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这一家子在线阅读 - 第132章 廖彬

第132章 廖彬

    关于这个家,关于自己的个人经历,写到这里,几乎写不下去了。

    一个写手,写喜欢的内容,当然心境愉悦,假如其中掺和着不喜欢的内容,肯定不太舒服的,犹如身体里填塞了某种暗黑之物一般。

    不过,既然写到了四十万字,很多本该叙述的故事,很多本该说的话,不写出来,好像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读者朋友的。

    大概从十七八岁起,相比别的同龄人,我“懂事”较晚,无论家人和外人看来,有些傻乎乎的,甚至过了而立之年,还是一副呆萌的样子,却也逐渐学到了尽可能得到该得的利益,学到了保护既得利益,学到了个人奋斗,这部书的内容,其实是我为这个小家的个人奋斗史。

    怎么说呢,这也许就是当时所谓的潮流。人人利己,人人老子天下第一,人人追逐名利,向钱看,用钱打脸,烧钱炫耀,好像吃饱了钱撑着了一般,用刘玉芳的话说:“好像各家各户都开了印钞机一般。”

    在学校里老师都教导学生向偶像学习,学做好人好事,然而,今天的很多老师,特别是某些稍有名气的学校的老师,嘴里挂着道德说教,暗地里却安排学生补课,大把收补课费,在课堂上故意把一些关键性的知识捂得紧紧的,到了双休日,把很多学生叫到某个偏僻的小区内,才继续传授课堂上的关键性知识节点!

    没去收补课费,没占到多少学校里的便宜,(当篮球教练带领队员们吃饭时,为家里人多炒了一盘锅巴rou片,就是我一生中唯一的贪腐行为了)有时候,我甚至为自己是一位人民教师而汗颜着。

    这是个喧嚣的时代,一个浮躁的时代,一个短视的时代,为钱,朝婴儿奶粉里掺和各种化工产品,为了钱,朝猪血旺里添加甲醛,为钱,明知药物无效,却骗取某个癌症患者全家二十几万,放任一个鲜活的生命慢慢凋零!

    这个时代,距离上一个时代,不过一二十年而已,距离今天,不过几年而已。

    突然间,互联网覆盖了每个角落。我由此联想到一种寄生在蚂蚁身上的小虫子,这种虫子,进入蚂蚁体内后,慢慢到达脑部,完全控制了蚂蚁的行为,让它们变成行尸走rou,一切听从虫子的指挥,到最后宿主的身体成了下一代寄生虫的孵化器。

    既然互联网的信息无穷无尽,甚至所有知识都是现成的,每个人被动的吸收信息,就蜕变为失去独立思考能力的蚂蚁,而互联网上的海量信息,则成了控制宿主脑部的寄生虫。

    而提倡的创造和创新,假如只是在实用科技甚至是单一的电子科技这一笼子之内的创造和创新,极少突破到笼子之外,没有大宇宙观和大历史观,则始终在某个怪圈之内循环,暂时能带来效益,具备不了多少长远的价值了。

    总之很多人往往喜欢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走极端,原本,儒家的中庸之道就是从这里产生的,人们却极少真正的理解过中庸,不知如何把握事态的黄金分割点,以及如何cao作才恰到好处,尤其是某些好大喜功、土生土长的地方官员,见识得最多的,不是民计民生,不是经济建设,而是官场上的一套,任职一方,毁坏一方,搞砸了拍拍屁股走人,交流到别的地方去,好像没自己的事了。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都是个动态的系统,纵观人类历史,多种数据的暴涨,并非完全是好事,暴涨带来的波峰,意味着后面就是波谷,几乎宇宙内所有的系统,都逃脱不了某种神秘不可知的规律,地球,太阳,太阳系,银河系,河外星系,甚至整个有限的宇宙圈,都是一个个动态的稳定系统,突然的暴涨,由暴涨画出一条陡峭的走线,极有可能导致后面的体系崩溃。正如东亚某个嚣张之小国,一个极其短视的民族,回顾不了历史,看不到未来,几十年河东,几十年河西,国家总能量的暴涨过后就是崩溃,崩溃之后慢慢崛起,再次暴涨,再次崩溃,永远在一个怪圈之中来回徘徊。

    说是闲话少说,却哆嗦了这许多,关于宇宙,关于国家,关于历史,这些,互联网上也查不到什么具体描述的,仿佛距离我们很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还是来关心一下我这一家子,一个母老虎和两个女儿,以及家里的现金如何再投资吧。

    再说我们两口子,刘玉芳知足常乐,而我却野心勃勃,有了几十万,还想几百万,看着身边熟悉的人,一夜之间开了辆宝马七系,或是一夜之间突然在县城里拥有了几间繁华地段的门面,一两座豪宅,总是心里痒痒,希望把存款拿出去,钱找钱,冒点风险也没关系,于是大胆的向刘玉芳建议道:“我们再去找姚夏玲,她投资什么,我们跟风赚点小钱,既不劳神也不费力,行吗?”

