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盒子食物链（上）
一 我，姓张名悬，今年30有余，是一名混迹于都市之中的职业扒手。每日行于人多眼杂之处，四处寻找猎物，都说扒手的眼睛视力都有5.2，这句话放在我的身上一点错都没有。我的眼睛视力不光有5.2，而且观察力过于常人。只需一眼，本人便可看出目标是什么身份，社会地位如何，身上财富多还是少。一名同行跟我看玩笑，说我不该选择当扒手，应该当侦探。当然，我从来不在意这句话是褒奖还是贬斥。 不是我吹牛逼，我在扒手界可谓是小有名气了，许多人尊称我为神扒手，因为，我作案至今从未失过手。谁说扒手无脑无业无所作为？扒手比其他职业更需要头脑，更需要审时度势，更看重生存之道。而在这方面，我十分自信。 作为扒手，在两个时候一般不出工，一个是大雨天，另一个就是重大节假日，毕竟扒手也是要过节的嘛。 某一日，宜逢暴雨，大街几乎成了汪洋大海。无奈！只好闷声待在家里看电视，谁知看的正兴，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我忍不住在想，作为一名职业扒手，在都市中生活不得不多次移居，多年下来无人知道我的具体住址，即使是熟人也仅仅是户外相见，几乎没有人敲过我家的门。今日一响，实在是有些奇怪。 我从沙发上起来，悄悄地走到猫眼旁边，透过猫眼，看见了一名瘦小的男子站在我家的门外，手里拿个包裹，依旧在敲门，那声音，那频率让我有些心烦。 “别敲了！”我抱怨道，然后打开了门，那小哥点了点头，颇有礼貌地对我打了一声招呼，说道。 “你的快递！先生。” 快递？奇了个怪！本人从不网购，因而从来没有人朝我家送过快递。 “我没买过东西，你送错了吧。” 那哥们先是啊了一声，仔细看了看包裹上的单子，然后又看了看我的门牌。 “是这里没错！”他说，“地址上写的就是这里，麻烦你签收一下吧。” 说完，他连忙拿出了一支笔。 我无奈地接过那个不知来源的包裹，发现这东西轻的如同泡沫，不像是什么贵重货色。 “里面是什么？” 我好奇地问道，见那小哥摇摇头，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你签一下名吧。” 二 那快递小哥走了以后，我毫无犹豫地撕开包裹的外包装，打算一探究竟，结果拆开外包装，里面一粉红色的盒子，底面积大约手掌那么大，打开盒子，里面竟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什么玩意！” 我大声骂道，大老远送过来的包裹里面竟只有一个破盒子和里面的一张小纸条！ 我不耐烦地拿起那张不起眼的纸条，张开一看，文字三行，还是手写的。 1.给盒子喂食，会吐出相应金钱。 2.吃掉其他盒子，体积会变大。 3.体积与金钱数额成正比。 什么鬼！我忍不住发笑，本人虽然无文化，但是并不傻，这种东西我只能够相信？笑着把说明书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回到了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三 第二天，天气依旧暴雨，无奈！赖在床上睡了好久。之后，迷迷迷糊地醒来，手伸入枕头摸了好久，就是摸不到我的手表，才想起手表昨晚被我随手扔进了那个小破盒子里。 于是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走向那个昨晚寄来的破盒子，打开盖子，里面居然不是手表而是零零整整的钞票。 不可思议！我四处翻找，那个手表可是我花了400多块钱买的，用了才不到一个月。 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找，就是没有找着，想起昨日纸条上所写，心想，不会是被盒子变没 了吧。 我拿起盒子，把里面的钱都倒了出来，仔细清点，432！十分接近我手表的价格。 不可能！绝对不是盒子的关系！我心中暗想。为了证明盒子只是普通的盒子，我谁手抓起了一个杯子放了进去。 谁知道，才过了几秒钟，我重新打开盖子时，杯子消失不见了，里面全是硬币，我吓了一跳。莫非纸条上所写属实？ 我连忙跑去翻动垃圾桶，把昨晚的纸条从杂乱的垃圾堆里找了回来，反复查看研究，发现里面确有玄机。 可是这个盒子是谁的呢？又为何寄到我这里来？看着盒子里的钞票和纸条，我突然又不在乎这些问题了。如果所有的东西都能够变成钞票，那么这个盒子就有了许多新的用途，尤其是在我这个扒手的手上。 四 次日，天气大晴，我携带着盒子出工，但是与往日不同的是，我没有混迹于人多眼杂的大街，拥挤的地铁站。而是大胆地选择了些较为清净的便捷店，和服装饰品店。但是意外总是随着改变突袭而来。 在我走出一家饰品店的时候，被那里的老板娘拦的正着。 “给我站住！！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老板娘凶道，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店里的所有顾客都盯着我们倆看。切！不过是个店老板，轻松应付。 “东西？什么东西？” 我故意装作一脸茫然。 “别装傻！我在监控里看见了！拿出来！” 监控？我去！我进来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就是找不到监控摄像头，他居然说他有监控，看来这年头店面治安都升级了，连摄像头都看不出来了。不过不要紧，我有招。 “你误会了吧!老板娘！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我依旧是那副一脸无辜得模样。 “我明明看见你拿了一只手表！还装！” 说着，她指着我的背包，仿佛抓住了我的把柄。 