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问诊

    追不到暗杀孙夫人的人，对方明显轻功够高，藏匿于屋外而气息不显不露。笙歌胸口疼的厉害，无力地凝视着已经去了的孙夫人，另一只手狠狠攥紧，发泄着痛苦。

    总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误去弥补，像她当年那般逃避，现在的笙歌做不到。

    只是当年孙挽蝶背着太子妃的名号，为何对方不让她直接胜败名裂，反而只是侧敲旁击地去告知孙起？

    笙歌觉得胸口压抑不住的疼痛，门外忽然有人走动，估计是孙府的人，顾不得其他，笙歌只能掩住疼痛，尽量无声无息地离开孙府，然而她知道，孙夫人这一死，孙府又要多一个隐藏的秘密了。

    回到宁王府，甫一落地，再也压不住胸口尖锐的刺痛来势汹汹，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笙歌眼前猛然一黑，陷入昏迷。

    ……

    醒来时，已是天明。

    笙歌最先入眼的不是凤雅偌，反而是——被五花大绑翘着胡子的修玉，他离着她有些远，一根金线缠着她的手腕，那一端的修玉面色不佳地探着脉。

    笙歌记起在药庐时，自家师傅经常在外帮修玉扫除一波又一波的求诊者，其中不乏势力雄厚之人，想来在没有凤雅偌之前，修玉的生活就是如此。

    “唉！”他怒叹一起，终于对着不远处端着茶杯气定神闲的凤雅偌道，“可以了吧，松绑了我去写方子。”

    “哦？不是顺便逃跑？”凤雅偌怡然自得，抿了口茶。琥珀色的眼瞳深深注视着修玉，他一把老脸涨的通红。

    “怎么会，老夫与你交情这么深。”修玉颇为窘迫，到底还是曾经生活在一块的人，这一下被人看穿让他老脸往哪儿搁。

    凤雅偌唇角微翘，让婢女去给他松绑，“修玉，唯有此次不能任性，其他本王都无所谓。”

    听到此话，修玉神情略微肃然，他瞥过眼正在床上愣愣看着他的笙歌，眉头不由得皱起来……果然还是陷进去了？

    婢女来为他松了绑，修玉也不含糊，立马走到桌前，拿过一张纸提笔就开始写方子，交给了下人去采药熬药。

    凤雅偌满意了，起身走到笙歌窗前。他俯瞰着笙歌，神色晦暗不明，笙歌知道此次贸然出行没有告知他，“师傅……我……”

    “我得到密报，孙夫人死了。”

    凤雅偌快她一步说出，笙歌震惊的仰着头，问道，“你在孙府也安插了人手？”

    “……”凤雅偌没有回答她，本来就是为了她的安危特意安排的人，否则一个小小的太尉，他还不怎么放在心上。

    “我是去了孙府。”笙歌低垂眸，胸口涌过懊悔，不觉又是一阵刺痛。

    “啧啧，病人刚醒，你少打搅她。笙歌女娃，你以后呢，脑子里别成天装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否则积郁于心，时间过长，怕是很难恢复的。”修玉写完方子，又见到笙歌失落的样子，不由得出言告诫。

    凤雅偌握住她被子里的柔荑，察觉到冰凉，忍不住皱起眉。

    “嗯，我知道了。”笙歌回答了句，胸口仍然有些闷。

    “还有——长渊啊呸，宁王爷，我还有些事情与你商量，暂且别打扰她休息。”修玉见两人粘腻着，作为一介老者，真的不想见到哇。

    “那我下去会，你安心休息。”凤雅偌替她盖好了被子，从未有过的轻柔。

    笙歌点点头，躺在床榻上闭着双眸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