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断罪
“如果不是因为刚刚来到现世，你这种小鬼怎么可能。”灭度脸色极度难看，恶狠狠地盯着真红，后者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能威胁到他的生命，而他却是魔族中数一数二的战力！ “等你恢复好了再打还是怎样？嗯？”真红压倒性的实力让所有在场或隐藏起来的人都心惊不已。不远处的克里斯一直摩挲着下巴，心中不知在想什么；而半空中一直俯视下方的那个存在也是眼神闪烁。 “你的能力确实超乎我的想象。”灭度被真红一语道破也不觉得难堪，只是努力恢复着身体上的伤口，被斩击灼伤的外伤其实并不难痊愈，可是隐约有一种压力一直笼罩在灭度和毁灭之主的全身，这让他非常的愤怒，他身为魔族最强大的战士之一，竟然被一个人族的小女孩逼到如此地步。 “哼，要不是我进不去末日之渊，早就进去把你们斩个一干二净了。”真红轻抚着红莲，跳动的火舌像是有灵性般并不会烧伤她。 “你有这样的实力，却要为那群伪神做看门狗，真是可悲。”灭度冷笑一声，身体上的外伤已经全部恢复了。 “我守在这里和别人无关，只因为你们这些家伙没资格到地面上来，说够了的话，我就要继续了？”真红脸色一冷，将红莲横在一侧。 “那就来吧，如果你能毁灭我，我的存在也是有意义的。”灭度说完竟然率先发起了攻击，毁灭之主挥舞着几支长腿冲向真红。真红冷笑一声，侧身轻易躲开了毁灭之主的撞击，她将手中的红莲深深插入了毁灭之主的身体里，随着毁灭之主的前行，一道巨大的伤口被撕裂开来，毁灭之主痛苦地摇晃着两支高高举起的前肢，可它却并没有停止脚步，真红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她猛地看向毁灭之主所冲向的方向，那里只有几个半残的大汉和夜澈！真红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本能却趋势她马上展开了攻势，红莲化作了一道耀眼的红光，疯狂劈砍在毁灭之主的身上，被燃尽的暗元素和毁灭之主的身体碎片四处飞散着，然后灭度还是强行驱使毁灭之主前进着，向着夜澈的方向，灭度的脸上狂态尽显，夜澈睁大了双眼，巨大的压力将他死死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小鬼！这一切！这一切你都要好好看着呀！”灭度疯狂地冲着夜澈嘶吼着，而他的身后闪现出一道红色的身影。 “‘断罪’”真红轻吐出两个字，手中的红莲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灭度整个人僵硬了一下，毁灭之主停下了脚步。霎那死寂后，地面疯狂地颤抖起来，一道道红色的光柱从碎裂的地表中迸射出来，随后一股股炽热的岩浆带着巨大的压力冲出，瞬间便形成一道火柱把灭度包裹进去，真红在火柱出现前也闪到了一边，即便是断罪的发动者，她也无法承受这种可怕的自然之力。 “哈，这火焰真是让人心醉。”黑炎克里斯手里把玩着一团黑色的火焰，凝视着冲天而起的火柱。他身后的一人低声说道：“比起‘犬首’大人的黑炎。”克里斯听到这里，缓缓转过身去，竖起的食指在自己的嘴边靠了靠：“嘘。我们走吧，这一幕虽然结束了，下一步却不是我们能看的喽，走吧。”三人的身影渐渐隐去。 真红把红莲入鞘，看着呆坐在地上的夜澈，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刚才灭度明显就是冲着夜澈去的，他本可以在真红完成杀招前强行退回末日之渊中，即便是真红也不觉得自己能在这种程度下就斩杀灭度，可灭度最后的行径实在太过奇怪，这个蓝帝派来的没用小鬼到底是什么身份？真红不再管身后熊熊燃烧中的火柱，一步步走向夜澈。 “你到底是谁？”真红看着面前的男孩，而后者也呆呆地看着她。 “我到底是谁？”夜澈眼前的景色渐渐被红色覆盖，真红的声音也一点点消失了，闪回的片段终于在此刻重组，一点点清晰起来。 夜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你问我是谁？是么？”真红有些奇怪，这小鬼刚刚吓得几乎尿裤子，怎么一下站起来了？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么？”夜澈抬起了头，他的眉高挑着，眼中的闪着奇怪的光，真红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这一步让真红觉得整个背脊都发凉。 “这怎么可能？”真红不解地看着夜澈，想从这张脸上找到答案，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记忆深处也有一些东西被点燃了，可那火花是如此的微弱，不足以照亮那段模糊的记忆。 “呵，记性真差啊，你真的从未让什么从末日之渊中逃脱过么？”夜澈冷漠的声音如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真红的脑海中，而那段记忆也被彻底照亮，夜澈竟然是那两人中的一个！！！ 真红脸色冰冷，红莲再次出鞘，毫不犹豫地斩向夜澈。 “真的要斩我么？”夜澈咧着嘴笑道，身子却一动未动，“你的皇帝朋友不会高兴的。” “。！”红莲停在了夜澈的肩膀上，跳动的火舌把夜澈的肩膀轻而易举地烧焦，可夜澈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呢？