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现身的幽灵
我揉着下巴，眼睛直瞪着前方，头颅360度旋转着，监视着整个地区。这就是我发明的幽灵雷达，对于一个幽灵来说，并不算是超乎寻常的事情，毕竟是幽灵么。 Assassin竟然离开了我的雁夜跑掉了。呃，不对，应该是说像被召集一般，他们全都聚集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不是他们通常的聚集点“教堂”，而是另一处我去过的地方——爱因兹贝伦城堡。 这可是大事件啊，为何Assassin们要聚到一起，难道是言峰绮礼要去入侵了。感觉不对啊，那家伙不是去过一次了么。我思考着，并且将头和身子进行双向逆旋转，以最快速度使身体恢复正常。 “哦！”我想到了，“难道是三王酒宴开始了？” 不过真是麻烦呢，想到这我又不爽了。脖子如皮筋一般紧紧地搅在一起，但同时对于幽灵来说，又没有那种可以立时还原的弹性。 “大失策啊！”我哀嚎着，“早知道应该左三圈右三圈的就好了嘛！我都要分不清方向了。” 我突然想起似乎这里的鬼怪神话中有一种脖子很长的妖怪，他一定是想吃树上的叶子却够不到，因此慢慢向长颈鹿方向进化了。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确定方向！”在身体终于复原以后，我左右手拇指与食指相接，围成一个相机似的方框，聚焦锁定，“开始转移。希望还来得及啊！” 你了解幽灵么？至少我现在已经变得完全不了解了，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的存在。所以，我将自己定义为幽灵。很多超自然现象的能力，我都可以轻易做出来给自己看，对实体无效。说到底，就像被塑料薄膜困住了一样，我与世界隔离了。但是，人们的梦又算什么呢。 我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些的科学家，只是想想罢了，给不了理论基础定义。 “王的酒宴可是超期待的，超精彩的。”我叉腰指天，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就让吾与这天地星辰来共同见证吧！” 我给自己的表演打上100分，我从心底为我自己鼓掌欢呼喝彩，这只是我作为幽灵的小小的余兴罢了，不用羞耻，也不用想太多。 接着，我向上的胳膊依旧绷直，挥向我的正前方，手指随着手臂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目标也从天空变更为Saber。 “三个小丑，快快将精妙绝伦的对话献上，来愉悦我这个隐居深处的幽灵王吧！”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心里不平衡才这样说的。 “不过，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想发火呢？”我看着眼前站起身来的Saber喃喃自语。 她的金发耀眼美丽，就如我离开她时的一样；她圣绿色的瞳孔澄澈无比，就如我离开她时的一样；她的身姿依然坚韧挺立，就如我离开她时的一样。这不是什么都没改变么。啊，对了，她身上的概念武装铠甲虽说和我认识中的一样，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能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我这个幽灵可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就算阴云遮盖月亮，我也能看清她动摇的表情。瞳孔不坚定地跳跃抖动着，额头滑下冷汗，嘴唇无法合拢。亚瑟，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亚瑟，你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终于不满地咆哮了，“你这种近乎面瘫，不苟言笑地工作狂！为什么会有这种张皇失措一样的表情啊！” 回想你成为王以后的每一天，总是工作工作，皱着眉头，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面对敌人你也是沉着冷静，是每个战士的信念和希望。你用怒火去宣誓对骑士道的忠贞和对违犯你骑士道的惩处。但是，你对我微笑过么，你有关心过飞鸟·王·阿赖耶的忧伤么？想到这里，我的脑袋里不自然蹦出几幅一起欢笑着的记忆。嗯，好像真的对我笑过哎！ “不对不对，吵架的时候就算无理的也要死缠烂打变成有理的！”我摇摇脑袋继续发动“怒视”这一技能。 这就是背叛，就像自己爱惜多年的人偶突然对陌生人笑了一样。亚瑟王，不可饶恕。 “啊，这难道是妻子工作繁忙，没时间陪丈夫。因此丈夫感觉被冷漠对待了，怀疑妻子**。误会越来越大，最后杀妻诠爱。”我捋捋头发，是不是我想多了。 或许被冷漠对待的还有她的圆桌骑士吧，说什么“亚瑟王不懂别人的心情”，这是缺少爱的表现吧。 “一个不懂得用自己的言语释放爱的王以及一群不说就不会懂的圆桌骑士，我已经看透你们了。”我捂住眼傻笑着，“既然我看透了，为什么还要离开呢？一定是当时太傻了吧。” “所以！”我再次将食指指向Saber，“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啊！亚瑟，你的心太小，分不了五百份。只要给我一个人不就行了么。啊，错了，嫉妒又上头了！言语无法表达，就让我用友情破颜拳来挽回我们的爱情吧！” 总觉得哪里又错了，是我前几天说的那句感觉不会再爱了么？那只是一时气话而已。看，洗洗睡了，隔两天世界又充满爱了。 总而言之，我握紧拳头，大步跨到Saber面前，就让飞鸟我用友情破颜拳来拯救自己的妄想吧。 Saber就站在那里，静静的。我右手肌rou绷紧握拳，挥向Saber的侧脸，理所当然地穿了过去。可就算这样，我突然出现的如狂风骤雨般的发泄**却难以收拾。 “友情破颜拳，左一拳右一拳。友情破颜掌，让你瞧瞧我新技能的威力。石头剪子布，你看我这边······”就算我再怎么挥动手臂，冲拳甩掌，也无法触碰到她吧。 我终于停下自己如同疯狗一般的行为动作。 “不甘心，好不甘心。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摸，无法相见。阿赖耶大人啊，难道这就是对我逃离的惩罚么？”我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痛到流泪。幽灵会痛么？ 为什么，我看着眼前的Saber，为什么你还是这副被震惊到的表情呢，瞳孔愈发内缩，嘴巴越张越大。我不愿看到这种表情，想都没想随手又挥了过去。 手掌传来麻木的感觉，是我的心已经麻木了么？我盯着自己的手掌，突然感觉好累啊，就算周围空气再躁动，就算大地再震颤，就算声音再激昂，都已经感染不到我了啊。 “再见了，亚瑟。虽然是一次不愉快的见面。”我转过身去，擦干泪水，再次握紧拳头，“好，就让我用天王般的歌声来安慰自己吧。” “嗯嗯，”我先清清嗓子，“药药切克闹，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 “飞鸟？”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我停顿了一下，“幻想吧，怎么可能听得到呢？走了，不想在这里了。” “飞鸟！” “背后有人喊我哎，难道是真正的幽灵？”我小声嘀咕着，“到底要不要回过头去看一下，万一我被吓着了怎么办？” “飞鸟！！！” 我感觉背后的威压气势越来越强烈，渐渐汗流浃背，那就回过头去看一下，若是有真的幽灵我就立刻跑路。 我迅速回过头去，瞪大眼睛，转动眼球，四下寻找。除了一个捂着脸颊的Saber以及靠在她身后的爱丽丝菲尔，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么。真是自欺欺人，人吓人、吓死人。”我吁了一口气，“一定是我想得太多了。是我想太多，你总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