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原来你喜欢女人
楚绯玉在小二的带领下入了座，苏瑾汐紧随其后坐到了她身旁。苏瑾汐难得一见的乖巧，让楚绯玉多少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她，不过碍于面子楚绯玉也并未开口同她说话。 苏瑾汐顶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巴巴的望着楚绯玉。她觉得楚绯玉心情好的时候会对人很好，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有可能摘下来送给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如身置冰窖，所以更别谈将人惹怒之后的景象了。 彼时的二楼早已坐满了人，众人更是对说书先生翘首以盼，无比热切的看向幕帘的方向，仿佛这样便能透过幕帘看到说书先生的身影一般。 扫了一圈周遭的人们，苏瑾汐忽然发现她兴致勃勃要来看所谓的说书先生现在一点都提不起她的兴致，她的注意力此刻全放在了楚绯玉身上。那女人缄默不语的模样看的苏瑾汐很是不自在，连众人热切期盼的说书先生出场她都懒得去看一眼。 “杨先生！杨先生！”说书先生一出场，人群中便有人激动的朝他喊道。 “杨先生！我们可喜欢你了！”人群中有几个人不甘落后，也向着说书先生高声喊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瑾汐好一阵惊诧，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倍受瞩目的台上笑呵呵的望着众人。 说书先生的出场无疑是让现场的气氛瞬间沸腾了起来，这让苏瑾汐有种在看受人追捧人气颇高的某个明星。这位说书先生声望颇高，只见他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诸位，先静一静。”此话一出，无论是二楼中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顷刻间安静了下来，都屏气凝神的听杨先生说话，杨先生这才开始说起了书。这转变之快让苏瑾汐瞠目结舌，暗自感叹这个说书先生对这些人的影响力居然如此之大。苏瑾汐在想，或许这位说书先生现在说他要造反，没准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就跟着他一起反了。 苏瑾汐鬼使神差的向身边喝着茶的楚绯玉问道:“喂，楚绯玉，你说这位杨先生的影响力这么大，他会不会鼓捣这些人造反？”话一出口苏瑾汐便后悔了，不过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期待楚绯玉的回话。可下一秒苏瑾汐的明亮的眼神就黯淡了下去，她刚把楚绯玉惹毛了楚绯玉又怎会理她，想到这里苏瑾汐的心情低落了不少。 “不会。”虽然就短短两个字却对苏瑾汐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让她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苏瑾汐呆呆的问道:“为什么？” 楚绯玉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扫了台上的正在说书的杨先生一眼，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现在的大祁国富民安，虽算不得太平盛世，可是京都的繁华世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要他们抛弃安稳的生活去掀起一场不必要的战争，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他们决计不会做出此等谋逆之事。”苏瑾汐一脸的崇拜，又见楚绯玉自信一笑，更是晃了她的眼。“况且，有我在，又岂会让人做出危害大祁之事。”楚绯玉明明是很随意的语气，苏瑾汐却听出了狂傲不羁和不容置疑。很奇怪的，苏瑾汐没来由的对楚绯玉所说的话都深信不疑，甚至是无条件的去相信她。彼时的苏瑾汐还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信任究竟是何缘故。 这时候，邻桌的两个男人在说话，谈论的正是和楚绯玉有关的话题，苏瑾汐不禁竖起了耳朵去听二人的闲聊。 “嘿，张四，要我说，咱们大祁的大长公主那可真的是一个传奇的女人！”一个粗犷的大汉如是说。 “李三，你那是什么眼光，你可知道楚绯玉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做了些什么肮脏的事？”被叫做张四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眼睛闪着精光的男子。