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中国幽灵
中国幽灵！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转过身去的张量山停下了脚步。他的这个外号很少有人知道，也很久没有人叫起了，准确的说这个外号也只被人叫过那么一次。‘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张量山有些疑惑。 易小川继续大声的说道：“08年！首都机场！记得吗？我给你照过像！” 张量山猛地转过身看着易小川，仔细打量易小川，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着。 易小川哈哈一笑走了过来，亲热的拍了拍张量山的肩膀：“那时我是摄影记者，你是解放军对不对？参加哪个什么比武得了第一的，你的蓓蕾帽上就别着这朵雪绒花对不对？是我给你们几个拍的照！还记得不？” “记者？你是军报的？”张量山的印象里确实有这么回事，只是拍照时谁也没注意那记者，加上时间久了一发记不得了。只是那拍照的应该是军报的某记者，怎么会是易小川这个三流摄影师？ “我说兄弟，快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易小川又开口问道。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中国幽灵这个名字的？”张量山首先关心的还是军队的保密工作。因为他知道那篇报道最后并没有获准刊发。 “那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叫你中国幽灵？” 张量山笑了笑：“那年的比赛，我带领的小组得了第一，老外他们喊出来的。其实用的是ghost，国内觉得不好听就改成幽灵了。” 易小川点头道：“ghost？鬼！难怪，我说咱们中国人哪有喊自己幽灵的。那你一定很厉害了。” 张量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当年他是因为在爱尔纳比赛中，所带领的小组获得第一而且史无前例的一分没扣，才被难以置信的裁判组称为中国幽灵的。以至于赛后有德国和奥地利的精锐山地兵特别邀请他去攀登阿尔卑斯山。就是在阿尔卑斯山的雪线上他采到了那朵雪绒花。当然这些却是他不能告诉易小川的，一是保密，二是会显得自己不够谦虚。不过这朵雪绒花却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所以一直带在身边，也算是个吉祥物了。 “好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张量山问。 易小川哈哈一笑：“我是个自由摄影师，是你们军报请我来拍照的。”其实这是他吹牛了，当年他大专毕业找不到工作，游手好闲了一段时间，每天只是背着台单反满街的拍漂亮姑娘。后来他那神通广大的老妈怕他学坏，又见他喜欢拍照片，便托关系找到军报的某位摄影大师记者给儿子的作品批评几次，想断了他的念想。不想那大师见了易小川的作品感觉还不错，加上小川聪明悟性不错。一来二去就收了这个徒弟每天跟着帮忙。张量山他们那次在爱沙尼亚夺魁后回国，便是这大师采访拍摄的，而易小川恰恰就跟在一起，至于张量山的外号和采雪绒花的故事，便是从那大师那里得知的，但他却不知道张量山的名字，因为那是保密的。不过易小川可没有什么保密意识当下便讲了出来。 “……这可是在1700多米的雪线上亲手摘得。是真正勇气的象征，是个大英雄！”易小川有些卖弄似得说，就好像那花是他自己摘得一样。吕素和玉漱都吃了一惊，她们都没想到张量山居然这么厉害。再看那雪绒花和张量山时的眼光也有些不太一样了。 不容张量山询问易小川又问：“这真是那朵雪绒花吗？”张量山只好点了点头。 见张量山点头易小川立刻对身边一头雾水中的两个女孩喊道：“诶！你们看，这可是正真的雪绒花！是从德国的雪山上摘下来的！超过1700米呢！算起来……500多丈高呢！”易小川扬起手中的花嚷嚷着。 吕素皱着眉头相似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德国？”她记得好像以前听张量山说过这个国家的，依稀记得这个国家和秦国一样都很厉害的样子。 玉漱也吃了一惊：“500多丈？那不是顶着天了？”她知道这大黑崖才不过10余丈，已是极为难爬了。连忙走过来再次仔细的看这朵不起眼的小白花。 易小川将雪绒花还给张量山：“是什么阿尔什么斯山来着？好像是种糖的名字。太久不用记不得啦！” 张量山纠正道：“奥地利！不是德国，是奥地利的阿尔卑斯山。”