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们来好好玩吧
K拉开告解亭的小窗户,对立面外面坐着的女孩说:“孩子,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么” 梅子绿抬起头来,缓缓举起抢隔着告解亭的小栅栏窗指着K,说:“Fr.K,你知道铅,铝,铜的作用吗?” K表现得很坦然,说:“在古代,人们曾用铅作笔。‘铅笔’这名字,便是从这儿来的。铅很重,一立方米的铅重达11.3吨,古代欧洲的炼金家们便用旋转迟缓的土星来表示它,写作“h”;铝可以用来冶炼稀有金属,纯铝也是制造高压电缆比不卡少的成分;铜的作用就更多了,如果要我一一列举那后面的孩子们就没机会进来了。不过,你要是想问我他们三者放在一起有什么作用的话,这三个都是重金属,慢性毒药。上帝宽恕,是一种让人很痛苦的慢性毒药。” “谢谢你,Fr.K。”梅子绿收起了抢,“不过,Fr,K,您已经有了妻子怎么能做神父呢?” K隐晦地笑了一下:“反正只当这一会儿,小姐。” 说话间,K从栅栏间递出一张纸条,说:“是你的老熟人,秀君背着我在和他们交易。”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梅子绿接过纸条直接摊开浏览了几遍又塞了回去。 “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是0007,又不是007。”K摊了摊手说着,把那个小纸条扔进了脚下的废纸篓里,“这里安全得很,所以我才吃斋念佛躲在这里。” “在天主教教堂念佛耶稣不会容你的。”梅子绿走出了告解亭之前特意抽出手绢,做掩面而泣状跑出了告解亭,以确保后面排队的人没有看清她的脸。 梅子绿在广场上慢悠悠地走着,捏碎早餐吃剩的面包喂给广场上的鸽子,远远看见一个女人和身边的男人拥抱后分别,朝这边走了过来。 梅子绿走上前去打招呼:“请问,是斯维塔兰娜老师吗?” 斯维塔兰娜明显吃了一惊,但马上恢复了常态,问:“是梅子绿同学?” “没错,就是我。”梅子绿点点头:“见到您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斯维塔兰娜心领神会,摘下梅子绿的帽子重新给她戴好说:“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继续上课?” “大概没机会了,我打算退学了。和老师那样做点儿有意思的事。”梅子绿解释:“应该不会在叶卡捷琳堡停留太久。” 梅子绿的眼睛瞟到了斯维塔兰娜白皙的脖子,锁骨上闪烁了一下,一个银质的扣子挂在链子上做链坠。 斯维塔兰娜很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把项链放进衣服领子里。 但是衣服柔软的质感却暴露了扣子上面的图案——是第七空间的图腾。 果然,这货不是什么好人…… 维多利亚饭店的六楼一如往常吵吵闹闹,人们沉醉在自己的输赢当中,谁也不在乎筹码和赌局以外的事,即使这里的电梯降落的声音比别处大很多,他们也没有像设计者期望的那样从引起注意。 斯维塔兰娜换了一个白色的手包,比上次那个小一些。 梅子绿摘下酒杯上的红樱桃含在嘴里,阿列克谢敲敲斯维塔兰娜光洁的后背,用俄语小声问:“你带她来干什么?” “给你带生意。”斯维塔兰娜在阿列克谢耳边说:“她听得懂俄语。” 阿列克谢坐直了身子,端起酒杯向梅子绿示意了一下。梅子绿拿着那个没有樱桃点缀的酒杯回应了一下,还是一脸傻白甜的表情。 阿列克谢觉得再继续陪这个绿茶婊装傻下去自己的智商就真的要告别自己了,清了清嗓子,问:“好的,小姐,我让了。您心里的价位是……” “您要秀君多少?”虽然疑问句,梅子绿已经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张支票,上面填的数字和前几天秀君写的连小数点儿都不差。 阿列克谢认命地收起了支票,斯维塔兰娜把黑色的手包推给梅子绿,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对梅子绿说:“你是聪明人,也看出来了,我做的这些想你想的那么有意思吗?” 梅子绿把东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抬头说:“但是老师,我在做的事比你想象中有意思的多。” 然后,她开心地走了。 阿列克谢咧嘴笑了一下,从身后的保镖一样的人手里接过烟卷点上火,靠在沙发背上,伸手搂住斯维塔兰娜的肩膀,摆摆手对身边的人说:“好了,我们好好地玩玩吧。” 说着,他弹了一下烟灰,褐灰色的残渣纷纷扬扬地落在黑色大理石的烟灰缸里,最后一点儿橘红色的火星淹没在冰凉的黑色系里。 “你跑哪儿去玩了?” 刚回到家,信光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问。 “粗去玩啦。”梅子绿扔掉包包,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中转站?” “暂时是回不去了。” 信光放下报纸遗憾地说:“梅子绿少尉,今天下午秀君的太太淳子太太来了,给我们带来了新的任务,而且以光君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性格,这件事只有我们来完成了。” “我也是异性啊……”梅子绿接过任务书。 “哦……”信光敷衍笑。 