张四显然对李三的话很是不屑，语气中带了些厌恶的成分。 这个叫李三的大汉却对楚绯玉崇敬无比，听了张四的话登时怒目圆睁的瞪着他，一拍桌子沉声道:“张四，为何一提起大长公主你就诋毁她的名声？”李三真的不明白只要每次一谈论大长公主张四就老是跟他对着来，要不是张四没有见过大长公主，李三真的要怀疑大长公主肯定是抢他儿子了，不然张四怎会一开口就会诋毁大长公主。 张四不怒反笑道:“李三，你忘了先帝是怎么死的了？先太子是怎么下落不明的？而且……”张四顿了顿，诡笑道:“楚绯玉还与她兄长的妻子有染，全大祁都知道的事情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李三脸上的血色尽褪，面色白了几分，他哆嗦着嘴唇用手指着张四，“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李三是个粗人，没有张四的能言善辩，刚要破口大骂，却听一道清冽如甘泉的女声传来。 “你叫张四是吧？”苏瑾汐半眯着眼睛笑吟吟的望着张四说道。不止是李三看得呆了，张四也是一怔，随即点头应道:“没错，在下便是张四。”张四望向邻桌的苏瑾汐和她身旁的楚绯玉，苏瑾汐倒被他自然的忽视了，张四却望着楚绯玉怔了神。那一袭白衣胜雪，颠倒众生的容颜，尊贵不凡的气质，连喝茶也是那么的优雅。 苏瑾汐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四痴迷的目光让她倍觉刺眼，她面色不悦道:“张四，我且问你，大长公主可曾杀你双亲？”张四愣了愣，不知苏瑾汐何意，却还是如实回道:“不曾。”周遭的人们将目光落在了苏瑾汐与张四的身上，无不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 苏瑾汐又问道:“那大长公主可曾夺你妻儿？”张四脸上隐隐有些不快，却还是回道:“不曾。” “那就是大长公主与你有仇了？”苏瑾汐盈盈一笑，继续问道。张四被她问的不耐烦，一掌拍向桌子，那桌子不堪重负的颤了颤，“没有！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问这么多做什么！” 见此，苏瑾汐倒也不恼，笑了笑:“既是大长公主没杀你双亲也未夺你妻儿更与你没有深仇大恨……”苏瑾汐脸上笑容褪去，看着他声色俱厉道:“那你这般诋毁当今监国大长公主是何故？可知大祁律例，妄自非议诋毁皇室宗亲者按律当斩？”话音刚落，周围的百姓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张四的眼神多了些怜悯和同情。楚绯玉端茶的动作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却还是默不作声的喝着杯中的茶。 张四冷笑一声，怒视着苏瑾汐反问道:“怎么，楚绯玉既是做了莫非她敢做不敢当？”说罢他突然站起身一指苏瑾汐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处处偏袒楚绯玉！”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介草民诋毁监国大长公主该当何罪！”苏瑾汐忽然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张四愤恨的瞪着苏瑾汐，撸起了袖子越过李三，挥起拳头就要朝苏瑾汐打过去，苏瑾汐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这一拳袭过来，却陡然跌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躲过了张四的攻击。苏瑾汐抬眸一看，那抱着自己的人不是楚绯玉还有谁！ 张四这一拳打了空，见楚绯玉将苏瑾汐扯进怀里，没做多想便将拳头送了上去，可张四才刚伸出拳头，楚绯玉便已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一捏自手中快速的飞向了张四。只听见张四惨呼一声躺到了地上来回打滚，“在我眼皮底下欺负我的人，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楚绯玉面无表情的看向张四，言语间很是护短。 苏瑾汐看他痛苦万分的模样，不禁凑近楚绯玉耳边低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楚绯玉笑得云淡风轻，“他的手筋与脚筋都被我挑断，自然痛苦万分。”说罢扭头朝还在地上痛的打滚的张四看了眼，脸上威严尽显:“在我的话说完之后倘若你还没消失在我的视线内，我不介意亲自送你去地府与阎王爷称兄道弟。”一旁看傻了的李三闻言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拖着张四越过人群下了二楼。 