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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2 作者菌坦承这是复制黏贴加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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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薄红的背景其实就是《龙背3》的官方小说修改版,虽然作者菌其实也打算自己来写一个,但感觉还是这样的背景最适合薄红,所以修改修改拿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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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的日子,总是糟糕透了。

    薄红这样想着──当她遥望着那恼人的雨滴淅淅沥沥地降下时,不经意间,一丝诡异的笑容浮上了面容。

    如果雨天真是最糟糕的话,那晴天就不是了吗?

    “怎么了?”

    薄红听到疑问从身边传来,那是如同这些雨点般会轻易消逝的微弱的嗓音。不知怎的,对她这种用问题来回复的方式,薄红懊悔了,她讨厌那些以问题来回应问题的人,那种家伙无论何时都闭上嘴最好,别说第二句话。

    “住嘴,别说话了,听到你的声音老娘就心烦啊!”

    “可是,你……在哭”旁边的女人这样说道,这也让薄红的心中更加烦躁。

    “你搞错了,我笑着呢。”薄红对“她误会了”的认定,不是空xue来风。她根本不知薄红脸上摆出的表情,因为这个少女早已失去视觉:少女的一双眼睑被刀片豁开,眼球被钉子刺瞎。尽管如此,她受到的严刑拷打还远远不止这些,手掌心和脚底板不知被烙铁熨了多少次,以至散发出恶心的腐臭,四肢关节反复遭受拷打而被破坏,连睡觉翻身时都会感到痛苦。

    不明岁数的少女遭受过的惨剧,已无法言喻。那般的领主进行残酷的统治,所以她和她的同伴奋起反抗,真是愚不可及的人类。薄红这样想着,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女。

    对,这群人就是这么愚不可及。在组织叛乱的时候,她们不仅没有神姬和决斗师的帮助,甚至还没备好武器便走漏风声。因为同伴的秘密告发,因为对他人的信任,不背叛者并不存在,谁人都是叛徒。

    为首的五位密谋者被逮捕起来,接受严刑逼供。那些交代计划全部内容及支持者姓名的人会被释放。自然,这也是假话,但抓住稻草的落水者不会放开手里的稻草,受骗之人依然千百次上着当。

    话虽如此,不管是很快招供的家伙,还是如她那样顽固的守口如瓶的人,都等量齐观的被视作零碎的破抹布般对待,然后倒在布满石阶的广场上。不论逼供时许诺的真假,下场皆相同,领主在处置反叛者时,实现了难以称为“公正”的公平。

    唯有一人,未被公平对待。身为杀人恶魔卑鄙之徒的薄红,竟与那五位向鱼rou百姓的领主讨伐的优秀人才一起,并排享受桎梏,无论怎么考虑,薄红都觉得这不合情理。区区一个烂人婊.子杀人恶魔,居然和这些有着高尚情cao的人一起被处刑,真是一种让薄红觉得无比可笑的待遇。

    薄红与他们不同,不曾受到那种拷打。因为她既没参与什么规模庞大的计划,甚至也没有一个友人。由于不需招认,碎骨剥甲这般的酷刑未曾吃过,也就是脊背被鞭打得难以辨认的程度。不过没有被轮.jian什么的,反倒是让薄红感到奇怪,大概是那些拷问者也害怕染上不治的绝症吧!

    后背上火烧般的痛楚已然褪去,皮肤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冰凉的雨打在身上时也分辨不出寒冷。深知自己大限将至了的感觉,实在非常奇妙。

    “真是不像样的人生啊……”

    薄红放肆地笑着,止也止不住。在这个世界上,她连一天称得上好的日子都没度过。晴天也好雨天也罢,皆糟糕透顶。打从记事起,不,哪怕追溯到呱呱坠地的那一刹那开始,所有一切无疑都最糟了糟糕透顶。

    薄红最深远的记忆回响着母亲的怒喝,接着她就只记得被冠以“母亲”之名的那个女人揍了。她让薄红吃饱喝足的现象在当时看来非常稀奇。牙牙学语之前,薄红就牢记了要抢占食物。假使能得到足够分量食物的话,就没那个必要去偷去窃了吧。

