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大梵指
没多久,梵花等人已来到小天众人不远处。不过梵花压根没看小天一眼,只是淡然注视着战场上的厮杀。而院长等人似乎也对近在眼前的小天一伙视而不见,只有李大志在挤眉弄眼的向小天打着暗号。显然,李大志有很多话想对小天说。 于长老也是止不住的一脸骄傲----小天的瘫痪果然被他自己治好了!这小子,说到做到了! 百米外的包围圈里,还有三名敌人不甘投降。其他同学怕影响别人成绩也不敢帮忙,只是围成一圈不让敌人跑掉。这一仗有惊无险,既能锻炼实战经验又能充当一次考试,他们本来是相当轻松惬意的。但看到新来的这帮人后,同学们就表情就复杂了----这是多重要的考试啊,连院长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都来了。当然,也有聪明的家伙发现院长前面居然站着一对少年男女,似乎身份还在院长之上----尤其是那神人一样的少年。 不论是谁,心里都惶恐不安起来。 难道院长是给梵花带路抓自己的?小天暗忖:这太不寻常了! 小绿看到小首长来到,连忙奔过去就要诉说,看到李大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这才按捺话头。 光脚长老看到院长来到,连忙走到跟前跪下请安道:“见过院长大人” “不必拘礼”院长衣袖一拂,光脚长老站了起来。看到光脚长老的光脚,院长皱皱眉道:“魏长老,为何又不穿鞋?”虽然语气平和不怒不威,但院长的话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听者无不诚惶诚恐谨慎面对。似乎不管多远都清晰可闻----小天觉得这话就像说在自己耳边一样,不觉暗暗称奇。 “呵呵”,这个心性耿直的魏长老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脚太大鞋不好买,有几双都被我穿坏了” “记得为人师表”,院长叹口气道:“此事暂放一边,先说说你们在跟谁战斗吧” “院长大人”小天向院长双膝跪下道:“此事小子最清楚,能否由我解释”。小天后背旧伤未愈,双膝跪下相当困难,但他咬咬牙做到了----他要在死劫中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区区小伤何足道哉。 奇迹,不会平白发生;机会,是要自己创造的。 “多嘴”,院长面色略有不悦。他看了一眼小天,面色渐渐缓和了许多。他点点头道:“你有伤在背,但还记得对师长行跪拜礼。就饶你这次。起来说话吧。”说着他一拂衣袖。 小天大惊!院长仅凭轻飘飘一眼就能推断出自己后背有伤,这份眼力太高深莫测了---吃惊,但还不是最吃惊。最让小天吃惊的是院长这一拂。 院长衣袖一拂,小天立刻感到膝下一紧,似乎有一根柔软而坚韧的钢丝把自己托了起来。要知道,院长离自己可还有三十多米的距离,中间还隔着好几个人。真不知道院长是用什么东西把自己托住的。 小天略一惊,即刻正色道:“事情是这样的。”。他把熊大师分公司如何通过暴狗数盘怀疑自己,如何抓捕众人,自己又是如何布局击杀两名数士,最后众人如何逃脱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重点突出又毫无保留。 小天明白,在院长这种智者面前玩任何脑子都会被识破。与其被揭穿,不如自己坦白。坦白说,还能突出自己的重要性,表明自己在数盘上的造诣----小天希望院长看重自己这个天才。虽然比梵花还远远不如,但能以学徒的身份制造出几乎达到二星数师水平的数盘,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了。 这是个机会,绝对重要的机会!能不能活命就全靠自己对机会的把握了!——院长给了自己陈述的机会,这是个良好的开端。 另外,制造暴狗数盘可以和“易”割裂开来,完全不必谈起那个事外之人,因此最重要的秘密不用暴露出来。 听了小天的陈述,院长的眼神渐渐凝重了起来----他果然动容了。学院的两个高层也暗自对视一眼,尽是惊奇。李大志和于长老也又惊又喜----暴狗数盘的事他们不知情,一直被小天蒙在鼓里。甚至赵薇----梵花身边的那个女伴也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她似乎对小天的故事特别感兴趣。 虽然是临时数盘,但入学三个月内就学会了如此高难度的数盘,这是天才!能以十四岁的年龄达到这个水平的,这是妖孽!能以一己之力击杀两名数士的,这是大智慧----也唯有这种大智慧才可能成就一个妖孽。 众人对小天的能力不得不重新评估了。 梵花依旧淡然注视着战况,仿佛俗世间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他的两个保镖也是不动声色。 小天紧张地注视着院长的表情,他在等待院长的表态。小天的脑海中此时出现了一张复杂无比的大网,每条线的交叉点就是一个个目标,这些交叉点有大有小颜色各异亮度不同。那些线有粗有细有长有短也是颜色各异亮度不同。大网两头的交叉点逐渐减少,最后汇聚为两个粗大的节点:起点和终点。起点就是小天此时此刻,终点就是脱离死劫自由自在。 “熊大师……”院长沉吟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有罪!” “好!”小天暗赞一声。有一个大大的交叉点在小天的脑海中瞬间点亮,其他的交叉点和线则纷纷根据当前的形势改变着自己的长短、大小和颜色。 院长的这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支持小天的这次行动,包括张长老魏长老等人击杀熊大师数士的事情。小天明白,虽然没有夸奖自己是天才,也没有明说要帮助自己渡过死劫,但自己已经给院长留了个不错的印象。 小天这边的人,不论杨开心还是张长老等人,听到院长对这次行动的肯定都是心中一喜。 “有理”,一边的梵花忽然对院长笑道:“余孽不可留!”。梵花的笑容自信而阳光,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对院长一欠身道:“小子愿代劳” 听到“余孽不可留”,小天吓了一跳,他以为余孽指的是自己。