如果你不回答我，我一定将你斩的粉碎。”真红的浑身都轻微的颤抖着，面前这个孩子确实是末日之渊中逃出来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入，真红也仿佛回到了那天。那一天本该是平平无奇的一天，术都的居民们组织着义务巡逻队，协助魔法师工会的魔法师、术都的守卫军监察着末日之渊，而真红则在擦拭红莲，然而一股可怕的巨力从末日之渊传出，整个天空都被泄露出的暗元素染黑，所有人包括真红都以为是魔主突破了结界来到现世，真红向殇歌大陆上所有国家和政体发出警示后便独自一人前往结界破裂处，可等她赶到时，她只看到两个身影，一个是一头黑发的中年男子，而另一个看不清容貌，从身材上判断应该是个少年。对于从末日之渊中冲出来的东西，真红一向不会废话，虽然对方突破结界造成了如此大的场面，真红仍然无畏地冲上前去，因为她是人族的第一道也是最强大的一道防线。然而真红并没能亲手了解这两个魔族生物，因为就在她攻击的一瞬间，一只青色的鸦出现了。鸦这种生物在大陆上并不多见，只有在从飓风帝国中分裂出去的渡鸦公国中比较常见，况且青色的鸦更是没人见过，这只青鸦出现后竟然向魔族生物发动了攻击，真红也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阻隔在战场之外，不过那只魔族生物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也让真红震惊，毫无光泽的星言正是消失许久的空间系星言，最终那只青鸦被拖进了空间的裂缝中消失不见，真红那时本想释放自己隐藏的最后杀招和魔族决战，但下一刻另一股力量的出现让真红直接跪倒在地，那是一种让真红丝毫无法抵抗的力量，一种无限接近死亡的力量，真红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一幕，虚空被划破，一把巨大的镰刀，一袭黑色衣裙，一头黑发，一双黑瞳的女子从撕裂的空间中走出，她出现后轻轻地扫了真红一眼，一种震慑灵魂的力量就让真红近乎昏厥过去，那究竟是如何强大的力量！真红在剧烈的颤抖中想起魔法公会收藏的禁书中所记载的内容。 再之后，黑衣女子便向魔族生物发起了攻击，而所谓的攻击也只是女子在原地向对方挥了一下镰刀，真红清楚的看到了镰刀划过的地方连空间都被整齐的切割开来，少年魔族不知发生了什么，或是根本无法产生抵抗之心只是站在那里不动，而中年魔族见状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少年魔族。真红本以为这次攻击会将两个魔族直接斩杀，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击竟然并没有杀死两人，中年魔族的背后虽然被划出一道可怖的伤口，但却并不致命。黑衣女子在这一击后竟然也陷入到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中，她整个人不断喃喃自语，眼神中也满是疑惑，真红在黑衣女子失神后重新获得了自由，她咬紧牙准备杀掉魔族，可当她冲到中年魔族面前时，后者已经发动了空间系的星言，他怀抱着少年魔族渐渐消失，真红愤怒地斩向了面前的空气，而当她再回过头时，那名黑衣女子的镰刀已经不见了，一头黑色的长发也急速转变成了青色，身高也渐渐矮了下来，最终变成了一个少女模样，可她的眼神始终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真红见状远远退去，因为她十分清楚这个青发女孩的身份。这就是真红唯一一次让末日之渊中的魔族逃脱的经历，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那两个魔族，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再一次相遇，而且他还是被蓝佐安排来的！ “蓝佐，你这混蛋，到底做了什么？”真红咬着牙，强行忍住斩掉夜澈的冲动，而夜澈正一脸蔑视地看着真红。 （竟然真的有人加了群--简直不可思议） “万能的创世神族创造了世界，带给我们光、空气和水以及一切能让我们生存下去的元素，伟大的神会永远庇护他的子民！” ——《艾拉密斯教众国神典》 “创造这个世界的并不是所谓的神族，然而神族是真实存在过的，他们或许和我们一样，也或许是不同的种族，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无比强大！强大到他们可以轻易改变这个世界，轻易摧毁其他生命，可万幸的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他们帮助其他种族在大陆上生存，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讲，他们可以算是创世神族。” ——飓风帝国官方文献选段 “神族确实存在过，他们神秘，他们强大，可是最后他们都消失了，一些人认为他们的神去了另一个世界，也有些人认为神只是不想干涉我们的生活，但其实真相是，神—都死了，都被一个女性的神杀死了。” ——术都藏书选段 “虽然艾拉密斯教众国的白痴们疯狂迷恋着各种神，但有一位却是他们永远不会提起的，因为假如没有这位神的存在，或许那些白痴都有机会亲眼目睹他们所崇拜的家伙。” ——《奈姆昂。齐洛洛的研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