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道歉
夜晚，伊莎贝拉帮助那几名被邪神侵扰的船员，都施加了一道守护魔法，用来抵挡邪神之力。按照她的推测，邪神之力对于船员的侵扰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减弱，毕竟以这些船员的精神力，很难在从虚空中接受到邪神的耳语。 而那几个已经发疯的船员，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奥古斯丁和雷诺两人只能将这几名船员扔入海中，了结了他们痛苦的生命。解决了这几名船员，奥古斯丁与雷诺道了声别，就向自己的船舱走去，因为身份已经暴漏，他们两人也早就不在一个船舱居住了。 回到船舱的奥古斯丁，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几日的不快全都排除体外。与邪神的一战虽然自己身体没有受伤，但灵魂却感到疲惫不堪，残留在他四周的邪神之力，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之感，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存在，却又无法将他驱逐。 其实就在他斩断邪神触手的瞬间，邪神那庞大而恐惧的意志瞬间就进入到了他的精神世界，强大而诡异的邪神之力，在弹指之间就足以毁灭他的灵魂，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变成和那些船员类似的疯子。 然而多亏在他的灵魂之上，隐藏这另一个神秘的存在，将侵入他精神世界的邪神之力全都斩杀，不然奥古斯丁早就成为一个死人了。 奥古斯丁将空间戒指中的玉佩与长剑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伊莎贝拉所说的剑意，十有八九是和这两件家传之物有关。玉佩当中是一道剑气，当年救过自己和伊莎贝拉，而这把剑又有什么神奇之处呢？奥古斯丁不由的陷入沉思。 此时，凯瑟琳正手足无措的站在他的船舱门口，想着自己要不要就独眼的事情和奥古斯丁道个歉，最终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当、当、当”，敲响了奥古斯丁的舱门。 听到敲门声的奥古斯丁迅速的将剑与玉收入到了空间戒指，眉头轻轻一皱，此时他已经感受到了舱门外凯瑟琳的气息。 “这个蠢女人，又来做什么吗？”他在心中嘀咕了一下，不过他也已经有了猜测，应该是来和自己道歉的。 奥古斯丁打开舱门，看着站在门口满脸涨红的凯瑟琳，却并没有让她进入船舱，而是用不快的语气明知故问道：“凯瑟琳阁下，有何贵干啊！”，声音之中充满了对她的不屑与嘲讽。 本来已经想好道歉话语的凯瑟琳，听见他的口气，脑海之中“嗡”的一下仿佛炸开一样，已经到了嘴旁的道歉之语，完全说不出口。因为愤怒，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屈辱不甘的神情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看着她这幅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奥古斯丁可没有闲情雅致和她在船舱门口对峙，刚要关上舱门，却被凯瑟琳一把拦住。 凯瑟琳虽然有一些贵族大小姐的傲气，但她知道这次关于邪神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所导致的，她不是一个不能面对错误与失败的人，正相反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着明确的认知与反省，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成为一名人域骑士。 既然是自己在战斗中犯了错误，无论奥古斯丁怎样嘲讽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平复了一下有些愤怒的心情，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奥古斯丁，对他说道：“关于独眼的事情，我很”。 “抱歉”两字还未说出口，就突然被奥古斯丁粗暴的打断了，此时的奥古斯丁身上也没有了刚刚的散漫，一股充满着血与火的凌厉气息从他的身上爆发，凯瑟琳仿佛感受到自己被一头凶兽所窥视，隐隐有些喘不上气来。 “道歉就不必了，你勉强来道歉，而我还要勉强接受，如若不接受还显得我没有骑士风度，所以道歉的话就不必说出口了！” 听了他的话，凯瑟琳满脸错愕，她万万没有想到，奥古斯丁会这样和自己说，自己已经知道做错了，却连被原谅的资格都没有吗？ “怎么，凯瑟琳大小姐不会以为只要是你来道歉，别人就必须接受吧。那我告诉你，在战场上道歉是最没有用的！”奥古斯丁有些愤怒的对她说道。 “因为死人是不需要他人的歉意的！” “希望你记住，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同伴的残忍。因为你的手下留情，知道需要多少战士的鲜血才能填补的上吗？” “请你记住，战斗从来都不是什么儿戏，不是你在学院时的比试，更不是你和仆从的游戏，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残忍斗争，无论什么卑鄙手段，无论什么下流招数，都应有尽有。只有一个目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你的敌人。” “希望你下次手下留情时，做好为你同伴收尸的准备。”说完这些话，奥古斯丁身上的那股气势也就完全消失掉了，而此时的凯瑟琳已经听得背后冷汗直流，此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脑中嗡嗡作响，已经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哦，对了！凯瑟琳小姐，在我们北境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好的敌人，才是值得你去尊重、去扼腕叹息的敌人！” 说完这句话的奥古斯丁，“哐”的一下，关上了自己沉重的舱门，将凯瑟琳晾在了门外，嘴中还嘀咕道：“愚蠢的女人！” 舱门激起的风，将凯瑟琳的头发吹得有些散乱，沉默而屈辱的泪水不停的在她眼中打转。奥古斯丁的话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可是自己却无法反驳，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如若不是他手中的那把神奇的长剑，恐怕黑礁号上的所有人都凶多吉少。 摸了摸眼眶之中的泪水，凯瑟琳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再也不要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了。屈辱并没有是这位强大的女骑士丧失理智，反而更是激发了她的斗志，在今后的战斗中她一定要让奥古斯丁刮目相看。 黎明时分，轻柔的海风从三艘船上拂过，海鸟在黑礁号的上空不停的盘旋，发出悦耳的鸣叫声，船员们将手中的食物不时抛向天空，投喂着在上空盘旋的鸟儿。当食物落入海中时，这些海鸟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下窜入海中，然后转眼之间又从海面激射而出，嘴中还叼着刚刚的食物，身上则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煞是好看。 看着海鸟的表演，甲板上的船员都爆发出阵阵高呼。经过一夜的休息和财宝的刺激，这些船员们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奥古斯丁询问这些人是否还能在梦中听到邪神的耳语，大多数船员都表示在睡梦中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有极少数的船员还能感受到邪神的低语，但却是模糊不清的，醒来后也只是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看来邪神对于这些船员的影响越来越小”，这些船员毕竟只是普普通通的职业者，他们的精神之力大都弱小的可怜，随着时间的推移，听到的邪神耳语会逐渐消失。 看着一旁疲惫不堪的伊莎贝拉三人，奥古斯丁不用询问也知道昨晚他们肯定又在睡梦中听到了邪神的耳语。尤其是伊莎贝拉，更是显得憔悴，作为一名掌控空间的人域施法者，她本就比他人更容易接受虚空之中的力量，所以邪神对她的影响也就越大。 而奥古斯丁自己昨晚也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人听到的都是邪神的低语，而他听到的却是邪神愤怒的咆哮声。那可怕诡异的声音从无尽虚空中传来，直抵奥古斯丁的精神世界，但却不知为何无法侵扰他的灵魂。 这恐怖诡秘的咆哮声，不停的对着奥古斯丁进行诅咒，那诅咒之音是奥古斯丁从未听闻过的语言，其中蕴含着神秘的法则之力，只要掌握了这种语言，奥古斯丁也可以运用部分的邪神之力。。 当他发现邪神之力无法影响到自己的灵魂时，他的灵魂就开始仔细的倾听邪神对他的诅咒，想要掌握邪神之语。可惜的是他实在没有什么语言天赋，听了一晚上的邪神之语，却一个词也没有学会，反倒是让自己的精神变得萎靡不振。 蕴含法则之力的语言，岂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尤其还是这种诡异混乱的邪神之语，更是难上加难。即使是再有天赋的语言学者，恐怕学习邪神之语也难如登天。而最致命的却还是这语言本身的力量，当你学习他时，必然也会被他所影响，可能你还未掌握邪神之语，自己就已经先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