    “哼!靠上一个大姐大去赚钱,你难道是吃软饭的?”也不知为何,一提到姚,刘玉芳犹如护巢的母鸡一般,牙齿咬得咕咕咕的响,头发仿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别说得那么难听,不去找她行了吧?”见她一副吃醋的样子,我心里反倒有些舒坦,笑着应道。

    “穷一点又怎样?在石河村穷那么几年,我们母女三也没给饿死啊,在外面找靠山吃饭,找靠山赚钱,你还有男人家的志气吗?”

    “这也算丢志气?现在的社会,什么都得讲关系,你也懂的。”

    “锤子关系!以后不许你再跟姚夏玲有任何关系!”

    姚夏玲的人际关系涉及到当地社会的各个层面,当然有办法投资赚钱,不过,刘玉芳早已怀疑我们之间存在一点暧昧,再去靠她投钱赚一笔,没有多少可能了。

    总之刘玉芳遗传了岳父的个性,靠亲手劳作,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挣钱,不愿低声下气跑关系求人,不愿欠人家的,也不愿人家欠自己的,典型的老农民性格,有了几十万,就算物价上涨,资产缩水,也不太情愿拿出去承受风险了。

    可是一月后,我们无意间遇上又一个绝佳的投资机会,连她也暗暗心动。

    某日,刘玉芳的哥哥打电话说,他女儿满十岁,做大寿,请我们回石河村吃坝坝宴。

    当地人有个习惯,很看重孩子的十岁大寿,认为酒席做得越热闹,孩子的一生就越吉利。

    原本,我们搬家到古镇后,农民街的老宅免费让她哥哥一家子居住,杂货铺也转给他们经营,可是舅母子性格古怪,忘恩负义,白住房子不给房租,却经常在我们背后说闲话,有时回到农民街,还拿脸色给我们看,自家的老宅也不敢随便进去,于是两家人一直不太融洽。

    “哼!上月刚送了个大礼吃了高价饭,这里又得封个红包了!”

    刘玉芳之抠门,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就连家人请吃也很不痛快的,说穿了就是心疼钱,思量一阵,认为小孩做大寿,没必要送大礼,封了个两百元的红包。

    农民街的房子是我们的,于是刘玉芳的哥哥把坝坝宴摆在刘家的老宅里。

    周六中午,把丹丹留在安置小区,请五金铺子的李老五两口子照看着,搭载刘玉芳和阳阳回到石河村。

    孩子做寿,左邻右舍都请来了,院子里挤满客人。

    “林老师,刘玉芳,你们回来了?”

    “哦,肖老师,李老师,你们来得早啊。”

    坐在院子里,耳边突然响起李姐熟悉的声音。

    彼此有了一腿,那边有男人陪着,这边有老婆守着,四目对焦,心照不宣,很快移开目光,相互打招呼,有礼有节的,好像我们之间,就那层旧的同事关系而已。

    从李姐的眼里,我又看到了忽闪忽闪的欲望之火焰,也许她仍然暗自希望我们继续下去,于是在开席之前,拉着那位病恹恹的肖老师和我们两口子坐在一桌,漫不经心的拉家常。

    往往,乡下的坝坝宴,开席前坐在一桌,就意味着鞭炮响过之后,会聚在一起吃饭。

    前面说过,舅母子是李姐的亲侄女,她那边的娘家人,当日来了不少,于是都围了过来,其中有不少人是我和刘玉芳所熟悉的。

    舅母子的娘家人,大多住在江对岸的一个外县的偏僻乡镇上,有两个年轻的亲戚是乡政府职员,架子很大,坐在一桌,只顾cao着对岸的方言找自家人说话,看不起别的客人。

    然而,也不知为何,平日里沉默低调的李姐,这时话题多了起来,介绍了我们两口子的情况,又一一介绍几个亲戚的情况,不乏抬高之词。

    于是,我和舅母子那边的亲戚慢慢找到了话题,而其中有个叫廖彬的,喜欢走亲戚,年年来刘家,为人豪爽,酒量很大,与我年龄相当,在省城附近搞民宅修建,拉了本乡的一帮农民工,专做那种拆迁之前骗取政府赔款的民房,几天之内就能搭建的,是不是危房也无所谓,只要不垮掉就行,生意极其兴隆,数年下来,据舅母子亲口说,她的这位堂哥,身价已经达到数百万。

    同桌喝酒的,就这位彬哥与我极其熟悉,每年在刘家相聚,一起开怀畅饮,喝得醉醺醺的,又聚在一起打牌,而他也喜欢格斗摔跤,胸无城府,彼此有些投缘,算得上一个朋友,却非那种简单的酒rou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