这样的小插曲根本没让围观的百姓们当一回事，张四一出去，他们就将此事给遗忘在了脑后，继续听着台上的杨先生说书。 苏瑾汐这会儿已经坐到了楚绯玉旁边的空座上，她眨巴着眼睛望着楚绯玉道:“不愧是大长公主，有魄力！”苏瑾汐就差没有朝她竖起大拇指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苏瑾汐低声问道:“楚绯玉，你竟然喜欢女人！”楚绯玉挑了下眉，点点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瑾汐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楚绯玉这个奇葩女人居然是个断袖！这让她一时不能这么快就接受这个**裸的真相。 楚绯玉有些惊讶的看着苏瑾汐道:“这件事早在六年前在大祁便已弄得人尽皆知，汐儿居然不知道？” 苏瑾汐被噎了一下，讪笑道:“那时候本小姐才十一岁，至今都未曾听过有人谈论关于你的事。”就算是有那她也是没听进去。 楚绯玉听罢玩味一笑，目光在手中的杯身流连，漫不经心道:“喔？真的是这样么？” 苏瑾汐很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嗯，就是这样。”楚绯玉莞尔，没有再说话。倒是苏瑾汐有些坐立难安，她犹豫再三，终于决定问出心底的疑惑:“楚绯玉，楚儿是谁？你为何会对她念念不忘？”楚绯玉就连哭的泣不成声喊的也是她的名字，然后苏瑾汐忽然就好奇了楚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一点都没错。楚绯玉在听到苏瑾汐说到楚儿二字的时候，忽然变了脸色，又听得她最后一句话，脸色更是一黑到底。江楚就是扎在她心上的一根刺，拔不得摸不得也碰不得。如今被苏瑾汐这般直戳心口痛处怎能让楚绯玉还能镇定自若？她攥紧了手，却不能对苏瑾汐做什么，只能无视了她的话，连带着她的人都被楚绯玉给忽略了。她起身越过苏瑾汐向着楼下走去，苏瑾汐再不济也看的出来楚绯玉是生气了，她虽莫名其妙，却也赶忙站起身追了上去。 出了茶楼，天色已是不早。楚绯玉走的很快，完全没了平日的从容淡定。苏瑾汐在后面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扶着街上人家的墙壁。抬眼看着楚绯玉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咬了咬牙一狠心又跟了上去。 终于进了宫，楚绯玉却不见了踪影，苏瑾汐想着或许楚绯玉回了昭云殿，所以她脚步不停朝着昭云殿的方向快步走去。偌大的皇宫她只认得昭云殿，也最是熟悉昭云殿，也因着……昭云殿是楚绯玉的寝殿。 可是，昭云殿里，苏瑾汐依旧没有看到楚绯玉的身影。她一间接着一间去找，引得昭云殿所有的侍女们都跟着这位莫名其妙的苏姑娘顺着昭云殿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最后实在找不到，她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楚绯玉休息的内殿。 揽月刚走进昭云殿便看见侍女们像是在找什么人，她不由眉头一皱，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成什么样子了！”侍女们一惊，连忙说道:“是苏姑娘在找殿下，让我们帮忙一起找的！”揽月心中了然，摆手道:“都别杵在这里了，下去做事吧。”侍女们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揽月走进内殿，看见苏瑾汐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问道:“苏姑娘找殿下有事？”苏瑾汐看见揽月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走到揽月面前抓住她的手臂问道:“揽月jiejie，殿下在哪里？”揽月本来不想理会苏瑾汐，无奈她家殿下一进宫便面色阴沉的将自己关在了御书房，连玄颢帝也不见。因为苏瑾汐一直在楚绯玉身边，所以揽月想着过来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哪知这个苏瑾汐也在到处她家殿下，莫非殿下如此是因眼前的苏瑾汐？ 揽月看向苏瑾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苏瑾汐敏锐的捕捉到了揽月的变化，松开了揽月的胳膊。 “苏姑娘，你与殿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揽月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陡然传入苏瑾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