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当面对质
燕嫱重新被人带了过来，跪在地上，抬头便对上坐在正位上的皇帝。 皇后坐在皇帝的侧手边上，面目平静，好像根本不关心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下燕嫱，不过是个普通的宫女罢了，容貌根本不出众，可是三番四次挑起事情来，让皇帝不由得怀疑，这个宫女是不是真的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燕嫱，”皇帝出声，看着燕嫱道：“有人看见你推了灵贵人，可是真的？” 燕嫱看着皇帝，不慌不忙的道：“回皇上，奴婢从未推过灵贵人。” 皇帝听了，眸子便是微微凝起，道：“那你的意思是灵贵人冤枉你了？” 燕嫱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灵贵人，唇角微微挑起，道：“奴婢不敢。” 皇帝冷笑一声，说道：“一会说没有，一会又说不敢，那你究竟是承不承认自己的罪名呢？” 燕嫱抿了抿唇，看着皇帝说道：“皇上，倘若是要定罪名，不是要先有证据才是？” 皇帝听了，忽然就又是笑了，看着燕嫱，看着燕嫱的眼神也变了许多，他一开始只觉得燕嫱不过是普通的宫女罢了，现在看来，这个燕嫱比自己想的要有趣许多，至少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的面前这样说话。 皇后看了一眼皇帝，他的笑让皇后皱了一下眉头，藏在袖子下的手也微微收紧。 皇帝一边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燕嫱，说道：“你想要证据？” 燕嫱也是跟着笑了，看着皇帝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曾说过奴婢谋害灵贵人，人证物证皆在，那敢问皇后娘娘，人证在哪，物证在哪？” 皇后没想到燕嫱会提到自己惊愕之余，更多的是愤怒，这个燕嫱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皇后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燕嫱对自己的恶意呢？ 听言，皇帝就是看着皇后，问道：“是吗？皇后。” 皇后顿了一下，对着皇帝笑道：“皇上，臣妾已经问过那日在场的人，他们都说是燕嫱推得灵贵人。” 皇帝哦了一声，然后对燕嫱，道：“皇后的话，你听到了吗？” 燕嫱没回答，而是看着皇后，问道：“娘娘，敢问你问的那些人可包括巡逻侍卫？” 皇后看着燕嫱，没有立即回答，她总觉得燕嫱话里有话，这背后似乎是有陷阱。 见皇后犹豫，燕嫱又是说道：“娘娘，莫非你忘了他们？” 皇后根本没有审问那些人，何谈什么忘不忘，可是这么多人在，皇后自然不会承认，她挑唇一笑：“当然。” 燕嫱颌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又是看着皇帝说道：“皇上，娘娘口中的人证，只怕就包括那些巡逻侍卫，奴婢斗胆，可否能让奴婢亲自问问这些人证，奴婢到底是何时推得灵贵人，如何推得灵贵人？” 一听这话，皇后终于明白燕嫱的用意，她是故意的，她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质问那些巡逻侍卫，要的就是找出他们话里的破绽。 好个燕嫱，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皇后的眼神冷了一冷，看了一眼灵贵人，却见灵贵人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皇后顿时明白，看来那些侍卫，灵贵人已经打点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想到这里，皇后安心了许多，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燕嫱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嘲讽。 皇帝看着燕嫱，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考虑什么，过了许久，才听到他道：“既然皇后已经审问过那些人了，你何必多此一举？” 燕嫱微微一笑，说道：“皇上，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奴婢自问心中无愧，才敢于那些侍卫对峙，皇上圣明，想必不会拦着的。” 听了燕嫱的话，皇帝又笑了，这个宫女果真有趣，总是给自己戴高帽，逼自己不得不给她台阶下，果然是伶牙俐齿。 终于皇帝还是点头：“好，既然你要问，朕就让你问个明白。” 当日在场的巡逻侍卫有六个人，朱呈是侍卫长，他做为代表，进了大殿，跪在皇帝的面前。 朱呈行过礼后，皇帝看着朱呈，道：“朱呈，那日燕嫱可是你亲手抓的？” 朱呈看了一眼不远处跪着的燕嫱，点点头：“正是奴才。” 皇帝又问道：“你为何抓她？” 朱呈低头回道：“那日奴才正在巡逻，忽然听灵贵人呼救，便赶过去，过去才知道，燕嫱推了灵贵人，所以奴才让人将她抓了起来。” 听言，皇帝看着燕嫱，道：“你也听到了，那****推了灵贵人，朱呈才会将你绑了。” 同样是听了朱呈的话，燕嫱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浮动，她看着朱呈，嘴角勾起笑容，道：“皇上，朱呈说的明明是他听见灵贵人的呼救，才赶过去的，可没有说他亲眼看见奴婢推了灵贵人，朱呈，你说对吗？” 朱呈愣了一下，回想这那日的情景，然后就是点头：“是。” 他的话，让灵贵人的表情僵了一下，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已经让人打点过了，朱呈怎么还敢这么说？ 皇后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她的手微微攥紧，看着朱呈，眼中带着警告，道：“朱呈，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朱呈看着皇后，皇后的眼神让他的心跳了一下，他再次点头：“回娘娘，奴才不敢撒谎。” “不敢撒谎？”皇后的话里带上了几分警告语嘲讽，看着朱呈，皮笑rou不笑的说道：“本宫警告你，你倘若有一句谎言，本宫就将你杖毙，以儆效尤。” 朱呈吓出了一身冷汗，对着皇后磕头道：“回娘娘，奴才真的没有说谎。” 见朱呈死不悔改，皇后恨得直咬牙，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灵贵人，这个办事不利的蠢货，不是都打点好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灵贵人被皇后看了一眼，背后也是一阵冷汗，她的心里也委屈，自己的确让人去打点了，钱都拿了，怎么还会出尔反尔，这是不想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