听到后一句小天才明白梵花的意思,原来他要帮助数士学生对付战场上仅剩的三名敌人。小天不禁暗自嘲笑自己的敏感。 梵花的话合情合理,因为光凭学生是对付不了那三个敌人的。学生们都打得手酸腿疼的了,但始终拿那三名敌人没有办法,以至于对方气定神闲地坚持了十多分钟----因为打不动! 身如钢铁刀枪不入,没错,那三名敌人是防御型的----也被称为坚盾数士。 嗯!小天暗道:既然你要亮本事,那我就看看你的绝招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院长面无表情点点头对梵花道:“有劳小友了”。 张长老却有些不情愿,学生们对付不了,但他和魏长老配合还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那三个坚盾。之所以没出手那是要给学生们锻炼的机会。想到这,张长老就想冒着被院长训斥的风险去解释一番----反正梵花离三个坚盾还有百米距离,就算是三星,跑过去也得几秒钟。有时间阻止他。 但张长老在接下来的一秒钟生生地把口边的话吞了下去,惊骇万分地吞了下去。 梵花伸出手----白净而修长的手,没有一丝老茧。“嘭嘭嘭”,梵花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连弹。 小飞想观察梵花是如何出手的,可惜竭尽全力也无法看清,只隐隐的看到一道白光飞过,快得不可思议。紧接着就听到百米外的战场上“噗噗噗”三声传来----细不可闻。显然那边有三个敌人同时中招。 百米的距离击中敌人! 三个不同的位置! 张长老面如死灰,他知道梵花厉害,只是没料到厉害到如此变态的地步! 跟梵花一比,我算什么天才啊!就是个屁!!——张长震惊地无话可说。 小天更是呆若木鸡。他知道,就算是二星冲锋数士风间行者,对付小红这种坚盾数士也只能用近距离的直接冲锋才能伤害到,而梵花百米外发力居然就能连伤三个坚盾----小天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不,这不是人,是神啊!
嗯?不对,不是击中这么简单!----小天眼力极好,他看到了三个坚盾数士眉间的血洞,以及脸上僵住的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们身体一晃,瘫软在地。而在场的学生顿时惊呼了起来。 和其他人一样,小天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只听到轻微的一声“噗”而没有敌人的哀嚎和惨叫! 因为敌人来不及惨叫就死了! 居然是秒杀! 三个坚盾!钢铁一般身躯的坚盾数士被秒杀!! 小天可知道坚盾数士的身体变态到了什么地步。比如钓鱼洞的贾大人,那可是枪击无效的家伙啊,近距离一枪轰上去只是个白印罢了,跟被小孩掐了一下差不多。而小红更是变态,被二星冲锋数士冲了几十轮也只是受轻伤罢了。就算专克数士的墨钢玄玉,每次也只能划破小红一厘米的表皮罢了----小红实际是死于流血过多。 梵花的那道白光居然比墨钢玄玉还要锋利,可以瞬间击杀坚盾。到底是什么东西?——小天暗忖。 “果真少年英雄!”院长抚掌赞道:“梵小友的大梵指名不虚传” 大梵指?小天暗忖,这是梵花那招的名字?一种数术?那道看不清的白光又是什么呢?是压缩空气吗?。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强的力量,似乎不像啊。 “院长赞谬了”,梵花始终很有礼貌,他微笑道:“小子技穷,和院长大人不能相比” “小友客气了”,院长摆摆手道:“虽然是三星,但小友天资奇高,越级挑战轻而易举”。顿了顿,院长叹口气道:“想必老夫也不是小友的对手……” 什么?小天众人惊呆了。连院长这个四星数士都自认不是梵花的对手?院长也是少有的天才啊!同级别中鲜有对手,怎么可能打不过三星数士? 张长老不由得掏了掏耳朵,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倒未必”,梵花谦虚地说:“院长实战经验丰富,真打起来小子未必能赢”。虽然在自谦,但梵花这话无疑承认了他可以越级挑战,而且实力不在院长之下! “哎。”院长叹道:“大梵指也许我还能接得下来,但小友的大梵掌。”院长摇摇头道:“老夫可不敢正面应对!” 小天冷汗直冒!----大梵掌似乎比大梵指还要厉害得多,居然让院长都顾忌。院长是谁,他可是银都第一大势力银都学院的院长啊!传说中本郡的第一高手啊!能让院长顾忌的人该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怪不得梵花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怪不得院长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梵花,有这个实力啊! 小天不由得对梵花产生了深深的惧意。几分钟前,小天还觉得逃生有望,也许自己制造暴狗和计杀数士的事情可以打动院长,能够让院长伸出援手。但现在,现在这种希望已经化为乌有。在梵花惊世骇俗的一招之后,一切的一切又回归了原点。 院长会为了自己得罪梵花?这种事情也未免太可笑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小天脑中隐隐约约的数段主脉混乱了,再也分不清哪里和主脉相关,而哪里无关了。 糟糕!小天知道不好。这条隐隐约约的线索来之不易,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才能继续挖出主脉。没想到自己受了惊吓后连这唯一的线索都混乱了。要想再抓住这条线索,可就难上加难了。 “接下来”,梵花微笑看着远方道:“该了结一笔旧账了!” 小天不由打了机灵,他和杨开心等人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他们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状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