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交易与代价】

    这本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交易，黑市的老板们都是慎重的，更何况林牧之这个典狱长在犯罪集团层面里几乎是众所周知，经过一天的周转，林牧之迎来了一场盛大的交易，这场交易来之不易，如果成功，大部分的订单将一锤定音，那么接下来的交货会变得理所当然，如果失败，那么所有的交易可能全部作废。

    午夜子时，按照指定的地点，林牧之和小狱已经到达私人河畔旁的别墅府邸，府邸四面灯火通明，墙壁透发着水晶琉璃的质感，装饰简洁却极富品味，进到里面，外面的景色在室内一览无遗，空气中飘散着茶香，厅中极富修养的高富帅老板坐在沙发中央，沙发后面站着两位工作人员，林牧之进来直接坐在了老板的对面只是点头招呼，小狱便站在了林牧之的身后，整个气氛似乎很凝重，没有发出声响，只有服务生递上了茶水。

    一切安定之后，老板开口说道：“钱，带来了吗？”

    小狱将两个皮箱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打开，转到老板的面前，随后一工作人员递上了验钞机，小狱自行将所有的现金在验钞机中过了一遍。

    那老板开口说道：“很有诚意，但，我这没有你要交易的货。”

    林牧之拿起杯子嘴唇微微沾了一下茶水，随后放下说道：“嗯，茶太烫了，我喜欢凉一些的，这样更入心肺。”说完站起来对这老板点了点头便出来了，小狱没有拿上钱，而是放在了那里跟了出来。

    这也算是一场交易吗？人家都说没货可以交易，既然没交易却把钱留在那里人出来了，谁也没看出问题。

    在林牧之与小狱出来上车以后，林牧之便接到了李天佐的电话：“你的客户群已经得到了整合，我希望能早点确认接货地点，这样后续的工作可以更顺利开展。”

    林牧之说道：“是的，我现在只需要接货地址就可以。”

    李天佐说道：“如果他们不交货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办法。”

    林牧之说道：“是的，如果不能如期交货，他们就不能在这个行业里混了。”

    李天佐说道：“该是你搞砸的时候吧。”

    林牧之说道：“放心吧。”便挂了电话。

    林牧之之所以如此自信，这完全对于人和市场的了解，黑市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全部黑暗，而正常渠道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完全清白，这个时代在一定层面早已进化到是非黑白难以界定的局面，一群黑市老板想在市场上长期立足，同样必须具有足够的信誉和胆魄，不但要将黑钱洗白，更是要将自身洗的一干二净，单说这位老板，是个政治和法律上完全干净的有文化涵养有钱有事业有家人的社会名流，而背后的身份是个国际上很上档次的军火商人，根本不像电影电视中描述的跋扈霸道奢侈好色绝情的大反派，高端黑市也不像电影电视中描述的价格混乱黑吃黑互相扯皮之流，同样有市场运作，一分价钱一分货。而不管如何描述这个人，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一个钱字，而钱字的先决条件是安全，安全才能长久，钱可以少，安全不能少，长久不能少，钱是赚不完的，钱到了一定层面不过就是一个数字，而军火武器在这位老板的感情里就如同欣赏不完的艺术品，品质很重要，不要以为黑市就该垃圾，就该凑合，真正的艺术品在于独特和完美，林牧之选中他就是源于此，避开不入流的人和交易，加强交易的可靠性。而这位老板之所以会接，也是因为林牧之同属高端正品流，不管哪一方出问题，都互不相干。林牧之选择的客户群都是这一类型。

    这位老板选择在自己的豪宅见林牧之，是因为安全，绝对的安全才会有绝对的交易，交易最忌讳感情，在钱面前根本没有感情之说，生意伙伴之间只有过客，钱货相清，过客最不相干，过客之间谁也不记得谁，如果哪天在某种场合互相见面可以完全是陌生，所以与林牧之的见面根本没有握手和你好我好的客套，一切直奔主题，而在安全的豪宅更不会有不合法的武器军火，钱清了，货同样要清，林牧之说了茶太烫，所以等茶凉的时间内就必须收到接货地址，至于什么样的货，线上自然分明，而怎样的方式告诉林牧之该是这个老板的责任，林牧之根本不需要cao心。

