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死得其所
王队长猝不及防下，被勒住了脖子，脸色顿时涨成猪血一样，额头青筋绽起，他不停的架起手臂肘关节狠狠击打络腮胡的胸膛。 嘭嘭嘭……，就听得胸骨断裂的声音，络腮胡如遭雷击，两眼往外鼓起，鼻子里渗出一缕缕的鲜血，但他也是个不要命的狠人，任凭王队长如何击打，胳膊丝毫不松，不将对手勒死绝不罢休。 …… 对面的老炳，见状，纵身上前，屏起手指，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啄向王队长的心窝，想要一举将眼前的这个警察给干掉。 这时林寒双腿微微弯曲，在地上猛地一蹬，身子凭空跃起一米多高，滑翔着冲向老炳，同时手臂骤然发力，拳如炮弹，凌空炸下。 这一拳可谓是使足了力道，扭腰，摆腿，起跳，体内一连窜的关节有规律的发劲，将力量集中在拳头这一点，猛然爆发，凶猛的拳劲在空气中打出了清脆的一声炸响。 老炳本来就在留意着林寒那边的情况，却没料到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好似飞猿在山涧疾走，眨眼之间，就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本能地往后猛地一甩手，要将林寒的这一拳给格挡下来。 可惜的是，他错误地估计了林寒拳头上的力道，以为自己足以将这一拳挡住。 谁知，砰的一声，格挡徒劳，一股沛然巨力直接打开了他的手臂，穿过防御，结结实实地击在胸膛上。 老炳整个人被打得凌空飞起，狠狠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 此时，王队长往地上一倒，狠命地打了几个滚，带着背后抱住他的络腮胡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废了好大一番劲儿，才艰难摆脱出来。 络腮胡的嘴里泊泊地往外留着鲜血，眼睛的神彩渐渐涣散，瞳孔扩大，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 王队长也不好过，刚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摆脱，对方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胸口，让颈部和肋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若非他反应灵敏，经验丰富，就算不被勒断了脖子，恐怕也得落得一个半身偏瘫。 甩开络腮胡后，王队长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发出一阵干咳，殷红的血迹在他的嘴角慢慢地流出，刚才的打斗中，他被伤了肺部，喘一口气都感觉胸腔里火辣辣的，喉咙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 客厅的另一侧，老炳被林寒一拳打飞出去，胸骨被打断了两根，但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非但没有半点气馁，眼睛中反而冒出丝丝的凶光。 他抬起胳膊，狠狠地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两眼直视着林寒，声音沙哑地说道：“好功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刚才打得应该是心意炮拳，想不到在这儿还能遇上像你这般的拳术高手。” 林寒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非常正式地朝着老炳拱了拱手道：“朋友，你已经受了内伤，束手就擒吧，我不想伤你的性命。” “我的罪过我心里清楚，束手就擒也不过是一个死字，既然这样，作为一个拳师，命丧枪口下，还不如死在你手里，因拳而起，由拳而灭，也算是有始有终。” 老炳缓缓地说道，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急促，不时地发出一声声的轻咳，刚才林寒那一圈打在胸口上，已经伤了他的肺脉。 林寒见对方说的郑重，也不再多劝，他的拳法师傅是一名南美的华裔老拳师，在教导他修习拳法的时候，曾经无比感伤地说过一句话：拳师死在火器之下，是国术的一种悲哀。 “心意六合拳，林寒。”林寒严肃而凝重地说出了四个字，单手在身前一摆，做出了一个古时打擂台时比较常见的邀请姿势。 “铁砂掌，严文炳。”老炳也和林寒一样，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 两个人慢慢地挪动着步伐，相互打量着，虽然老炳身上有伤，但是此时他的气势不减，甚至比之前更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满是皱纹的脸上遍布狰狞之色。 林寒也罕见地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知道刚才自己那一招其实是取了点巧，出拳之前自己的气息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而对方则是猝不及防，所以被他一拳打飞，而实际上，两人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两人相互游走了半圈，老炳突然出手，又是一记干净利落的甩掌，弹向了林寒的左耳，看这一掌的速度，丝毫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林寒一个晃身闪到老炳的侧面，身体微弓，竖起手刀，戳向对方的肋部，这一招，稳准狠三者兼备。 老炳心中一惊，连忙缩腰提腹转身，步伐滑溜溜的，侧着踢出一脚。 林寒不闪不避，往前闪电般踏出一步，左手单臂如梁，横架一挡，将这凌厉无比的一脚荡开，同时右臂伸直，像是一杆大枪，扎向老炳的面部。 老炳赶紧架起了双臂，挡住林凡的直拳，拳臂相撞，他身体猛地一顿，脚下一个踉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脸色涨得通红。 咬定青山不放松，林寒紧追不舍，脚下一个错步，抢中线上前，两手一分，拨开老炳的双臂，肩头一抖，双拳重重地打在了对方的上腹。 …… 老炳身体剧震之下，涨红的脸色顿时变白，然后又由白转红，接着，嘴巴一张，一大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沉闷的吼声在他的喉咙里发出，伴随着咔嚓的骨裂声，奏响了一曲死亡的哀歌。 一击而中后，林寒身体疾退两步，只见老炳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脚步像是喝醉了一样踉踉跄跄，身体摇摇晃晃。 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在他的嘴巴里喷涌而出，老炳俯卧在地板上，费力地抬起头，眼睛直视着林寒，嘴里冒着血沫，脸颊扯动了一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好俊的功夫……” 说完，脑袋低垂，身体抽搐了两下，所有的力气都已耗尽，眼眸很快失去光泽。 林寒慢慢地走到尸体前面，缓缓地自语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不免阵上亡，你也算是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