我最亲的炳叔。自此,我在王家失去了最有力的依靠;也是从那时起,我的那个弟弟王麟,敢明目张胆地对我进行排挤和打压了。也许是因为炳叔的逝去,对我的打击太大,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溺于过分的悲痛之中,整天无精打采、神色颓然,不在乎身边的一切,更别谈王麟的一些小动作了。倒是老王头,注意到了。他不忍见到我和王麟针锋相对、兄弟反目,刻意将我俩分开,安排我去西安的分店工作。 西安的分店比洛阳的要小很多,不过也因为小,所以管理起来也很方便。我基本上,除了看看账本、喝喝茶、打打台球,别的什么都不干,全都交给我的助手冯道生。他是炳叔一手提拔起来的,做事我放心。 这一天下午,我本该像往常一样,去台球室消磨时间的。奈何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搅了我难得的雅兴。我一边咒骂这该死的天气,一边火急火燎地往铺子里赶。我担心老冯一个人忙不过来,然而等我赶到的时候,方知自己的担心有多么多余,老冯早已将所有的一切收拾妥当。 “老板,中午有个老头来过,叫我把这个交给你!”见我赶来,老冯赶忙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黄皮纸信封给我。 我瞅着他,犹豫着接了过来。 信封很厚,根本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我犹豫着撕开封口,却未能从中倒出任何东西。 “咋回事?咋是空的?”我怀疑地看向老冯。 老冯没回答,他同样诧异地看着我。估计是不信我的话,在我沉默的时候,他拿过信封,试着往下倒了倒,可结果仍是一样。“不该啊!”他喃喃道。 我望着他,也是一阵失神。心说,这到底是什么事吗?好端端的,谁突然送来一封啥都没有的信,还搞得这么神秘?会是谁呢?难道是老冯,是他觉得无聊,消遣我?但是看他满脸认真的模样,又不像。那是谁呢?一下子,我脑海中一个念头陡然升起,难道是他?我一阵哆嗦,看向老冯,“喂!送信那老头,还有印象吗?” 见我如此慌神,老冯也是一愣,随即摇摇头。 他不记得了。我很不甘心,顿了顿,又猛然抓起他的手,“那,他除了叫你把信转交给我,还有说其他的什么吗?” “没,”老冯淡淡说道,他垂下了头,好像觉得这事责任在他。 我松开他,沉声道:“看来,是要出事了!” 老冯也抬起头,惊诧地看着我。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我一样,表情里有着一种陌生。 确实,打从炳叔离世之后,我除了“买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现在,我的态度,我的表情,却是那样的严肃和认真,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明显吓到了他。 “老板,我觉得事情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冯说着停顿了片刻,“或许,这又是王麟闹得一出戏呢?” 老冯的怀疑,不无道理。自从炳叔葬身于那场大火以后,王麟处处跟我不对付,也三番五次地找我麻烦。但是要说这件事是他设计安排的,打死我也不相信。“不会是他!”我说。 老冯见我如此肯定,也是一阵吃惊。但他没有怀疑我,只是一阵嘀咕道:“若不是他,会是谁呢?” 我沉默了。我没法回答他,尽管在我脑海中,有一个推测。但是我不敢肯定,那个人,到底存不存在。 “我看,要不咱们给洛阳那边打个电话吧,一来汇报一下我们这个月的生意;二来也可探探那边的口风。”见我一直沉默,老冯不禁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提议固然很好,可是我却犹豫了。离开洛阳这两年,除了除夕过年的时候,我会回去一趟,其他时间,我基本上都不和老王头联系。汇报什么的,向来都是交给老冯来办。这下要我打电话过去,真不是该怎么开口。我一阵为难,这时,柜台上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
叮~叮~叮~急促的电话突然响起,像催命符一样,叫人心烦、不安。我背过身子,不敢去接。 和我的抵触完全不同,老冯极其自然地接起了电话,以一种很有礼貌的语气说道:“您好,这里是金刀古玩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回过身,注视着老冯,想听听是谁打来的电话。老冯电话听到一半,面色突然凝重起来。 “怎么了?”我不安地问道。 老冯拿手将话筒的声筒遮住,小声对我说:“是送信那人。” 我一听,整个人都心慌起来。我们正在讨论他,他竟然来了电话? 老冯见我不吱声,又问:“怎么办?”他在寻求我的建议。可是眼下,我也不知所措,我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接电话。 老冯向我投以埋怨的眼神,他重新把话筒摆正,刚喊了一句,“喂~”就又把它拿下来。 “老板,他说叫你接!” 老冯的声音有些无奈,显然,他受挫了。我望着老冯递来的话筒,一阵迟疑。 我不敢去接,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应对这个陌生人。我的心,有些慌乱。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你没法躲过。我最终还是接过了电话。 我拿着话筒,深吸了一口气,说:“请问你是?” 然而对面那人却没有回答我,或许他从来没有打算回答我。“你就是王泽吧!” 他的声音极其尖锐,而且,我好像头一次听人这样以乳名作为姓名来唤我。我默然应了一声,又问了一遍,“请问你是?” 那人仍旧不回答我。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比起我是谁,我想你此刻更该关心的,是那封信吧!” “信?”被他一提醒,我也回过神来。可是一说到信,我就来气。“就是那封什么都没有的信吗?”我愤愤问道。 那人笑了,突然就笑了,那夸张的笑声,叫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我能体会到,那是挖苦、是讽刺、是嘲笑;那一刻,我恨不能将话筒摔在地上。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确实很想听他说叨说叨。 “看来你真的很蠢!”那神秘人终于停了下来,他叹了一声,用一种很无奈的口吻说道:“好吧,我也不给你绕圈子了,你找把剪刀吧,我要给你看的,在信封的里面。” 我以为说完这,他该挂电话了。但是他没有,我同样也没有。 我仍将挂同拿在耳边,招呼老冯帮我找剪刀。那边又说话了。 “记住,任何事,都不能只看表面。人,是需要动脑子思考的,不思考的,那就枉为人!”他说。 我听不惯别人的高谈阔论,但是此刻,我却没心思和他争辩。我拿着剪刀,按他的指引将信封剪开,待信封铺平之后,我只觉心头热血倒流。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图纹标记,那是一个无论何时,我都没法忘记、没法释怀的图纹标记。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99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仿佛看到了地上那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仿佛看到了那地板上刻着的怪异图纹。那一刻,所有淡化的忧伤又重新聚拢而来,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悲痛。 “你究竟是谁?”我咬着牙,痛苦地喝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