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礼物
只见里头的东西,在烛光下光芒四射耀眼生辉,居然是……一排……飞刀。 小牛皮包乃是对折设计,摊开之后便是个长方形,上头用同样的小牛皮缝制了几个卡位,整整齐齐排着六柄飞刀。 夏小冬抽了一柄出来细看。 这飞刀跟自己之前随便买的大路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每把刀都用单独的黑鲨皮软刀鞘装着,一看就是少见的高档货。 抽出来看里头,只见刀刃极薄带着淡蓝色的光芒,显然锋利无比。刀柄上缠着防滑的革带。整把刀没有任何纹饰徽记之类多余的东西,看上去极其简洁,但入手不仅刀柄的手感很舒适,更重要的是配重很好,想来准头也能提高不少。 “能查到来路么?”夏小冬很关心这个。 别回头这刀子出现在某人的脖子上,结果被人家一查,原来是某年某月某人所制,然后就给了宁某人。 “这样的刀子当然有来路。”宁俊武笑道:“不过不会查到我头上来。” 如此精良的刀具,一般的打铁铺子都做不了,无论是用料还是工艺还是制作之人,都应该有据可查。但既然宁俊武说不会查到他头上,夏小冬也就相信他了。 查不到宁俊武头上,当然也就更加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主要是,这刀子实在太好,还是先留下吧。 “还有另一样在里面。”宁俊武说着将那小牛皮包拿了过去,又打开一层,原来里头还有隔层。 这次拿出来的,是一件细长条形的革带,上面带着一个带孔的小扁铁盒。 宁俊武示意夏小冬把手伸出来,将那条革带扣在了她的前臂之上。 原来是个类似袖箭的东西。 “这个是百花针。”宁俊武指了指铁盒上的一个位置:“使劲按才能激发,注意发射的时候,手要往下收,不然就全钉自己手上了。” “……”我看起来这么笨吗?夏小冬瞪了宁俊武一眼,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这个百花针非常轻便,几乎没什么重量。可没什么重量,也就意味着射程和准头都不会很好。 果然,宁俊武接着道:“这东西只能射出去两尺左右,如果迫不得已要用,一定要注意距离。” 射程只有两尺的话,也就不用考虑准头的事情了——这么近不可能射偏。 “你看,”宁俊武将夏小冬的手臂翻转过来,让她看小铁盒对侧的革带位置,上头有一个卡扣的位置:“这里可以插一柄飞刀,也可以算是一套吧。” 这设计还真是不错,想来是名家出品。 “谢谢你。”夏小冬看着宁俊武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你能把我的手臂放开吗,这个姿势很暧昧啊。夏小冬一边道谢,一边偷偷将手臂往回抽。 她没有成功。 不单没有成功的抽回来,反倒被拉了一把,整个人都被拉到了某人的怀里。 “这次别那么狠心把我弄晕哦。”这个姿势显然让宁俊武想起来在肃州的事情来。 “……”其实夏小冬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心中暗暗嘀咕,谁让你那个时候没诚意还要动手动脚呐。 “前两日送你回来……”宁俊武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回想静夜中的告别:“后来我好后悔。” “如果我给你暖一暖再放你走,可能你就不会生病了。嗯……,今天补上!”宁俊武很有决心地说道。 背后的手臂忽然一紧,夏小冬的脸登时贴住了那温暖的胸膛。 不行,不行,要赶紧推开他踢开他甚至真的再弄晕他,怎么能这么随便就让他抱住了呢……夏小冬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嚷着。 可是……真的很暖啊。 这是一个沉默而悠长的拥抱。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宁俊武将下巴窝在夏小冬的肩膀上,而夏小冬则将耳朵贴在宁俊武的胸口。 有这样一个姑娘,可以安静地抱着,感觉真好。 有这样一个男子,可以安静地靠着,感觉真好。 …… …… 安宁郡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肚子上好像压着一头天竺国来的大象,脑袋晕沉沉的,似乎是做了个噩梦,却想不起来内容是什么。
“水……。”她的声音很小,更像是梦呓,外头值夜的丫鬟应该根本没听见。 “水!拿水来!”安宁郡主猛地大叫了一声,连她自己都能听见声音在屋子里的回音。 帐外很快传来脚步声响,胆战心惊的丫鬟跪着捧上一盏茶来。刚庆幸了一下,因为郡主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茶拿去喝了,转眼便觉得肚子剧痛,整个人滚倒在了地上,却是直接被一脚踢翻了。 “睡着了?谁让你睡的?能睡吗?”安宁郡主的声音带着某种莫名的恐慌,似乎只有大声地训斥,才能确认自己的存在本身和还拥有处置他人的权威。 “奴婢没睡。”那丫鬟挣扎着爬起来跪着,小声辩解道。 “你还犟嘴!”安宁郡主随手扔过去一个枕头,发现毫无威力,又俯身拎起一只绣鞋来,冲那丫鬟劈头盖脸地抽打起来。 绣鞋的面儿虽然又软又薄还绣着花,可底儿却是皮的,抽下去啪啪作响十分疼痛。那丫鬟既不敢阻挡更谈不上还手,跪在那里动不得,很快一边脸颊就被抽得紫涨起来。 大概是安宁郡主刚才叫得实在太大声,奶娘很快匆匆而至,连忙上前将郡主手中的绣鞋抢了下来,劝道:“郡主仔细手酸了,明日拿不得筷子。” 又冲地上的丫鬟道:“还不下去!换个人来服侍。等明儿天亮了再定你的错儿。”那丫鬟磕了个头哭着退了下去。 等天亮了谁还记得这码子事,其实奶娘是在护着她呢,不过丫鬟的这顿打也算是白挨了。 “郡主你是怎么了?既然不是小日子来了,必定是心中有事。”奶娘对安宁郡主还是相当了解的。 “宋嫲嫲还没有消息么?”安宁郡主两眼无神,手臂正如奶娘所说,急抽了一轮之后又酸又软,都快提不起来了,顺手将那只绣鞋扔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