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魔高一丈
完全被忽略的奥古格终于明白了这三个人是在故意无视他。 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他故技重施把西瓜刀“咔”插在秀一郎的电脑桌上，就在梅子绿的旁边。 梅子绿只觉得耳膜一震，也不知道是耳鸣了还是耳朵被人切掉了…… 秀一郎推了下眼镜转头往后看，奥古格脸上的横rou一颤一颤的肚子也不受控制地抖动，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鼻孔一张一合。 “我的教子因为你们失去了一条胳膊，我必须为他讨个说法。”奥古格从桌子上拔下那把西瓜刀，用袖子擦了擦在三个人眼前亮了亮，用西瓜刀敲了敲桌子. 站在外面的雅科夫走了进来，眼睛底下对着浓重的黑眼圈，左半边袖子是空的，打了个结，可怜兮兮地站在奥古格身后，奥古格一副帮儿子找教导主任出气的高中生家长的模样，威胁道：“当然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那些小伙子都是雅科夫的伙伴，对于这件事他们表示了无比的愤怒，你们今晚不可能安稳的度过了。” 梅子绿爬到窗边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我的天呐，楼下一群战斗民族杀马特，都支愣着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靠着门深沉地抽着烟让梅子绿特别想给他加个文字“伱婼悊涐兄弚翅膀涐啶毁伱整嗰迗嘡”，还有几个穿渔网丝袜的妹子来看热闹，画着浓重的眼线，配上“汾掱孒僦芣婹侢唻找莪”的文字不要更没有违和感啊，梅子绿差点儿不厚道地笑场了。 这是来打架的吗？好像穿戴整齐下去和他们尬舞啊…… 信光拉开秀一郎旁边的椅子坐下，把鸟横在膝盖上，问奥古格：“所以你是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奥古格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说：“你们应该也记得雅科夫是为了什么和你们接触的，我们想要的是你们今天送到俄罗斯分局的东西。” “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信光暗暗给秀一郎和梅子绿使眼色叫他们做好动武的准备。 “这个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了，况且我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奥古格嘿嘿一笑，露出了因为长期抽烟而被熏黄的牙齿。 “我们得把事实告诉你们，你们想要的那个东西我们已经交给俄罗斯分部了，但是如果你想要可以去伊维诺夫医生的诊所里找。他的诊所里靠墙的地方有一棵树，你去摘一片叶子就可以完成任务，因为我们交给俄罗斯分局的就是那样一片树叶。” 秀一郎拿出纸给他画了一个草图，“不过这个时候叶子应该都掉光了吧，你到墙角下找找应该可以找到。” “告诉你真相你又不信，那么你告诉我，在你的猜想里我们给俄罗斯分局的会是什么？”秀一郎无奈地笑笑问。 其实奥古格根本没想过那些会是什么，六个小时以前，一个浑身被黑色袍子裹住的男人来到他的面前，那时他正和自己的几个得力小弟在闲逛收保护费，收到一家小酒馆的时候，那个人拿着一打五千面额的卢布朝他挥舞吸引他的注意，对他说：“来喝一杯吧，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助。” 奥古格坐在男人的对面，几个小弟众星拱月散坐在周围的座位上。 那个男人拿出三张照片，说：“过几个小时这三个人会带着两个袋子大俄罗斯分局，派人截住他从他们手上拿到那两个袋子。但是千万不能在俄罗斯分部开火，否则我想你也不好交代。”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已经填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数值，“这张支票里的钱已经在冻结在瑞士银行里了，明天这个时候之前你把袋子交给我这些钱就立刻解冻。” 说完这个人起身一刻都不想多呆一样地走了，但是没有走几步他又折了回来，从黑袍子底下抽出一把西瓜刀插在桌子上，对他说：“但是如果你搞砸了这件事，我们可不在乎你的哥哥是俄罗斯分局局长之类的事。这把刀就是我们之间的凭证。” 说完他真的走了。 “反正肯定不是你们所说的树叶子。”奥古格下意识看了看那把西瓜刀，又捏了捏口袋里的那张支票。 “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打不过我们，虽然你们的杀马特多但是我们可都是穷凶极恶的人，”秀一郎拿起信光的肋差拔出来用指甲弹了弹刀刃，刀刃震动发出了“当”得一声，声音像是爆炸的一瞬见的巨响. 虽然音量没有那么大但气势绝对有：“收起来你也就是为了钱，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了，你按我们说的去找找那附近还有没有那种叶子，装在袋子里给那个人，顺便给他加点儿料。” 第二天中午时分，奥古格带着两个袋子坐在小酒馆里坐下等着黑衣人。 对面的一座正在施工的写字楼上，秀一郎把望远镜架起来，俄罗斯冬天正午的阳光从小小的窗户里投射进来，把他的影子拉长到了对面的墙上，他的肩很溜一路走过来肩上的包一直在往下滑，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像一把刀。 那边没什么动静，秀一郎点了根烟站在窗口边上的墙壁后面关注着外面的景象。 梅子绿扎着两个麻花辫，斜挎着一个小包包从窗口经过，身后跟着不停看手表的信光，看着就好像赶着上班又磨不过女儿只好送她去上学的无奈老爸，秀一郎不禁觉得好笑，而且也真的笑出了声，心想这两个人看着还挺登对的。 下面的梅子绿好像听见什么似的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秀一郎赶紧收回脑袋躲起来，躲好了才想起来他刚才的那个位置从外面哪个角度都看不见，做贼就是会心虚啊。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内，秀一郎立刻信光发出了信号，梅子绿像是被人牵住了似的猛地一个大甩头，麻花辫直接从信光的脸上扫过，信光那表情一个大写的“这有个刁民要谋害朕”，但是刁民根本没发现自己谋害了陛下，拖起自己的包包就往原定的监视地点跑，剩下信光在后面一脸暴漫表情。 秀一郎又不厚道地笑了。 服务生把菜单递给两个人，梅子绿聚精会神地看着对面的窗户，随手指了一个东西，服务生似乎还是个007迷一看她这样还以为她是什么美艳（划掉）特工，立刻收拾拿走菜单躲在旁边目击，搞得信光很想念以前和秀一郎搭档的时候。 黑衣人来到奥古格坐的位置上，奥古格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黑衣人身上最可怕的不是他的西瓜刀，而是没有知道那身黑袍下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许是个彪形大汉也许是个水手服JK，但是不论是谁ta能在支票上填上这么大的数额就能说明ta不是个简单的存在。 “看来你都办好了，一脸自信满满的。”黑衣人点了一杯白开水，接过奥古格递来的袋子，放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没有打开，问：“你打开看里面的东西了吗？” 奥古格立刻摆手说：“当然没有，我们也是有底线的人。” 黑衣人点头说：“这样啊。” 奥古格恭恭敬敬地把那把西瓜刀还给了黑衣人，黑衣人单手接过西瓜刀在奥古格的袖子蹭了蹭，忽然用力往下一按——奥古格还没来得及大叫一声就别黑衣人绕到后面堵住了嘴，黑衣人掐住奥古格的脖子，小声说：“你肯定知道是为什么。” 说话间那把西瓜刀已经砍下了奥古格的左手，向奥古格的脖子飞来，奥古格挣扎着把右手伸进左口袋里，但是黑衣人好像知道了他的目的似的一把捉住他的手拉过来绕过他的颈部，骨头即将断裂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围的客人都远离这场纷争，赶紧离开座位结账往外跑。 黑衣人用奥古格的胳膊勒着他自己的脖子，奥古格断掉的左手在空中挥舞，血滴飞溅，但他挣脱不了黑衣人的控制，很快就被黑衣人勒死了。 酒馆老板从收银台下面轻手轻脚爬出来伸手去摸桌子上的电话，却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湿乎乎的手，抬头一看，是奥古格被砍掉的那只手，血淋淋的白花花的rou翻了出来，骨头被切断. 酒馆老板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就在低下头的那一刻，黑衣人手起刀落，老板的尸体被从酒馆前面扔到了后面的墙上，随着老板滑落，一道血印子留在了墙壁上。 梅子绿吓得赶紧吃了一口刚才点的提拉米苏。 黑衣人扭头出了酒馆。 站在酒馆外面，他抬头向秀一郎的方向看了一眼，伸出一条胳膊竖起中指，中指上粘着他们给奥古格的贴片炸药，然后黑衣人伸直胳膊指着信光和梅子绿的方向中指变成了枪的手势，作势像他们开了两枪，然后走了。 即使看不见脸，梅子绿也能感觉到黑袍下面的人诡异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