    薄红的母亲还不算极其粗暴的婆娘,能给孩子一张暖和的床铺和下咽的东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她们并非出身贵族,也半点都不敢觊觎贵族的那番生活。阴差阳错的出生被当做包袱喂养着生存长成一个不像话的大人然后不加思索怀了种,不少贫穷人家的女人都是那副德行吧。薄红觉得她的母亲,不过是把她以前所受的那套管教加之于现在的自己身上罢了。

    当薄红勉勉强强长到能被男人干的年龄,母亲理所当然的把她卖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不过是为了那点儿凄惨的毛利。薄红最先定身的地方在窑.子,与她母亲相似的女人们,被小气猥.琐的男人们沾染。那里不仅有比薄红大的女人,也存在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们。

    在那儿,有一个和薄红关系不错的人。她称呼她叫“薄红”,因此薄红才得到“薄红”这个名字,也才得知她自己的瞳色。当薄红谈起这点时,她大吃一惊,问道:“你不会照镜子吗?”

    的确如此,薄红对她自己的容貌不敢兴趣。漂亮也罢,丑陋也罢,不过都只是一个给男人干的婊.子罢了。

    薄红称呼她作“紫绀”,对自身容貌薄红是感到无所谓,却觉得紫绀的瞳色异常漂亮。当然,薄红与紫绀,这两个名字是只存在于我们俩之间的对彼此的称呼。

    某天,紫绀说出了“从这里偷点儿钱,然后逃走吧”这样的话。薄红觉得,以二人之力的话,肯定能办到些什么。但是逃出窑.子之后,逃往哪里,逃出之后该怎么办,她在这个时候却没有多想。

    两人粗略思考了这个计划,然后拿着能够带走的最大数额的金钱,逃出了城外,通过桥渡河,然后向着河对岸逃亡。一个男人备好马匹在那儿静候着,薄红认得这个男人的模样,他是对紫绀心存迷恋的那位客人。原来如此,紫绀当初道出了那句“往河对岸逃跑,那里会有东西”的缘由,至此薄红总算理解了。

    薄红以为他们也一定会携带她一起离开,这真是大错特错了。从一开始,这两人就打算杀了薄红。紫绀一个人能带的钱不够,就拉上了薄红,只是为了能够多带走一些金钱,仅此而已。

    “别往太坏方面想,薄红。”

    紫绀这样说道,微微一笑,那是和往常别无二致的笑颜。啊,对呀,薄红终于察觉到了:在这笑靥的背后,正是紫绀想法设法要干掉她的杀意。

    那时,要是没人及时追来,薄红的这条命,就确确实实在此画上句点了。那两个人双双慌促逃走,而薄红则是被逮了回去。

    薄红并不恨紫绀,只是对她自己愚昧的程度气愤不已。为什么,要信任他人的话?这绝对都归咎于受骗的薄红自己啊。倘若河对岸死的是紫绀和那个男人,说不定成功逃脱的就是薄红。

    下一次的逃脱没那么轻而易举了,薄红这样想道。

    逃离的机会再临之时,时间已跃数月。拿着钱逃跑不会很轻松,这大概对比紫绀那次而言更加困难。在认为追捕的人不会上当的情况下,薄红把拉皮条的商贩干杂活的打工仔女人们全部杀掉了。并不费太多功夫,薄红斟酌着在所有人睡沉的夜深人静之时,挨个儿的将他们杀了。

    首先做掉的,是拉皮条的鸡贩子,接着是受雇表演武戏的男人。多亏往酒桶里投毒,近一半的男人们都死了。即便是气力不足的薄红,将剩下动弹不得的男人宰掉也不费吹灰之力。

    大多数的男人被杀掉,剩下的一些为数不多。女人对血腥味儿感知迟钝。虽然入眠时身旁淌着大滩大滩的血,却没有一个女人因此被惊醒。连一口悲鸣都来不及发出,所有女人就都死了。

    薄红带上可携带数目的钱,在黎明前离开了这座城池。当然,追兵未曾赶来。但是,比追兵更为棘手之物却不期而至。那就是山贼。他们那伙人轻松的逮住了薄红,欣欣然然的抢走了她怀抱的钱财。薄红既感叹于她自己的命安然无恙,又遗憾于不可能顺畅无阻的逃亡。

