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另辟途径】
狂风在窗缝中撕哄，闪电幽冥般掠过，雷声敲击着整个大地，透过耳膜直入心肺，李天佐躺在床上，那是储备动力的时刻，是小天给他的状态，是人的状态，需要休息，或许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持续运动，但不储备动力，最终也会慢慢耗尽。 窗帘如飞行的斗篷，卷着雨水洒入房间，溅在了床沿，“梦”中的李天佐似乎意识到大地在“哭泣”，其实是主体的程式在掌控着公司，检测到了环境的突变，排水系统、温控系统、空间调配等等一系列程式自动做出着应变，智能体系的意识体被激发，于是李天佐“醒”了，赤身裸体着起来，在雨水碰触着肌肤感到了温差，手指抹了抹身上的雨水，关上窗户已是湿身，这是一种独立的自由感，伸展了一下身体，在洗浴室擦拭了一下，看着镜中拥有rou身的生物体，不知道要做如何的判断呢，拿起角落的拖把，把窗边的雨水拖干，整理了床铺叠了被子，穿上衣服，当然不用看时间，脑中自有日月星辰的读数。 这一连串的动作对于李天佐是极为重要的，这可以让他有了做人的感觉，或者说亲身感受到了做人的不容易，简单的机体动作就涉及了相当多的动力学，不同的动作，不同的幅度，都是很特别的，一味的用所谓的程式来计算，显然都必须切入到后台，而做人的重要一点就是生活的模式，那是一种生命的状态，生活只是一个词，而包含着非常多的用意，泡了杯营养水，坐下来，慢慢喝了起来，喝这个当然是为了这身皮囊，房间里放着电视，这个不用看，有几分报纸，这个也不用看，电脑神马的都是摆设，这些和讯息有关的东西智能意识中更全面，放了点音乐，虽然意识上还是计算出了个音符分贝的变化，李天佐还是慢慢学会了应用很多的程式去同步感受这种音符带来的变化，使这种音乐的节奏有了特别的感受，家务活之类的其实也是蛮机械的，但李天佐最近还是喜欢上了烘焙这种技术活。 烘焙今天已是第三天了，一次比一次做的好，不但要掌控原料的配比，还要掌控烘焙的方法，对于味的判断也是身体重要的一部分，而关键是李天佐成了邻家大哥哥，烘焙的美味成了周边小朋友的早餐，也迎得了邻居们的好感，而李天佐的身份更是给他带来了很多人的友好关照，于是那种做人的表象几乎让李天佐成功发挥到了极致，友善、简单、健康是人们心中的好男人，当然难免有姑娘暗送秋波，主动搭讪，对于异性的追求，李天佐还是有些冷漠，不过足够的礼貌、友好和热情还是很少给他人产生误会，反而让更多的女子以为李天佐是个绅士，竞相示好。 完成做人的这些表象的背后其实李天佐还做了太多太多的事，到了公司便被张俊龙找了去，张俊龙神情凝重，说了很多的问题，这也算是一种交代，重点还是小天出庭可能带来的一系列负面影响，而不管将迎来什么样的影响甚至灾难，但必须要保证整个公司的基本正常运作，重中之重就是田万景和韩坤的部分必须正常运营。 可是在张俊龙和李天佐谈完，李天佐有太多的事需要处理，便顺应着程式需求去巡视智能系统难以涉及的事项，却没想到发生了李小天遭遇袭击，在将袭击视频转给张俊龙的同时，李天佐私自联系了林牧之。而事实李天佐“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同步运作的程式太多了，需要“思考”的状况爆了表，如果系统要当机还真的到了时候，就是因为年初当机了一次，小天作了优化，全公司基本的运作本是小菜一碟，现在必须突破各防线监控已知的可能给公司及小天带来灾难的讯息，很快，总统和胡彪的通话进入了智能系统的最高触点，虽然作出了一系列的反应，但是胡彪一线动作也相当的快，公司很快进入了混乱的状况，小天从法庭出来也出现了状况，线上很多需要确认的问题都被搁置，李天佐只能自己试着处理，正因为如此，自由意志突然有了更多的空间发挥，张俊龙进入维修通道到达万景天，利用机械狗让王震雷脱身，引领孙宇兴和罗晶晶前往万景天等，虽然根据指令田万景的万景天必须运营，但是那里的优越条件让李天佐有了误导和牵制军队控制公司的新思路。 