这便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易小川看着雪绒花对张量山说：“高山雪绒花，只生长在阿尔卑斯山雪线以上……” 张量山苦笑道：“这是德国伞兵的标志，这证明他真的登上那么高的山峰，这是真正军人的象征。” 易小川笑道：“兄弟连！” 张量山也笑了：“我也看过！” 易小川笑着说：“我还知道在他们那，这雪绒花象征着勇敢，因为野生的雪绒花生长在环境艰苦的高山上，常人难以得见其美丽容颜，所以见过雪绒花的人都是英雄。还有许多人冒着生命危险，攀上陡峭的山崖，只为摘下一朵雪绒花献给自己的心上人，因为只有雪绒花才能代表为爱牺牲一切的决心。对不对？我没说错吧！” 没想到易小川居然真的知道这雪绒花的含义，张量山有些吃惊，同时感到身后好像有一道热辣辣的视线正注视着自己，不用说那就是吕素。他连忙说：“嗯，其实这奥地利的雪绒花和图安的英雄花是一样的，没想到远在万里两边的风俗也是一样。”却是在暗示易小川他也摘了雪绒花的。 易小川刚要再卖弄两句，听见张量山这句话又看见玉漱手里还有一朵自己摘的英雄花，连忙顺着张量山的话说道：“就是！就是！我说这英雄花怎么这么眼熟呢！想不到今天我也摘到了！”说完便和张量山一起笑了起来。 当年张量山贝雷帽边的这朵与众不同的小白花，强烈的吸引的易小川的眼球，事后向师父问起才得知是雪绒花，便做过一些功课的。听到易小川讲出的这雪绒花的故事，玉漱心中美滋滋的，心中在想：只有雪绒花才能代表为爱牺牲一切的决心，那么小川便是真心对我的了。这花儿可就不舍得再给吕素了，只是刚才话已经出了口，可又怎么收回来呢？ 吕素站在一边，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表情有些尴尬的张量山。心中却在想：小山哥哥为什么送这雪绒花给我？他知不知道这花的含义？到底是礼节性的？还是…… “那你是怎么来的？来干什么？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来吗？还有你真名是什么？” 张量山苦笑了一下：“从何说起呢？”他看了看玉漱和吕素一眼，不确定这些事该不该告诉她们。 易小川解释道：“我的来历他们多少都知道一些的。”张量山便点了点头，自己的很多事吕素是知道的，易小川的历史看样子玉漱和吕素也知道一些，那么实际上在这四个人里就没什么秘密而言了。 玉漱知道易小川和张量山一定有话要说，便说：“大家别站着说话了！”她指了一下不远处自己的帐篷，便径直带头先走了过去。张量山听见玉漱抢了他惯用的台词不禁微微摇头，易小川冲他做了请的手势，张量山回头看了一眼吕素，正听见易小川说道：“素素，走吧一起去。”吕素乖巧的应了一声跟在易小川的身后。 玉漱的帐篷是供她更衣小憩用的，并不太大但还是可以容下的四个人和一张案几的。进得帐内玉漱命侍女上了酒水，便退了侍女，又命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帐篷，最后还特别交待了一下不要让奶娘郑氏过来打扰。 四个人围着案几坐下，公主自然坐了主位，易小川坐了左边。右面则是张量山，吕素便配了末席了。木案几上放了一盏油灯，跳动的火苗映在玉漱的眼睛里，使她那黑亮的双眸显得格外有神。在火光的映衬下，她脸上似乎带有一丝不快，本来妩媚动人的脸庞被火光一照，犹如镀了一层光晕一般，和脸上的粉面带霜相映成趣，别有惊心动魄之美。而吕素则低着头，盘在膝上的手指轻轻的搅动。因为她不知该怎样向易小川解释自己隐瞒张量山身份的事，又想着现在张量山手中那朵雪绒花的事，一时竟然呆住了。张量山微微蹙眉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等待被老师choucha背课文的学生在组织词语段落。只有易小川依旧大大咧咧的笑着。 “哇塞！大英雄那你怎么到这里的？”终于易小川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又是怎么到秦代的？”张量山反问。 “这个呀，以前我就对素素和公主说过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打开了一个盒子，不知怎的就掉到这里了，你不知道呀，我正好给摔到一个刑场上差点就砍了脑袋……”易小川七七八八的把他怎么到秦国，怎么遇险，怎么认识项家叔侄，怎么学艺，怎么出师，他口若悬河，如说评书般的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当然直到讲到他遇到吕氏姐妹才连忙打住。因为里面有不少的细节在玉漱那儿可不是那么好交待清楚的。连忙说道：“遇到素素他们姐妹，再后来就稀里糊涂的被抓去修长城了。然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最后一句其实是对玉漱说的。