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汾水游

    那天很冷，在夜幕降临那一瞬间，阳光拉上最后一道窗帘，逃跑似的远离。

    我和她很久没见过面了。通了电话，我说我有话对你说，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说至少你也听我解释一下吧，她说好吧。

    到了房间，本以为她会直接问我什么的，可是她却出乎意料的在回避着，我不开口她也不说话。

    闻到她身上似曾熟悉的味道，我突然有点忍不住，我边亲她边脱她衣服，她试着拒绝。我邪乎劲上来，就把她两只手反扭住，压她身上使她不能动弹，挣扎中我撕破了她的长丝袜。她放弃了努力，任由我摆布，接着便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由于激动，紧张，这一次结束的很快。

    我躺在床上抽着烟，默不作声的看着电视里晃动跳跃的画面，大概十几分钟后，她开口了，她说你不是要解释吗？我说解释什么啊？

    我以为她什么还不知道，可她说我知道你的事情，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总觉得舍不得。我说，我也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可是就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也是有点舍不得。

    我跟她一起有一年多了，几乎两年了吧，平常见面很少，见面了也就是zuoai，没什么心情我也不会去联系她，喜欢一个人呆着。

    她说我们这样算是什么？情人？

    我没回话，其实我换女友比换身上的衣服还频繁，最多时，身边好几个。但一切都是瞒着她们的。我现在的另外一个女朋友虽然不及她漂亮，身材也没她的好，但凡事却总是谦让着我，几乎是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那种，甚至凌晨一二点后，我饿了，她也会穿上衣服到楼下去买夜宵来给我吃，这应该是爱我对我在意的一种表现方式吧？而她个性太强，我不联系她，她也不会主动找我，而且三更半夜突然想她时，给她电话吧，电话都在占线，其实跟她认识的那天晚上我们就上了床，我不知道我是她的第几个男人我也不想知道。但后来，我把她meimei也睡了。

    我说你休息会吧，我走了，房卡你拿着，你退房后离开前给我个电话。每次我都会这样，我很少和她们一起过夜，我想这是好习惯。

    她要我再陪陪她，于是我坐回到了床上，她说我们再做最后一次吧，做完就分手。然后她过来抱我，抱得很紧。这一次我们进行的很细致，一边还说着话，她说我以后是不会再随便给其他的男人了，除非，他跟我结婚。

    我说，女人一旦接触了这种事情就跟沾上毒品一样会上瘾的，你能忍受的了吗？

    她说我一定忍受的了的……这时候的她流着泪。

    结束后，我送她坐回家的车，她笑着跟我说的再见，我一个人沿着街道走了很久，我一直没有回头。

    我生日吃海鲜那天，朋友签了三千多单。席间肥浩却一本正经：哥，你那钱得归了。我没当回事情，天天见面的，你急个鸟。晚上，去KTV唱歌，照例一人搂一个，买单时，我就只出了箱子酒水钱走了。半道上，肥浩电话就追来了，问我什么意思。我骂：饭吃了，酒喝了，妞你也抱了，还想咋的？

    肥浩那边说，小姐的小费没给。我说，各给各，你又不是我儿子！然后关了电话。

    第二天，一开机，肥浩的电话就铺天盖地，我说没钱。他说，那就会对不住了。我不想鸟他，就发了条短信：信不信？干了你，我跑路。

    我说这话不是没根据，“湖南强”是我表哥，我也是他最喜欢的一老弟。

    可几天后的某个夜晚，我喝了点酒，一个人在街上飘着。肥浩打电话问我哪，其实我早收到风，他在找我。毕竟认识这么久了，我以为他不会动我的，我就在马路上等他。

    开始下雨，肥浩开一部车过来，示意我上车。车上还有两老弟，面色不善，我感觉不妙，转身就跑，但为时已晚。肥浩下车就动手，拳脚相加，狠而且有力，一边把我往车里塞，我本想还手的，但他那几个老弟手上都带有短匕，比划着在旁边给我看。最后，我问他，打够没有？

