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兀那狨贼
玉京派近百年来人才辈出,顶尖高手更是日益增多,虽然偏居东南,但是却频繁在中原活动,就是当今诸侯间的暗自较量,也多少可以看到玉京派的影子。 正所谓恃强凌弱、恃宠生娇,玉京派本身的力量大增,隐隐与古琅派、长生观两大中原正道领袖分庭抗礼,加之众多中小门派曲意逢迎,玉京派近些年行事更是百无禁忌,骄横以及。 自以为已经与古琅派、长生观同属瀛洲顶尖门派的行列,说话少不得有了几分傲气。就是太一真人这个古琅派掌门,飞鸿子也从来不曾放在眼里。无它,只因全力较量之下,飞鸿子可以稳稳压过太一真人一头。 上次腊月初八,诸派齐聚指尖山,飞鸿子与太一真人便交过一次手,太一吃了一个暗亏,不得不暂避锋芒。若不是高老太爷高晟及时赶到,太一真人是护不住高召的。 经过这一次较量,飞鸿子便对太一更加看不上眼。 此时太一依然以正道领袖的角色出面询问,飞鸿子不免有些嗤之以鼻,甚至觉得这正道领袖换做自己来当或许更加合适。 当下飞鸿子对着太一真人斜斜瞄了一眼,淡淡回道:“太一真人领袖群伦,诸事繁忙,本座不便打扰。此事原本也与真人没有干系,真人就不用过问了!” 话说得干净利落,却是一棒子将太一真人的话堵了回去。话虽然说得平和,却极其无礼,讽刺的意味十分明显,而且没将太一放在眼里的态度也毫不掩饰。对于太一来说,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太一毕竟一派掌门,该有的仪度还是有的,听后表情没有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 可是,古琅派以及长生观的众弟子门人就不依了,立时怒目以对,颇有剑拔弩张的态势。甚至包括诸派在场的一众不世出的老怪物,此时也是一脸愠怒,不给太一面子,自然也表示没将在场的一众老家伙放在眼里。 否则,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要顾及一下这些老家伙的威严,怎可这般放肆! 只是未待诸人有所应对,飞鸿子话音一转,厉声喝道:“上次伤我徒儿的那个小家伙,自己出来领罪,本座此来只为寻他。还有高晟!枉为武林名宿,居然如此护短,自以为踏入半步人仙之境,便不将我玉京派放在眼里了么?此间若不给个说法,本座可不是好相与的!”说着声色皆怒,可见恨得真切! 上次指尖山上,飞鸿子与白文龙师徒二人来势凶凶,却因高晟铩羽而归,而且双双身受重伤,大扫颜面,现今如此愤恨,也在诸人意料之中。 飞鸿子此话一出,诸派顿时一阵sao动! 高召不过一介无名后辈,飞鸿子指名要人,原本也不打紧。可是高老爷子可是半步人仙啊!这是各派祖宗一样供着的人物,飞鸿子居然也有胆气说出这等话来。 原本将要出头的古琅派、长生观此时也是一个愣神,却是没有任何表示,齐齐将目光聚在了代穆一行人身上。 代穆与高晟具是人精,涵养的功夫没得说。面色坦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话说在二人眼里,飞鸿子这般不顾体面的大吼大叫,实在有失尊颜,二人实在懒得花费精力。到最后,也无非就是做过一场,谁的拳头大,谁说的就是真理,没必要徒费唇舌。 代穆与高晟沉得住气,可是门下弟子就不是这般想了。 三个弟子无一不是恼怒异常,说他们也就算了,老爷子是高族老祖宗。别人拿你祖宗说事儿,这事搁谁那里都不能善了。 高召当下跳将出来,指着飞鸿子正义凛然的怒道:“兀那狨贼,信口雌黄,实乃jian吝小人,还不快快上来送死?” 高召突然跳出来,实在是将众人吓了一跳,可是待他这话一出口,却是惹得身后的一众门派弟子哈哈大笑,忍俊不禁! 高召这家伙是在哪个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台词?这不是街摊上说书先生经常说道的‘侠士捉贼’的段子么? 这般一来,堂堂玉京派掌门人、先天化元境巅峰的大宗师成了什么人了?和打家劫舍的小毛贼相提并论,这才是真正的打脸啊!而且肿得厉害,飞鸿子现在可真的是肺都气炸了。
师尊受辱,比自己受辱更加令人恼怒! 白文龙对着飞鸿子躬身一拜道:“师傅!待徒儿前去将那市井泼皮的嘴割下来给师尊赔罪!” 飞鸿子渐渐脸色缓和,点点头沉声道:“带上天都剑,运用太上大长老教授你的最新剑式,不要留手!” 飞鸿子话将说完,代穆与高召等人具是神色一正。飞鸿子如此慎重交代,自然是有些把握的,只怕是不好应付。 高召回望代穆一眼,代穆鼓励的点点头。 有代穆肯定的眼神,心下安定不少,有师尊罩着,这白文龙还能反了天去?至今为止,高召还没见过比师尊更厉害的人物,虽然有些盲目的信任,但何尝不是另一种高昂的信心。高手对决,信心最重要。 白文龙行动也是快速,一抽手中的天都剑,向着高召就是一个飞身直刺,整个人似乎都与天都化为一体,疾射而来,声势惊人,隐隐有雷动之音! 代穆双眼微闭,神识闪电般探出,立时便探出个大概,不由得轻声感叹:“果然不凡,隐隐有道家真传,这武技只怕不是凡物!” 话说高召眼见白文龙来势凶猛,自知以修仙者的体质,实在不宜与武者硬接硬碰,所以快速给自己加了一个御风术,脚踏九宫步,急急侧身让开,暂避锋芒! 白文龙见高召没有接招,反倒避往一边,心下颇为不屑。暗道:“如此多时日以来,果然没有什么长进,真是玩世不恭的废物!” 白文龙如此轻蔑的神情,高召自然尽数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小看你爷爷,待会自然有你哭的时候。心下如此想,脚上动作不断变换,不断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