吕素也是第一次听到易小川以前的事，她很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一点细节。可当听见易小川跳过和自己交往的部分，虽有预期但心中还是感到失望。 听完易小川的讲述，张量山的目光在易小川吕素和玉漱的脸上转了转，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易小川脸上。那目光看得易小川直发毛。他只好低下头去躲开了。现在张量山明白了两件事，一、易小川并不知道异常点这个现象，对自己怎么到秦国的是一无所知。还以为和那个什么宝盒有关。二、易小川在认识玉漱前不但和吕素而且似乎还和吕素的jiejie有不少的纠葛，不然为什么故意略过和吕素姐妹交往的历史。 正分析着玉漱却问张量山：“那么张大夫，你又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怎么说呢？如你所知我是个军人，正在执行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易小川忍不住插嘴问道。 张量山笑了笑：“对不起，关于这个任务我无可奉告！” 易小川挠挠头：“这样啊，那你接着说吧，说吧！” “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们意外的发现你们的失踪和我们执行的任务有关。” 玉漱皱眉问道：“你们？” 张量山看了看玉漱又看了看易小川，看样子易小川并没有告诉玉漱有关高要的事。于是他解释：“高要！是他的一个同伴，他们是一起……”张量山组织了一下词语穿越这个词在2010年时并不那么流行，“一起到秦代的。这个高要，素素你也见过的，是不是？” 听见张量山问话吕素连忙点点头，却又想起高要曾说过易小川很花心的事来。心中一时感到如咬破苦胆一般不是滋味。 易小川问：“我们的失踪和你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能告诉我们吗？反正这里其他的人都听不懂的，你就是说了又有什么关系？” 张量山考虑了一会，心说：玉漱和吕素虽然不是现代人，但异常点和CARC的事毕竟是组织机密是绝对不能透露的，可毕竟她们也算相关的人员，看易小川的态度这两个女人多少是知道一些易小川的来历的。既不能当众说出CARC的事，又怕易小川继续探问于是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有保留的讲出一部分情况，便说：“是这样的，有一天我遇到了哪个叫高岚的女孩……” “高岚？”易小川变得不自然了，这个名字是他认识玉漱后便想忘记，而且几乎已经做到了的。 见易小川神色异样，吕素和玉漱都有些困惑。顿时两道目光一起看着易小川。张量山也看了过去，见易小川发傻的样子，他的目光里不禁有一丝笑意，心知这下好办了。 玉漱问易小川：“这高岚又是谁？” “她……，她……”不觉易小川的背心已经满是汗水了。心中暗骂自己多事，问来问去怎么偏偏扯出高岚来了。不觉开始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张量山。 张量山已经掌握了局面，见他尴尬的模样到有些不忍心了，便说：“不记得了吗？那高岚便是高要的meimei。她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不见了她自然到处寻找。” 易小川松了口气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她！”说完冲张量山挤了挤眼暗示：真够朋友！张量山装作没看见继续说。 “据高岚说你们失踪的地点，正好是我们执行任务的地方。而且那高岚在车里安了个摄像头，拍下了你们失踪时的情况。于是我们也同时开始搜寻你们的行踪……” “摄像头？”易小川寒，他一脸的苦相。心说：这丫头真不是省油的灯。好在张量山没说是装在谁的车里。否则玉漱那里可就不好交待了，一个吕素就已经让他头大了，再加一个高岚……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好在张量山似乎比较识趣，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在高岚上，话风一转便说道自己和易小川他们一样意外的坠入了秦国，甚至连模式都类似，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只是一个落在刑场上救了项梁叔侄，一个掉进河里救了吕素。救过吕素及后面的事其实以前都说过了，张量山便略过了。 他最后自我解嘲似的说道“……可没想到我找到了你们，自己却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