    我很嚣张。他笑了笑，那好，我不打你。然后就打电话，又来了几部车，下来十多个，话也不说，上来用脚直接跩脸，我抱着头，任他们一顿暴打。等他们打累了，我身上已经很脏，全是泥水和脚印，一脸是血。我抹了一下，要肥浩去对面超市买两瓶水给我洗手，然后向动手打我的老弟要烟抽，很冷静。他们打我时，我电话一直在响，是玲，后来接电话时，鼻血都是溅在键盘上的，晚上我本有事，她怀上了，要我陪她去医院处理。

    肥浩问，是带你去水库洗澡还是在街上开房？

    我说，你只是要钱吧？

    于是我被带到宾馆，直接被“看牛”，肥浩要我打电话凑钱，十二点前，把欠他的数全给他。

    是你逼我的，他说。

    我就跟朋友打了电话，都是街上跑的，面子上过不去，他们纷纷数落肥浩的不是。不就几块（万）钱吗？干嘛要打人？

    肥浩翻出我发给他的短信给朋友们看：我是做钱生意的，他欠我钱不还，还要干掉我。我今天不动他手，以后怎么在外面混？

    然后丢一包K桌子上，对我说：哥，精神（嘉赏）你的。

    我也没客气，直接甩了几道，身上正痛着。

    后来，洋洋也过来了，洋洋什么人？八O后专业古惑仔中混得很带劲一个，道上传的消息，他最经典的战役，就是在外地赌档输了一百多个，一分钱没给，还把人家档给抢了。是肥浩介绍我认识的，在他身上我拿了三个，一角五的息。

    洋洋见到我，只说了句：我本想揍你的，但你现在这样子，够了。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倒床上睡觉，赤着的上身，一条青龙张牙舞爪着。

    我就笑，然后去卫生间洗澡。

    银子肯定弄不到，我差的是时间而不是钱。就开始琢磨怎么样出去。一楼大厅有四个老弟看着，房间里面有三个，没后门。我在四楼，推开洗手间窗户往外瞧，跳下去的话，不死也残。

    七七这时打我电话，我笑嘻嘻把情况告诉了她。没料到，她火速就打了110，说是绑架。没几分钟，警车就到了。我也急了，才玩了K，正上头，和肥浩打着high港（讲）来劲着，这警察上来，我不也玩完？

    连哄带骗叫朋友把他们劝阻，只说是私人帐务纠纷，几个熟人坐下来在谈。没想到她直接到了房间，一个人。

    只是还钱啊，干嘛要动手打人，是哪个？她越说越激动，居然从挎包里面摸出把菜刀来，是你吧！她边骂着边拿刀对着肥浩面前扬。

    我靠，这下，连我都傻了眼。连忙把她拉身后。

    竟然开了这阵势，不可能一分钱都不要，你就闪人吧？肥浩对我推心置腹的问。

    一个，要多的，我也没有，我说。

    十二点前，他强调了一句。

    我开始打电话，给我表姐夫，我没说出了什么事，但能不能拿到钱心里也没底。表姐夫是做五金的，老板，据说是上千个的老板，是我强哥那头的亲戚，我也就跟着喊，强哥介绍我们认识后，我利用他对我的信任，直接就拿了五个，说是一个月，半年了，一直未还，电话也都没打过，我也知道伤了他心。

    表姐夫在大厅见到我后，我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希望他能帮我这一次。他就只说了句：要人帮，你也要讨人喜欢啊！

    然后从包里数了五千，放在了桌子上。另外五千我是叫我七七去我姐那拿的，她在医院当护士长，刚好一个季度的奖金在身上。我欠她的也不多，她银行里的几张信用卡大几万块的早就被我拿了刷爆，也耿耿于怀。

    面子和里子我今天全给足你，下个月剩下的几个你全部归队，肥浩说。洋洋也对七七赞不绝口，说在外面混，带小妞也要找个七七这样剽悍的，连我欠他的一个月息钱也没要了。

    我是笑着出的房间，走时，还和肥浩握了手。

    但我却往往没想到，肥浩这次的起闪，让我所有的债主子闻风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