    在又被贩卖并变回娼.妓之前,趁山贼不注意,薄红偷偷溜走了。这次少了那份手持盘缠逃脱时的从容。也不对,那只是因为薄红考虑到拿着钱不方便赶路,携带钱财就会被劫走。必需品什么的不用买,偷就够了。如果孑然一身,就没有谁能从她这儿夺走什么。

    其实也只有一样会被掠夺,那便是薄红自己。就像母亲卖了薄红一样,就像强盗们卖了薄红一样,既然身为女人,便会成为被掠夺的对象,这是常有的事儿。对像这样被掠夺,薄红无可奈何。因为,无论是搁到一边不管,还是索性放弃,都无法办到。

    如同紫绀那样,找一个男人当自己的保护伞,这种选项不存在。因为他人都谎言累累,都不停的背叛。既然如此,已无所谓被别人保护,自己保全自己便足矣。

    不,仅仅一次,薄红被一个和她共同度日的男子保护着。在一个遥远的未知名字的城市里,薄红和光顾那个略微污秽的yin.窟的客人再会了。男人认识薄红,薄红也记得那个男人。

    必须尽快处理掉他,薄红当时就这么考虑着。明明都将商贩和妇女统统杀戮了,薄红也早对人活着的意义失去了概念,草菅人命,何况是这个不太笨的男人。

    然而,薄红最终却没下手。于是在不知名的城市的一角,她和那个男子共同生活。男人不是很笨拙,当然也不大方正。男人是名擅长开箱撬锁的惯窃犯,他们俩不择手段的搞到钱财,过着哭笑不得的滑稽生活。像这样继续过日子也不错呢,这样想着的薄红,放弃了对他深藏的杀心。

    可这段生活没能延续多久,薄红患上了顽疾。渐渐地,疾病开始侵蚀她的身躯,这病是一种绝对治不好的绝症,而且,能在人和人之间传染。

    男人害怕沾染上绝症,把薄红抛弃了。薄红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恐惧心理,便任凭那个男人的远离。但男人不单单抛下了薄红,还决定把她卖给官吏,以从那个窑子里获得赏金。

    真是个蠢货男,薄红所染上的疾病还没弄清楚,而且处于轻微的程度。只是每当睡醒时病情开始加重,傍晚时分,身体便开始发寒,有时伴有锥心的咳嗽,但在这种病症的重度下杀人并无大碍。

    考虑在薄红入睡时怎样杀掉暗暗前来捕获她的男人并不难。因病薄红睡得很浅,也不明不白的对杀气比较敏感,躯体行动的速度比薄红预期的更快,她砍下了男人的头颅,带着对被杀时发生之事的一脸茫然,男人死了。

    在那之际薄红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可以对男人放下心防。只是同吃同住一起度日就割舍了杀意什么的,千万不可。于是不论何时,薄红总在触手可及之处藏着把尖刀。

    就这样,又只剩薄红一人了。她早早的把食物和衣物都偷到手,继续踏上旅程。正如之前所说,薄红的病情恶化得较为缓慢,所以旅行抢夺杀人都力所能及。被薄红劫走财物的人她当场格杀勿论,无论男女老幼。

    “我把吃的和钱都给你,所以求你不要杀我!救命!”

    像这样求饶的话薄红不知听了多少回。不可思议,不论是谁,在被杀之前都浮现出同样的神情。当时的薄红,也是以这般的情态注视着紫绀么?才没有,薄红记得当初她可没有乞求紫绀饶命。

    “如果放过你又能怎样?你们对我深恶痛绝。总有一天也会反过来追杀我的。”

    “我不会那样做……”

    “怎么不会?你母亲刚就在你面前眼睁睁的被杀了。”

    而且,少女的母亲与薄红的母亲截然相反。那一定是位伟大的母亲,因她舍身保护了自己的女儿们。

    “想的倒挺美。那不过是你们自私任性的想法罢了。”

    之后,薄红把抱作一团颤栗不已的两姐妹杀了。被夺命的一瞬,她们眼含憎恨。这确乎是仇恨,而这柄仇恨所铸就的复仇之刃,直直的指向人类。

    在受害者之中,也不乏不肯委曲求全之人:那是一名比我年轻的少女。愤怒充盈她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肚子饿了啊。”

    “少说胡话!”