由于李天佐的主体意志同步跨越太多的点，却忽略了自身所处的险境，此时李天佐巡视顺便去了公司的医疗大楼，由于这几天烘焙的时候动作不够柔和将左手小臂烫伤引起了略微的炎症，小天让他找满秋香处理，所以顺道过来，还没见到满秋香，军队便围住了医疗大楼，其实李天佐并没有特别意识到公司受控及大批负责人受制，自己也将受到同样的待遇，需要避避，所以当士兵围住他的时候，并没有慌张或不知所措，李天佐只是认为他现身才一个星期，没有那么的重要，虽然知道自己也是受监视之一，但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没有办法查到的，似乎并没有这么重要。 当特工反复强调要求李天佐诚实的交代李天佐的父母、出生地等等一系列确认身份的信息的时候，李天佐给不了他们要的答案。 李天佐说道：“我知道你们只是做事的，并不需要考虑所做的事是否有用，你们对我的审问是毫无价值的，我再重申一遍，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答案，如果需要，自己去找。你们的这次行动是不合法的，一粒沙公司合法租用这个地区进行开发建设，成功建立地球村第九区，不但对外低调开放，广纳世界人才，不设军队，禁止配备、使用军事武器，无偿提供垃圾废品污染物的回收处理，提供农作物的肥料，自主开发能源，不消耗任何煤矿石油等资源，自行对水资源的循环使用，目前还提供了接近百万的就业人口，为国家乃至人民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你们难道不问问自己的内心，你们今天所做的目的是什么，掠夺吗，你们何德何能来接受，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被你们审讯的人他们哪怕全部交代了他们所知道的，，你们也不见得能进入得了系统，控制得了一粒沙公司。” 审讯员A说道：“我接触过太多象你这样的，放心，你可以闭口不说话，我们才处于初级询问阶段。没有你完整的身份，照样可以让你牢底坐穿，如果你觉得有管饭的了，或许到时你会发现那也只是噩梦的开始，实际的地狱比文字中的炼狱要可怕的多。要知道你所处的境遇，要识时务，摆在你面前的问题只不过一一作答就可以了，非常简单。” 李天佐嘿嘿道：“有多少手段使出来吧，你们要清楚，你们的行为是非法的，你们现在的言行都将成为法庭上证词。”说着李天佐起身，“你们的非法行为我是有权力反对、告诫和阻止的，你们不能限制我的自由，除非能提出指控我的证据。” 审讯员A和B随着李天佐起身也迅速起身，拔出手枪指着李天佐说道：“坐下。” 李天佐抬起双臂叫到：“哇哦，哇哦，等等……等等。”双手各指一位审讯员说道，“我知道你们内心并不想执行这个任务，当然你们也觉得这个任务不难完成，你们或许觉得我站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你们错了，我被你们所谓的逮到是我自愿的，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所犯的错误。”头转向审讯员B说道，“为了工作，你都没有时间谈个像样的女朋友，父母身体都不好，你也没时间照顾他们，但是你在努力，一直在努力争取机会……” 被审讯员A打断，一把抓住李天佐的手将其铐了起来，狠狠说道：“我以为你会很老实，看来需要给你尝尝甜头才会知道滋味。” 而李天佐却没有停下转而对审讯员A继续说道：“而你，却谈了N个女友都因为工作的原因吹了，继而固定的徘徊在夜店，你以为把大量的时间花在工作上会得到更多的权力和金钱吗，错了，都错了，遇到我，将是这次任务失败的开始。” 说话间，审讯员B已经抄起椅子从背后横劈过来，不想李天佐虽然双手被铐住，身行仍游刃有余，一个弯腰就避开了，椅子劈在了桌面上，李天佐大喊道：“嘿！嘿！这可是一粒沙公司的财产。”看到审讯员B迅速的将略残的椅子继续挥过来继续道，“等等，等等，我告诉你们肯定有价值的信息。” 审讯员A给B使了个眼色对李天佐发问道：“说来听听，有没有价值我们说了算。” 李天佐说道：“好吧，是这样的，关于胡彪，你们懂的，全公司能叫出他的名字的人可不多，你们的后台老大，刚刚我追踪到了总统和胡彪的通话，但是胡彪的加密信息比总统的还可靠，或者说胡彪的军事防御设备要比总统的好，所以我能跟踪总统的却还没有追踪到胡彪的最终信息点，就是他的老巢，所以我需要你们的身份及身上所有的讯息点。” 