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兄弟作案

    接下去的解剖过程中，章澜珊都是沉默不语的。作为法医，章澜珊什么样的尸体都解剖过，早已看淡了生与死。但是作为女人，章澜珊还是很见不得一个幼小的生命，尚未完全形成就这样陨落了。

    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完成了全部的尸检工作。章澜珊摘下口罩说道：“初步判断：死者已经死了4到5天了，年龄大约在28——30岁之间，女性。死亡原因是被人勒住脖颈，从而导致窒息死亡。死者生前身上有多处伤痕，而且曾遭遇过性侵犯，从身上的伤痕来看，侵犯她的人恐怕不止一个。死者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当然，具体的尸检报告需要两天后才能出来。”

    死者容貌被毁，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又被凶手拿走了。因此查找尸源，确定死者的身份。成了重案组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江冲朗叫人在扬成市各大媒体发布寻人消息，看有没有不到30岁的年轻女性失踪的报告。

    与此同时，痕迹检验科的同事们，正在对在案发现场拾到的物证——N多难闻至极，又脏又烂的垃圾袋进行化验分析。韩玉超和叶离离在旁边看着。韩玉超已经一天都没有摘下脸上的口罩，憋气憋得满脸通红。旁边的叶离离听着他那费劲巴拉，大口大口的喘气声，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超哥，我说你至于吗，那么怕臭味。我一个新来的女孩子都没那么娇贵，您老人家的鼻子是用金子做的吗。”

    韩玉超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怕自己一说话，胃又不听使唤的往上返酸水了。

    叶离离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按住韩玉超的脑袋，把他的口罩全摘了下来。韩玉超明显被她的举动给吓着了：“你干什么，你？”

    “大老爷们，就不要那么娇气。我当年实习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尸体是在一个粪坑里被发现的。我也没像你这样啊。”

    还别说，喘了两口气的韩玉超，胃里还真没刚开始那么不舒服了，叶离离又给他递过去一片有香味的湿巾：“超哥，拿着吧。恶心的时候问一下他，这也是一个当年师姐叫我的。要不等我回去给你弄一个香包随身带着吧。”

    韩玉超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因为再这样下去，他所谓的男性尊严，就在这个小丫头面前丢失的彻底了。

    叶离离看着韩玉超这样，不禁一笑，但没说话。

    第二天，章澜珊拿出了详细的验尸报告，死亡时间得到了具体确认：“死者死于4月30号的11:00到12:00之间，已经死了快一周了。死因是勒毙窒息而亡。死者身上有几十处伤痕，这些伤痕有些事生前造成的，有些是死后造成的。

    在死者在死前曾遭遇性侵，而且侵犯她的，一共是两个男人，虽然死者的下身也被用硫酸水腐蚀过，但是我们仍然能够检测出男性的jingban，而且还是两个人的。”

    说到这里，章澜珊顿了一顿：“我们通过对比这两组男性的DNA，发现他们存在血缘关系，应该是一对亲兄弟。

    通过解剖死者的胃，发现里面有未消化的汉堡，鸡rou卷，薯条等食物，看样子死者的最后一餐实在肯德基里吃的。而且这些食物的消化程度分析，应该是在死前20分钟进的餐。”

    最后，章澜珊神情严肃的说道：“其实，这起案子的尸体不是一具，而是两具。因为死者已经是一位怀孕一个多月的准mama了，所以本案是一尸两命，凶手真的很残忍。”

    另一边，叶离离也拿着痕迹科的证物检验报告说道：“我们对尸体以及尸体周围的垃圾进行详细的取证以及检验，有以下发现：在死者的口中，有少量的衣服纤维，说明死者曾经被凶手堵住嘴巴；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少量皮屑和布料纤维，皮屑经DNA化验，与澜珊姐在死者体内提取到的两组jingban中的一组相符，因此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而布料纤维经过化验证明，应该是来自于床单；而且这种床单的布料纤维，我们还在死者的脖颈处同样提取到了，所以杀人的凶器，应该就是那条床单；在死者的衣服上，以及尸体周围的垃圾袋上，我们还发现了少量的铁锈成分。而且在几包垃圾上，除了发现了少量的的毛发，经过DNA检测：有属于死者的，也有属于嫌疑人的。

    尸体掩埋在垃圾堆里，就在尸体周围的垃圾堆的不远处，我们发现了一个的空瓶子，这个瓶子是被放在一个塑料袋里面。经过化验，发现空瓶子里面装的正是硫酸水。而在空瓶口处，发现了少量女性体内分泌物以及男性痕迹。经过DNA比对，能够确定前者与死者的DNA吻合，而后者也与死者体内男性的DNA成分相同。所以这个瓶子，应该是凶手留下的。而装这个瓶子的塑料袋上，还检测到了几枚凌乱的指纹。以及少量香粉的成分，而经过我们化验分析，这是一种从法国进口，价格不菲的高级香粉。但是在死者身上，并没有涂抹这种香粉上。而且男人也不可能涂抹香粉的。所以对于这一点，我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死者身上有铁锈的成分，尸体被丢在了垃圾场，还被埋在了垃圾堆里，在尸体内发现了含有兄弟两DNA的jingban。”江冲朗低头思考着，把这几个线索连在一起：“这么说来，凶手很熟悉垃圾场附近的环境，那他会不会就是个环卫工人。因为我记得他们的运垃圾的三轮车，由于常年堆放各种垃圾，所以后面都是锈迹斑斑的。我们马上去查，看看这个垃圾场，负责运垃圾的都有什么人，特别要注意有没有兄弟两的。当然，还要继续追查死者的身份。”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江冲朗的看法。

    没想到案情进展的如此顺利，重案组经过走访调查。两天之后，也就是5月7号，一对名叫孙宝江和孙宝河的两兄弟，进入了重案组的视线：这两兄弟都是这个垃圾场的环卫工人，今年都是30多岁，符合重案组的成员们对于凶手特征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