    “没在胡说八道。我都快饿死了,而且没钱买东西吃。”

    “真这样,不杀人不也可以吗?”

    倒在她身前血泊中的,是她父兄的尸体。稍远的地方躺着的似乎是女厨师。薄红杀人爱先做掉具有反抗之力的人。结果,最后剩下的总是老人和幼童。

    “拿钱逃跑不就好了吗!”

    “啊啊,嗯,你说的对呢。我这么杀人以前是不想让更多的人恨我,但现在问题好像不在这点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疑问的话音从薄红嘴里刚落,她便斩下了少女的头。她断气后,薄红翻开了她的眼帘,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瞳孔里只残留有愠怒之色。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原因呢。”

    薄红一边从身后感到了少女逼来的视线,一边从餐桌上拿起了面包。说自己饿着肠子这回事儿此言不虚,因而闯入了这间屋子。薄红所闯入的是户富裕之家,进食时很快便能果腹。就是为此薄红才成为不速之客,只是……

    “为什么我要这样呢?”

    薄红空手把盘中食物抓起塞进口中,提起水壶直接把水灌进喉咙,感觉这家厨师的料理手艺不错。

    “为什么,要去杀人呢?只是为杀而杀吗,我搞不懂啊。”

    少女的尸体倾倒在床上,而薄红面向她的头颅这么说道。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所杀人数,更不可能掰着指头算清楚。总之很多人死在薄红的手里,可现在,仅仅是夺走别人性命理由的基础问题,薄红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为何要去杀戮?究竟为何?

    “或许,说不定也只是想去明白自己杀人的理由呢。”

    似乎不能完全满足于薄红提交的答案,少女不瞑目的凝视着这个杀害她的白发女人。

    自那后薄红一如既往持续着此般流亡。不知不觉,她都不再去追寻理由与答案了。薄红只是把“杀戮”这一行为当做呼吸空气,本能的杀抢杀。

    不过,当薄红杀掉的人数临近三位数时,她的存在开始被人们知晓。突然入室把室内人员尽数谋杀时,因为薄红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而没有如履薄冰。事实上,薄红没打算隐匿行事,所以肯定被谁目击了吧。

    不论老幼都冷酷无情的赶尽杀绝的年轻女子,实际上却也是单独一人这点,很早便妇孺皆知。霎时间人们开始收集情报。这样的传闻在游商中遍布,不管在哪个国家的哪座城市,人们都搜寻着“薄红双瞳的魔女”。擒捕到她的人能得到足以逍遥一生的奖金,只是提供线索也保证能获取报酬。

    于是,薄红被捉捕了。

    因病动弹不得之际薄红被人群团团围困,然后落网。那时的薄红病情恶化,拔腿逃跑和挣扎抵抗都难以做到。装配夸张兵甲的士卒们大声吆喝,用绳捆住了她的手脚。

    薄红本以为自己归根结底会因病而终,结果事与愿违,她被带上了刑场。

    薄红受到了按所杀人数实行等量次数鞭打的刑罚,除了四肢被鞭笞,后背的肌肤也被打成了稀烂的血泥。经受了皮开rou绽的鞭打,薄红仍没有死去。

    自然,既然还活着休想至此便作罢,薄红于是被锁链禁锢,同五个造反者一起,押送到了广场。身旁的是个不知年龄的少女。其他人都**着抱怨着,但只有她以坚决的口吻一遍又一遍道“我们没有错”。

    少女的声音逐渐削弱了。被带到这儿时,她的身体比谁都要衰弱,从她有气无力的状况看,应该所剩时间无几了。

    因她的目盲,所以薄红能不须礼节的打量她。她正义凛然,认真严肃,薄红感觉少女大概是个和她完全相反的少女。能和这样的人身处于一片法场,薄红的心中总感觉不可思议。

    不久,她问起了薄红的名字。因为薄红不注意的咳嗽了几声,才引起了她的察觉。这一种令人作呕的咳嗽声为这病所特有,估计她也因此注意到薄红并非她的同伴了吧。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薄红这样答道。确实,她什么也没有。没钱也没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甚至连名字都是虚假的,一无所有,彻底地孑然一身。唯一残存下来的便是这条命,不过等一下这条命也会消陨。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回归于零,真是无聊之极的生命啊!

