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这一家子在线阅读 - 第113章 有钱也不任性

第113章 有钱也不任性

    在她影响下,每天的收入情况会挂在全家脸上,成了明显的晴雨表,生意好了,一家子老小皆大欢喜,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哪天营业额降了点,都闷闷的,阳阳若是嘴馋,闹着去买点卤鸡翅卤排骨什么的,就一句话,“没赚到钱,想吃香的,没门!”

    另外,她打麻将若是输了钱,回棚屋后秋风黑脸的,给谁挖走了一块心肝一般,虽是小娱乐,输赢一两百,玩玩而已,完全能够承受的,可输得越多越难受,不仅拿家里人发点小脾气,还不允许我问及她的输赢情况。而牌局散场,赢了一二百,全家知道了,犹如天下掉下了馅饼,见她脸色好看,阳阳会立即闹着:“mama,今晚我想吃卤鸭子!”她应道:“可以,叫爸爸去买吧。”一家子很快沉浸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之中。

    再说新菜市内,摊主店主那么多,散场后大部分人还不会离开,为多卖一点钱,到下午才收摊,于是相互邀约,组合成几桌牌局,就在菜摊的水泥板上铺开场子,消磨时间,顺带守着附近的铺子,娱乐了,把生意也做了。

    既然牌友多,在新菜市大棚内开一家流动茶馆肯定赚钱,我们两口子看到这一商机,却苦于没精力去做,于是劝隔壁卖五金的李老五两口子买几桌机麻,购置些桌子板凳,顺带免费茶水,每一桌抽取一点头钱,开一家流动茶馆。

    前面说过,说起李老五,古镇上无人不识,读了四年小学,却降了三个级,老同学多如牛毛,尤其喜欢结交朋友,逢人打招呼,由他开一家流动茶馆,再合适不过。

    很快,机麻以及桌子板凳运到新菜市,茶馆立即开张,只抽头钱,不收茶钱,机麻每桌二十,斗地主每桌五元或十元,逢集下午半天和冷场全天营业。

    于是,流动茶馆成了镇上最大的茶楼,每次散场后,李老五两口子推着一台手推车,把沉重的机麻运送到大棚内的各个角落,供店主摊主们就近娱乐,两千多平方的菜市大棚,成了他家的免费营业场所,生意极其火爆,夜里继续营业,每日的净收入达到三四百。

    过去在盐巷子,独自守着旺旺超市,刘玉芳只是在例假来临前的两三天,心里痒痒,由我替换守一下铺子,出去过过麻将瘾,若是凑不齐熟悉的麻将搭子,则只能免了,而在这里,店主摊主都很熟悉,散场后随时能组合牌局,于是到逢集的下午或是冷场,少不了她去打一场麻将。

    当然,我更爱赌,每逢双休日,或到了夜里,由李老五邀约几个店主,坐在大棚里斗地主,乐此不疲。

    也不知为何,也许是刘玉芳更在乎钱吧,两口子打牌,打十场,她能赢七八场,而我,斗十场地主,能取得胜六七场的战绩就不错了,于是每次她输了钱,我反倒会劝慰道:“没事,你连赢了几场,输一场算不了什么,明天捞回来就是。”或说:“现在我们家产几十万,输一点渣渣不要紧的。”

    可是我输了钱,她会找各种理由,用最难听的言语咒骂我:“妈的X,跟你斗地主的人都是人精,输不怕的猪!”或说:“我去小区里洗衣服,叫你守一守铺子,却跑到一边去打牌,有人买东西也不管,龟儿子简直不是人!”

    都是做小生意的,菜市场玩得小,我输钱不过一两百而已,挨了骂,心里窝火着,实在受不了,也会顶撞几句,于是搬到新菜市后,两口子吵架的主要原因,就是我打牌输钱,当然,赢了充公,输了挨骂,算流水账,其实多少为家里做了点贡献的。

    再说老爸去了,老妈远在广东,每周我会一次电话关心一下,某日通话时,老妈突然提到家里的钱,说:“儿子啊,你老大不小了,也得多一点心眼,家里的钱别全部由刘玉芳掌握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要是闹僵了,主动权不是全在她手中么。”

    两口子磕磕碰碰的,何况她是否出轨一直是个不解之谜,可是到了古镇,我从未冒出过离婚的念头,感觉这小家还算稳固,于是对老妈说:“她虽掌管着家里的钱,却很节约,从不乱花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家里到底有几张银行存折,有几张银行卡,对我来说一直是未知数,而我的工资卡,密码到底是什么,在婚后的很多年,也从未去过问下,曾有一次刘玉芳笑话我:“把工资卡给你,能去银行取钱吗?”

    我苦笑:“密码也不知道,怎么取钱?”

