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决裂之初

    “为何辩解？”笙歌脸上迅速划过极其微弱难过，抿唇，别过身去，“师傅，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我的过去。”

    长渊敛去笑容，眼神瞬间黯然，身子伫立在那，似乎成了磐石。

    “你从不肯告诉我，其实你是知道的吧。”笙歌一直不愿意彻底揭开，她还是面无表情继而道，“告诉我也无妨，我总要去承担我曾经做过的事情。”

    笙歌扭回头，听剑声吟啸，利刃已到眼前，对准了心脏。对面的长渊握着刀柄，脸上寒霜一片，他薄唇开阖，“跟我回去。”碎冰似的声音，掷地有声。

    “不。”

    “再说一次，跟我回去。”长渊剑刃尖锐一端已经抵上胸口。

    笙歌直视着长渊，倔强道，“不。”

    长渊眯着眼，手腕一转，剑法凌厉，削开笙歌鬓旁碎发，散落至地。他背过身，许久不言。

    “求师傅原谅，我这回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笙歌皱着眉，望着长渊颀长瘦弱的背影。

    长渊沉思了许久，喃喃一句，“叫夫君。”

    “……”

    天香楼雅阁。

    李亦儒处理完于老板那边，走入内阁便听到宣王质疑的话语，忍不住替沈惊鸿答过，“王爷，你可别小瞧了我表妹。”

    “哦？”凤九曦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瞄了一眼依旧低首掩去情绪的沈惊鸿，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我表妹从小就闲不下来，最爱是那骑射。当年一身红妆，策马回首一笑，让万物失色。”李亦儒眼眉纯和，温柔儒雅的笑容似乎是很享受回忆里少女那明眸皓齿，明艳一笑。“不过最初学习骑马时，她经常被摔下马来，后来因而被沈夫人禁止骑马，她却不肯，非要学骑马，每次摔的伤痕累累的，都是自己在一旁安静地上药包扎。”

    李亦儒回忆起这些，还是能想起树荫下，少女龇牙咧嘴，上药疼痛的模样，但异常可爱，让人心生好感。

    宣王瞧着李亦儒情深款款的样子，嗤笑一声，又转而视线落在沈惊鸿身上，“我看沈小姐，倒是沉静安稳，不像是你回忆中的人儿吧。”

    “这其中……发生过一些事情，不过虽然也过了些年岁，我表妹依旧还是我表妹。”李亦儒也在这一瞬，神情变得如常般谦谦君子的样子。

    凤九曦桃花眼笑意盈盈，突然觉得更多了兴趣，他望了一眼身侧的沉默不语的沈惊鸿，道，“这次算是本王的错，没有在旁布下护卫，让沈大小姐受惊了。”

    “王爷不必自责，在下和表妹都无恙，还要感谢王爷保护表妹。”李亦儒淡淡瞥了一眼沈惊鸿。

    沈惊鸿从李亦儒聊起当年之事就一直想让自己稳住心神，右手已经掩藏在袖子下握成拳。曾经广阔草场，鲜衣怒马，惊为天人，少女的倔强与纯真。

    “那在下与表妹便先告退了。”李亦儒见会面已然被破坏了，可惜道，“看来，只能下次再约王爷了。”

    “无事，总有期。”

    沈惊鸿松开攥紧的手，缓缓站起身来，也抬起头来，再一次打量宣王凤九曦，也就是同一刻，凤九曦的目光也聚焦在她身上，视线一下子对上，凤九曦眼底毫无遮拦的探究让沈惊鸿再一次别开了眼。

    “告辞。”李亦儒拜别凤九曦，转身带着沈惊鸿离开雅阁。

    “这是什么？”沈惊鸿忽然眼尖，瞧见地上掉落了细微的一颗金属环。她停了下来，蹲下来捡起那金黄的物什，在手指尖转动着。

    话语吸引了李亦儒和宣王凤九曦，两人将目光集中到她手上那物品时，脸色双双丕变。

    多少是经历过朝堂上波谲云诡，政党乱斗的人，李亦儒和凤九曦瞬间就安定下来，凤九曦递了个眼神给李亦儒，李亦儒心领神会，唇角微翘，“不过是散落的小玩意，丢了吧。”

    沈惊鸿目光流转，将手中的黄金环扔掉，她隐约感受到四周的低气压，凤九曦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沈惊鸿远远望去，似乎在他和煦的笑容下隐藏着深深的阴暗。

    待沈惊鸿和李亦儒两人离开后，凤九曦身边迅速出现几个暗卫，为首的那个在他面前跪下，低声道，“王爷。”

    凤九曦笑一寸寸冰封，眼神逐渐变得阴鸷，“刚刚那东西，看到了？”

    “是。”

    “销毁了吧，已经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