    是啊,就是这么无聊的一生。是没有活着的意义却还要活下去的空虚的日子。回顾之前的时光,才发现有多么的无聊跟愚昧。可笑得止都止不住。

    “求你别哭了。”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在笑。”薄红已奄奄一息,勉强张开口声音却很难被听见,下个瞬间恐怕断气儿了也不值得诧异,她这样想道。

    “真的吗?”

    “啊啊,是真的。”

    薄红听见她放心的舒了一口气。不觉间雨小了,下个刹那,她的身体抽搐起来,就像是捆起的一扎书,马上便一动不动了。

    “喂……”

    没有人回应。

    “我是最后一个了,么?”

    只有最后还活着的那一人,会和剩下五人的尸体一起遭到活活焚烧。

    当听见这件事,有一人当场咬舌自尽。刚被带到广场前时就有一个人死了。降雨前死了一个人,大雨瓢泼而下时又死了一人,只剩下薄红和少女两人了。

    雨中无法点起火焰,薄红估计她会和那五人尸体堆在一起,接着被活埋吧。只可惜少女完成不了她的遗愿了,不过没活到最后也许对她反而更好。如果在最后的最后,关心别人的少女却受到最残酷的死法,这就完全搞错了。

    搞错了?什么搞错了?是谁错了?

    “我们没有错!”少女的这句话又在薄红耳边回响。

    对,她没犯下任何过错,如果硬要说错的话,那么错的是这个世界!错的是孕育了身为一介凡夫却自比凡夫高等的领主的是孕育了麻木虐杀的薄红的是给为弱者挺身而起的人安排了如同虫豸那般被狠心宰割结局的这个世界!

    这不是很奇异吗?不是极其荒谬绝伦吗!

    一股怒气猝然涌上。不,不能说“猝然”,薄红一直都怒不可遏。她自己虽未察觉,但确实燃烧着怒火。从那已回忆不清的遥远往昔开始,薄红就恨着这个世界诅咒这个世界了。

    猛烈的嘶吼震动了喉咙,这时,嘴中淌出了些许微热的液体。薄红呸出因竭力高呼而迸出的血。难道她就要被这臭狗粪一样的世界宰杀么。薄红才不允许,怎么可能允许!

    “你丫给我去死啊!你们都他娘的给我去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恍惚回过神来时,眼前出现了花朵。在薄红和少女的尸骸中间,绽放着薄红色的花。

    这花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花怎么会开在这种地方?

    花在雨的飘打下摇曳。虽然是完全不认识的花,却给予薄红感觉在某处似曾相识。之所以产生这种熟知感,或许是因为花色同自己瞳色相近也说不定。

    还是说,难道,这花盛开在天堂,难道,我已经死了?

    不对,就算我死了也上不了天堂。这一定是在我弥留之际产生的幻觉。

    是幻觉也好,薄红只想更近的注视它,用这双手触摸它。薄红从未收到过一次别人的赠花,虽然不想要花朵,但是,这朵花薄红很喜欢。

    视线开始交织,模糊起来。但薄红却连阖上眼都没力气了,所能做的只有注目花朵。多美的花啊……就算过了一番畸形的人生,但以注视这花为终结的话也不赖。

    朝着填满视野的盛开之花,薄红静静地,崭露了微笑。

    然而,薄红却不知道,这朵漂亮的花,既非盛开在天堂,也不曾生长在地狱,它是由神之罪孽所沐浴浇灌,疯狂掠夺生命力成长壮大的灭世之花。而她在临死之前,那股绝望愤怒扭曲空虚的灵魂,吸引了灭世之花的注意。

    神孽的花,与扭曲的人,合二为一。

    也在这个时候,薄红,被花赋予特殊的能力,以神姬的身份复活在这个她所憎恨的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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