    刘玉芳补充道:“钱一旦到你手中,脑子就会开始发热,而由我管着,我又没乱花一分钱,还不是为你和两个女儿存着。”

    也就是说,从结婚那年开始,工资卡由她掌握,直到后来的很多年,我从未去银行取过一次钱。

    后来暗暗关注一下,菜市场做生意的,不少夫妻,特别像我们这种一人做生意一人上班的,经济上采取的是AA制,用当地人的话说,叫做瞌睡同床睡,有钱分开花。

    我们两口子的这种经济关系,在菜市场内绝无仅有,甚至有人给我戴了顶高帽,戏称为“模范丈夫”。

    总之钱在她手里,一个字,放心,既然放心,无论走到哪儿,感觉后院蛮安稳的。

    一天又一天,忙乎着上班,忙乎着料理铺子,转眼间,搬到新市场,三个月很快过去。

    整天忙着,每分钟都是宝贵的,忙碌中有钱赚,闲暇时有牌打,何况菜市内人气旺盛,好似一个大家庭,三个月以来,置身于其中,什么个人的私密之情,什么乱七八糟的纠结,烟消云散,曾经的怨毒之气从未发作,右胸也不怎么隐隐作痛了。

    后院暂时安稳着,于是关注起别的夫妻档来,而刘玉芳和她的两三个密友,特别爱打探别家的私事。

    这菜市之中,几十对夫妻档,凑在狭小的空间里,没听说谁家老婆上过隔壁老王的床,可是三月过后,却闹出个特大的桃色新闻来,搬迁过来的两家大超市,其中一家的夫妻档就是主角。

    这家超市冠名为“金凤”,是家老牌子超市,九十年代初开张的,后来老板赚得钵满,年龄大了,精力有限,廉价转让给亲戚,就是此时的老板叶红,两口子经营七八年,家产也达到了近百万。

    叶红三十多岁,人样子不错,一米七几,细皮嫩rou的,说话略带点鸭公嗓门,为人温文尔雅,浑身一尘不染,比我更像个教师,而老婆王国莲个子高挑,所谓的魔鬼身材,不过生着一张小脸,脖子显得稍长,经常一身红装,擦脂抹粉,极为新潮。

    叶红喜欢热闹,一脸笑容,没多少架子,跟谁都合得来,而王国莲则从不跟菜市场内的店主们来往,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在附近租房住,每次散场后就走人。

    金凤超市两双铺面,较大,里面安了单人床,两口子轮流守夜。

    某日,轮到王国莲守夜,到深夜,有人无意间察觉到,某个镇上的权贵开车到菜市把她接走了,而这个权贵,喜欢寻花问柳是出了名的。

    时隔不到三五天,又有人发现,深夜里,另一个镇上的权贵又把王国莲带走了。

    一位极其张扬的红装丽人,某些男人认为她极其性感,在我眼里却是个干瘪瘪的女人,既不性感,也谈不上骨感,所谓的高贵之气质,完全是装出来的,却隔三差五有人把她带走。

    最先窥探到这一秘密的,是爱管闲事的李老五,后来店主们细心观察,加油添醋,暗地里议论开来。

    令人不解的是,既然是夫妻档,老婆明目张胆的红杏出墙,男人肯定会有所察觉的,可是,处在一排棚屋,却从未听到过两口子吵架,好像这样过小日子很正常,彼此相安无事一般。

    叶红嗜赌如命,散场后就去了大赌场,而王国莲偷人成瘾,两口子除了逢集做生意在一起,其余时间各自东西,毫不相干。

    王国莲走马灯似的轮番偷人,今天跟这个睡,明天又跟那个睡,都是些权贵,到底图个什么,成了女邻居们茶余饭后的核心议题。

    老婆偷人,叶红为何放任不管,是否身体机能存在着缺陷,绵软无力,满足不了老婆之需要,从而暗中订下某种夫妻协议,也成了男邻居、尤其是李老五之流的热门话题。

    有时,我会拿自己和叶红相比,有了某种同病相怜之感,怎么说呢,在婚后的第七年,多年前的那一段日子,我仍然是个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大男孩,是否给了那个小白脸可趁之机呢?

    在女邻居们背地里竭力唾骂王国莲之时,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暗暗观察着刘玉芳的反应,假如她跟小白脸真的来了一腿,自然也是同病相怜的,不会口沫四溅的去践踏王国莲了。

    女邻居们用最恶毒的言语唾骂王国莲,控诉她坏了菜市场的风气,控诉得声泪俱下,生怕自家的男人也想入非非一般,而刘玉芳原本在公众场合有些腼腆的,此时也会跟着掺和几句,骂当事者不是人,骂她招摇过市,骂她贱如畜生,骂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给灭了一般。

    既然如此,我站在一边听着,心里蛮舒坦的,暂时推翻了过去的种种论断,也许婚后的第七年,她仅仅对外面的一个男人心生某种女人特有的意yin,并没来什么真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