    且说这位军火商等林牧之和小狱出去后，便叫身边的人都出去了，随后来到皮箱边随手拿了一叠钱出来，仍在了桌上，同时顺手从一侧拿出一个隐形耳麦塞到了耳朵，同步眼前立即出现了众多的军火交易商围坐一圈，只是脸都打上了马赛克，视频中小狱坐在中间，为这次的军火交易的品种和数量及交易地点资金走向进行同步交流，而这一切都只存在于虚无之中，除了当事人，绝对无第二人知道。

    这位军火商是林牧之今天最后一站，也是与所有卖家商量好的交易时间，线上不但可以同步竞价，卖家之间还能互相聊天，这些小狱都能做到。

    小狱同步在开车，已离开别墅已经十分钟，突然近远灯光闪过，后面有车要超上来，小狱意会，将后车窗拉了下来，后车在超车时从后车窗扔入一包裹，林牧之将座椅退后拿起包裹拆开，里面只有收货地址，随后小狱接过货物地址只用眼睛扫了一下便把资料传了一份给李天佐，相应的接货人员和接货车队赶往指定地点，其实交易的货物清单在线上便已确定，由于各卖家对于交货地址的不同，另作安排，因此线上一旦整个交易结束，接货就会非常的忙。

    至于货适不适合这要取决于李天佐，李天佐派了沈啸江去的，当时与林牧之会面的车队是以沈啸江为代表去的，李天佐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打动沈啸江，而派去的车子就是李小天日常用的车子，李小天的车子功能最全，还有一套合金盔甲。李天佐选择沈啸江，一方面沈啸江和林牧之比较熟，一方面沈啸江和林牧之的那些手下有较好的默契，相信合作和信任都不成问题。而打动沈啸江的并不是李小天的车子，沈啸江更不知道李小天这个人，而是因为钱，李天佐给了沈啸江百万的现金，并带他全家离开公司。沈啸江背负着家庭的责任，本是根本不愿意承担这么大的风险的，而且李天佐还同意沈啸江和林牧之的这次任务完成不用回公司可以直接让沈啸江离开，同时沈啸江觉得李天佐给他配备的装备也比较好，而且也是难得的赚钱机会才同意了。测试货适不适合，则有李小天的车子决定，只要李小天的车子能控制这些武器就说明适合，从交易开始，李天佐这边便开始了一部分公司车子的改造，在接引货运回公司以后进行安装。

    小狱和监狱的系统的关系就好比今天的李天佐和公司的智能系统，小狱是李小天最早的作品，这次两个系统的交流让李天佐突然感到了不再孤单感，而小狱比李天佐更程式化，对李天佐的冷漠就是不多废话，这让李天佐有些无奈。

    所以小狱全程根本不需要睡觉休息，对于动力只要与车子接上就能储备动力，这也是林牧之要带上小狱的基本原因之一，可以让他不用那么累，而小狱离开监狱最大的坏处就是监狱系统真正变得完全机械而程式化，在凌晨寅时发现了越狱事件，古小军越狱了，具体是几时被逃脱的不得而知，古小军越狱可能是迟早的事，抓到这次机会，恐怕也只有古小军能抓到。至于前次监狱躁动的事属于监狱内部个体之间的矛盾，小狱不负责这部分，小狱只负责群体事件的预警和系统安全监察的控制。

    所谓来日方长，却是夜长梦多，年轻的林如海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焦头烂额，如此的无助，父亲的突然离开，母亲暂时没对他详细解说，已经让他人生感到了特别的孤立和被抛弃感，而越狱事件更让他感到了恐惧和不知所措，好在有一批林牧之的老部下将这个事按了下去，私底下紧罗密布的对周边地区进行调查追踪古小军的行踪，对外保持低调，对内进行消息封锁。

    而这一切小狱是知道的，没有一双活动的眼睛，小狱也没有办法追查，所以之前小狱隐没在囚犯之中与系统整合成就完美的监狱系统，或许被聪明的古小军探知。

    林牧之听小狱说出这个消息连连摇头说道：“或许这也只是代价的一部分。”终究没有不出状况的人生，东边墙倒西边着火的事时有发生，让人无法分身无法周全，好在整个交易目前整体是如期的。

    韩坤已经同意了李天佐要求工厂内部腾出地方改造车子和接收军火武器的事，但是大批部队在一粒沙失踪让胡彪大动肝火，使得工厂区的控制非常严格，缩减控制一粒沙的范围，抓重点，放任商业区和生活区，同时派遣更高端军备准备对一粒沙挖地三尺、推墙毁房，发掘一粒沙更大的未知区域，可谓形势越发变得严峻和不可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