我无所谓地把的背包拍在了他的柜台上。 “我没有拿！不信你搜！” 老板娘见我毫无悔意，连忙拉开我背包的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而我的背包里除了盒子，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那老板娘质问道。 “空盒子！怎么了？你打开啊！” 老板娘气匆匆地打开盒子，发现盒子里除了几张百元纸钞，和几枚硬币，什么都没有。 “你看看到底里面有没有你的东西！这是我装钱用的箱子！·” 老板娘有些懵逼，但她还是一脸强硬。 “不可能！我.....把你口袋拉出来！！” 我二话不说地把自己的两个口袋拉了出来，什么都没要，老板娘嚣张的样子瞬间消失了。 嘿嘿！没招了吧！我要整一整你。 “老板娘！你不能够怎么污蔑人啊！你要赔偿我的损失！给我200，这事就算了！” 见我反赖，老板娘脸气的通红。 “你给我等着！”她吼道，“我有录像！我要报警！” 说完，她连忙抓起了电话，打算报警。 五 尽管老板娘的监控录到了我行窃的过程，但是由于缺少其他证物，加上我三寸不烂之舌一解释，警方并不能够证明我行窃的罪名，几小时后警方只好将我无罪释放，可怜的老板娘只能默默地吃了这个亏。 经历此事之后，我作案变得更加地小心谨慎。胆子也越养越肥。我渐渐地已经不满足于那些小商小贩的东西了。我开始关顾珠宝店，首饰店，哪里东西贵重往那里去。一次我趁着小姐不注意把一块珠宝放进了盒子里，结果一次性从盒子里生出了十几万的钞票。虽然偶尔会被发现，但是最终因为缺乏证据而逃脱了罪名。 再后来我开始混迹富人区，行窃时把一些值钱的手机和移动设备给放进盒子里，这样偷来的东西可以转化成现金。运气好的话，日入2万丝毫不成问题。 可是，时间长了以后，我就越发觉自己的盒子体积不够。通过那张手写说明书，发现这种盒子可以通过吞掉其他的盒子来获得体积，体积越大，获得的金钱就越多。 那么，问题来了，哪里有其他盒子？上哪找去？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 直到一日，本人无意间在某论坛里上找到了关于这个神秘盒子的贴子，我好奇地点了进去，仔细查阅。 帖主网名无底洞，帖子开头附上盒子照片一张，仔细对比，与我的盒子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区别。 往下拉，图下面一段话，有此盒者速与我联系。 于是，我与帖主私聊了起来，此人透露自己的盒子也是他人所寄，具体来路不明，并宣称自己知道该盒子的所有用法。不久之后，我便提出与他会见，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并相约三日后，在都市的某咖啡厅里见面。 六 “请问是张悬先生吗” 三日后，一名男子在咖啡厅里找到了我，我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张悬，你就是那个无底之洞？” 我仔细打量了那名男子一番，身材瘦小，戴着眼镜，穿着朴素，年龄大约30岁左右，一副都市上班族的模样。 “没错，那只是我的网名，我真姓姓刘，叫我刘先生就可以了。” 说完，他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我漫不经心地名片收下，接着他就从衣兜里拿出了他的盒子，但与我盒子不同的是，他的体积略小。 “你说，你也不知道这个盒子是谁寄来的对吗？” “没错。”男子点点头坐了下来，我把一杯事先点好的咖啡推到了他的面前。 “喝杯咖啡吧，冷了。” 男子先是道了一声谢，毫无警惕地拿起咖啡，喝了几口，我看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实在不想和他闲扯太久，我决定直切主题。 “你跟我说你知道盒子的所有用法，这是真的吗？” “没错！”男子点点头“不过事先我们要做个验证。” “验证？什么验证？” “证明你的盒子是真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把自己的手机放在盒子里吧。” “手机？你确定！！” “你不缺钱再买一个不是吗？张先生” 男子的回答我居然无言以对，默默地拿出了我的三星手机，结果发现那男的手机居然和我一个型号。 “哟！真巧！同款手机！” 男子笑了笑，毫不迟疑地把手机放进了盒子里，而我却不大情愿，但也没了推辞的理由，只好照做。 不久我们重新把箱子打开，清点了里面的钞票。 “哈！你看！我的盒子里有4000块钱。” 男子略显得意。 “我6000元整。” 我数了数钞票，回答道，谁知那男子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你出来的钱怎么会比我多？”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还以为你知道的，盒子越大，出来的钱就越多，我的盒子比你大。” 我耐心地解释道，谁知那蠢货还是一脸迷惑。 “看来你是不知道啊，你在浪费我的时间，知道吗？” “可是我....啊！我这是怎么了...” 男子突然捂住自己的头，一脸困意，殊不知他早已经中了我的圈套。 “给你个忠告，下次喝咖啡的时候要小心，呵呵。” 我小人得志一般地笑了笑，言语中充满了嘲讽。 “你！！你居然.....啊！” 那男子愤怒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几秒后，他趴倒在了桌子上，再也不能反击。 “真是个傻子！”我嘲笑道，拿着他的盒子，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