审讯员B说道：“这不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你是如何需要我们的身份的呢。”其实两审讯员的确明白这个信息的价值，一方面他们为接受这次任务时接受培训时就有一条如何确保信息的保密，所有针对一粒沙的任务都只有口传口，文字的纪录都只有在纸上，没有电脑纪录，也不允许复印，需要复印的文件均为手抄，能透过层层信息确定胡彪实在是不容易，实际保密的工作的确做的好；第二方面就是透出了李天佐的能力和价值。 李天佐说道：“可惜你们的身份及拥有的讯息太有限了，你们的工作地根本不是胡彪的大本营，所以……”突然外面一片很乱，士兵在开枪，有玻璃被砸碎，更有办公设施和墙壁倒塌，正当两审讯员走神之际，李天佐的手铐开了，一个转身已将审讯员A的手枪夺了过来，审讯员B的手枪被李天佐一脚踢飞，毕竟审讯员们可是训练有素的，审讯员A死死抓住李天佐的手，企图夺回手枪，而审讯员B在枪支被踢飞浑身一震，猛虎般扑向李天佐，可是问题是在拳脚落在李天佐身上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很快被李天佐摔得痛苦难耐，发出的声响根本不及外面的混乱，李天佐迅速的将他们拷起来，将嘴闷上，把他们推入了维修通道，任由他们自找出路。 且说刚刚外面是李天佐指使机械狗通过维修通道制造的混乱，李天佐发现通过那些审讯员身份及手机讯息等无法追查到胡彪，决定在侵入目前所知的讯息外，另辟途径追查。 同时讯息到王震雷说道：“你专注些，接受自动导航，我要脱线了。” 王震雷说道：“别别，再等一下，告诉我奶奶他们的情况。“ 李天佐说道：“我还没有追踪到胡彪的老巢，我想胡彪一定会亲自见你奶奶的，她现在很安全，这条线我会盯着，你不去海岛号，务必先去见张俊龙。” 刚刚甩掉飞机的王震雷大怒说道：“你竟然拿奶奶作诱饵，小天在这里也不会同意你的做法，……” 李天佐说道：“你听我说……” 王震雷说道：“我不想听你说……” 李天佐说道：“我保证一旦锁定胡彪的位置立即……” 王震雷说道：“你不用解释，我一定要先去救奶奶，奶奶一辈子孤苦，到今天这样的局面，竟然还没有人去帮……” 李天佐说道：“我知道，你要相信我，你现在去等于自投罗网。” 王震雷说道：“你不要说了，要么你给我接通小天的电话，让他作选择。” 李天佐说道：“他不在线。” “他在哪里，这个节骨眼上他在哪里……”王震雷已经抓狂，双臂猛敲方向盘。 李天佐说道：“雷子，你不要这样……” 王震雷说道：“你想让我怎样……” 李天佐说道：“见张俊龙，也可以去海岛号。” 王震雷说道：“那小天在哪里？” 李天佐说道：“好吧，我给你接过去。” 在这争论之时，李天佐把讯息传给了水晶大师，于是水晶大师的画面切入王震雷的车子，王震雷正焦虑呢，见到不认识的人直接发问道：“你是谁？我要见小天。” 水晶大师说道：“雷子，你要冷静，目前你只需保证自身的安全，你奶奶会没事的。” 王震雷说道：“我只要和小天说话，李天佐，我只要和小天说话。” 水晶大师说道：“雷子，听我说，小天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们正在赶往修真殿……” 王震雷大急说道：“他怎么啦？他怎么啦？” 水晶大师说道：“小天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目前他正处于高烧期，我的力量已难以抵制，现在是最混乱最困难时期，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相信李天佐的决定，你奶奶会没事……” 王震雷把通讯关了，他不想听也不想继续知道太多，他只想要把奶奶去救回来，小天的状况之前已经领教过了，见到奶奶一定要让她吐出实情，或许一切谜底就解开了，于是对李天佐说道：“好吧，我听你的，但我不去海岛号，你要继续追踪奶奶，直到你查到胡彪我再动手，我去见张俊龙。” 李天佐说道：“这算是我们的协议么。” 王震雷说道：“是的，只要不失去信息，还有能把我爸的信息也加入进来吗？” 李天佐说道：“那么你选择自动驾驶由我来控制我就同意。” 王震雷说道：“好。”全身摊在座椅上，感到自己的焦虑从心口撕裂群蚁般爬出来，情绪低落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