这次的任务是调查出在俄罗斯分局的内鬼的身份,并且收集证据。 “显而易见,绝对是斯维塔兰娜。”梅子绿说的特别肯定。 “那可不一定,”信光重新拿起报纸:“不能犯主观主义错误。还有啊,中转站那边说我们上次报备的证据里有两枚扣子,他们收到的只有一颗。” 果然俄罗斯分部的内鬼很鸡贼啊。 梅子绿觉得这不是现在的重要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在厨房里搜刮找点儿吃的,为什么没什么能吃的呢? “你是饿了吗?”信光问。 “恩。”梅子绿回答:“家里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 “被秀君带走了,他太太下午才来他们没时间买菜了就把吃的带走了。” “纳尼?”梅子绿一脸杀人的表情:“秀君那么小气,就不能带太太出去吃……” “你不懂,结了婚的夫妇出去吃当然不如在家里吃方便……” 你这话说的很内涵啊。 “反正我们不是结了婚的夫妇,我们出去吃吧。”梅子绿拿着一堆餐厅的名片:“这家就不错,肯定安静。” 实力打脸,这家餐厅看装潢那么小清新,没想到餐厅里有一群重金属摇滚乐爱好者在聚会,虽然在包间里,但是隔音真是醉了,把灯一关和在迪厅没什么两样。 信光全程“你开心就好”脸。 最后把梅子绿整崩溃的是战斗民族的重金属摇滚乐队喝完酒还耍酒疯,一个染着一半红一半绿的小哥摇摇晃晃地从楼上下来,本来就是上厕所,结果从厕所出来就开始调戏老板娘。 老板娘的年纪都能给他当妈了,但是也是老娘丰韵尤存,对付这种小崽子轻松无压力,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打发走了。 这货色心不改,看了一圈居然跟老板娘点了瓶酒一步三摇晃朝梅子绿过来了。 “看啊看啊,这里有一朵亚洲茉莉花。”那人在梅子绿面前转了一圈,“茉莉花啊茉莉花……” 然后就开始围着这桌开始唱《茉莉花》,用他那唱摇滚的破锣嗓子……
“你好?按你哈谁有?偶哈有够杂役马斯?” 你还真是中日韩都会说啊…… 梅子绿正要让信光赶走他,没想到重金属小哥一屁股挤开梅子绿坐在信光对面,开始了爱的告白。 “哦,亲爱的,你真是像茉莉花一样让人着迷……” 我们不能歧视他,他只是爱上了一个和他上同一个厕所的人…… 但是心里就是不爽! 梅子绿跳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朝那人脑袋上敲了过去,直接把他扔到了桌子底下,然后掏出钱包来抽出了几张钞票拍在他脸上算是医药费了。但其实没必要,梅子绿根本没多大力气,只是他喝醉了到头在桌子底下睡了。 梅子绿拉起信光从餐厅里出来,老板娘追了出来,“你们谁买单?” 梅子绿觉得有些尴尬,说:“刚才给倒在地上那位的钱里面有付你们的。” 老板娘又一伸手,说:“照顾你们的朋友要另算钱。” “他什么时候成我们的朋友了?你也看到了,他想对我朋友性sao扰……” 梅子绿理直气壮地反驳。 老板娘摸摸脑袋,说:“没准你朋友其实是喜欢那位年轻人呢,我觉得挺般配的,比和你在一起般配……” 老板娘是个腐女…… 信光脸已经黑了,为了防止他现在就拔刀或者烧了这家餐厅,梅子绿赶紧安慰他:“我们光君才不是弯的,我们光君才不喜欢男人,我们光君是个熟女控,我们光君就算是搞基也是和我们秀君搞……” 完了,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每天意yin的内容…… 老板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接过钱,梅子绿赶紧眼神示意她想保命就快走。 最后还是得去趟超市。 大包小包提出来,梅子绿感觉自己这条命是那辆卡宴给的。 信光气哼哼地在厨房里拍打牛排入味,实在没有合适的东西,他又不愿意用自己的宝贝肋差,更不想让rou的腌料弄得满手味道,起了一瓶红酒一边喝一边敲牛rou。 梅子绿觉得自己今天最好乖乖吃饭一句话都不说,想办法劝这位爷去睡觉,然后明天早上那位阳光快乐的光君就会回到我们身边。 哼,梅子绿你真是幼稚。 “茉莉花”这个称呼对于光君来说简直可以拔刀和他刀剑相向比试一场,输的人切腹自尽。 但是那两个女人拦着他,他心里很不爽,感叹自己作为武士的尊严不被世人重视,忽然又有了一种“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的失落感,不觉又喝了几杯。 又想起以前后面那个色眯眯的女人对自己做出的流氓之举,简直应该刮了她。 但是又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而且论理她还是学生辈的。 但是的但是,如果不给这女人个教训实在愤恨难平,但是的但是的但是,如果自己趁没人之际寻仇滋事,传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要不下毒吧……信光看了眼正在锅上滋滋作响的牛排。 想完他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能像这种龌龊之事! 但是他又自己安慰自己,自己再怎么龌龊也不会像秀一郎那样沾花惹草,倒不是说秀君龌龊,只是相比较我来说他的确有点儿风流是吧…… 还是说我没有吸引女人的魅力,反而更像是gay? 信光浑身一个激灵,感觉自己这辈子完了,不然怎么会弟弟都有孩子了自己还在说高中的时候和学姐交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