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柳暗花明
“莫问，我好饿呀！”一个娇弱的声音迷迷糊糊道。 “大小姐，你终于醒了！”燕山轻笑了一声。 黑暗中，蒙甜缓缓地抬起头，打了个哈欠。朦胧中，她发觉四下漆黑，自己竟躺在燕山怀里，下意识的摸了下衣衫，莫名道：“这是怎么了？” 燕山微微苦笑道：“有句诗写得好，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们恐怕就要如此了！” “莫问，你放心，蒙女侠在此，你不会……”豪言壮语尚未说完，蒙甜失声道：“我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呢？” 中了百日醉，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醒过来已经算是菩萨显灵了。若是与人交手，至少也得三五日以后了。 “你还能站起来不？”燕山关切道。 蒙甜直起身子，用手拍打了一会双腿，双手扶地，竟缓缓地站了起来。 “不错嘛!”燕山的语气中带有惊喜。 “那必须的！”蒙甜得意道。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轻手轻脚的摸进了屋内。 燕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剑柄。 “燕山公子，别误会，我是来救你的。”来人声音很轻，生怕被其他人发现。 “为什么？”燕山淡淡道。 “在下独孤火，没念过什么书，不会讲大道理，但我知道，公子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活下去远比我有用得多！”他的声音虽小，却无法掩饰其慷慨豪情。 燕山绝非迂腐之人，也想活下去，但若要牺牲他人性命，便犹豫了。 “如今丐帮被朝廷控制，几位长老也不知所踪，还望公子当机立断，去九华山请白帮主回来主持大局。”独孤火的语气中有了一丝焦急。 这一刻，是人们最为困乏的时候。当然，黎明也即将到来。 机不可失，若是等到天亮，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独孤兄大恩，燕山无以为报。”话语间，燕山竟有些哽咽了。 独孤火坦然一笑，道：“能与燕山公子称兄道弟，此生足矣！” 蒙甜愣住了，她不明白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谊能让独孤火甘愿舍弃生命？若是换做自己，又会如何呢？ 立于天地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与其沦为朝廷的走狗，还不如舍身取义来的痛快。点点微光中，独孤火的身影高大了许多。 燕山与独孤火交换了长衫。 “独孤兄，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独孤火转身之际，燕山低声问道。 “城西李家村，有一个小男孩，今年六岁，名叫独孤。”独孤二字出口，独孤火便拔剑冲了出去。霎时间，乱箭齐发，独孤火挥剑格挡，金属交鸣之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燕山按照约定，扶着蒙甜悄悄从西边侧门离开，却见四个丐帮弟子在那里等候。他微微一愣。 见此情形，其中一人赶忙道：“公子，是独孤大哥让我们来接应你的。” 又有一人道：“公子快走，我们还可以挡一阵。”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燕山面露感激之色，一点头，便扶着蒙甜匆匆离开了。还尚未走远，二人便听到一声惨呼，显然是独孤火的声音。 “上当了！”“追！”一阵混乱之声。 “上！”却是那四人其中之一。 燕山没有回头，他必须活下去，不然他们就白白牺牲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燕山与蒙甜苍白的脸上，细小的汗珠从脸颊划过，与此同时，杂乱的脚步声也在不远处如影随形。 “找死！”燕山怒道。 蒙甜低声道：“莫问，是我拖累你了。” 燕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苦笑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要不我们和他们拼了！”蒙甜嗔怒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不过是我，不是我们。” “不！” 燕山没有理会一脸不开心的蒙甜，将她扶到了路边的陡坡处，便握剑转身迎了上去。 万琼与丐帮弟子停了下来，满脸惊愕之色，只因他们追赶之人却迎面走了过来，杀气腾腾。 “要么死，要么滚！”燕山冷冷道。 “放箭！”万琼大声道。 燕山漠然一笑，一道黑色剑影划过，他挺剑极速向前冲去。 弩箭尚未射出，燕山已然到了弩手身旁。剑光浮动，三名弩手倒下了，目光中尽是惊愕。 见此情形，其余丐帮弟子立刻四散逃命去了。 万琼死死地盯着燕山手上的剑，慢慢后退，大约退了三丈，赶忙转身，像兔子一样拔腿跑了。 燕山擦去了手心的冷汗，心中却有一种无法遏制的惊喜。他内力全失，刚才的速度完全取决于身体机能激发后的急速奔跑，却也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了这架势，不入流的高手根本就没有出剑的机会。就算是二流高手，若心志不坚，也是可以吓唬走的。想到这里，燕山心里美滋滋的。 “这么快？”蒙甜有点不敢相信。 “吓跑了，不然死的是我。”燕山苦笑道。 “那种货色，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呢？真是不自量力！”蒙甜大笑道。 燕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皱眉道：“你不饿吗？” 蒙甜缓缓地靠向了燕山，眼皮微闭，卖萌道：“我已经饿死了……” 燕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背起蒙甜，走向了远处的酒家。 马声嘶鸣，两匹健壮的黑马停在了酒馆前，一对青年男女翻身下马。男的身姿挺拔，样貌清秀，眉眼间透露着清高与不凡。女的五官精致，身姿曼妙，一袭大红长裙，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艳。 酒馆内，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那对男女。女子娇躯微动，身前那饱满挺拔的双峰若隐若现，好几个男子竟忍不住直咽口水。这女子虽算不上人间尤物，但其风韵与抚媚却也堪称极品。 “再看，再看就挖掉你们的眼珠子！”女子怒吼道。 闻言，那些人赶忙低下了头，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女子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了酒馆西北角的两人身上。她走了过去，娇声道：“我美不美？” “不知道。”燕山的回答很简单。 “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看。”燕山的声音很平静。 “找死！”女子嗔怒道，说话间右手已打向了燕山的左脸。 “流星，不许胡闹！”那男子连忙喊道，却已来不及了。 下一刻，这对男女都愣住了。只见流星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一根筷子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咽喉处。 流星有点花容失色，轻哼了一声，满腹委屈的跑到了男子身旁。 男子神情复杂。他心里清楚，流星的武功不弱，却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这人必然不简单。但事关声誉，他思虑了片刻，朝燕山一拱手，淡淡道：“请指教！” 就在这时，一个急切的声音道：“云儿，休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