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淬炼之终
待齐越坐下后，巢子墨也沉着脸走了进来，楚正奇二人忙着吃东西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当然也不会知道他们即将分别。 “你们明天便要出发了，我预祝你们凯旋归来！”齐越端起酒一饮而尽。 见状阳秋放下手中食物也跟着端起酒杯，道：“多谢越哥，我也干了！” 楚正奇当然也不甘落后，虽然年龄不大但酒量却不小，直接抱起酒壶狂饮面色却始终未改。 放下酒壶打了个饱嗝，楚正奇看向齐越问道：“越哥，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 不光是他不明白，就连阳秋也放慢吃东西的速度看了过来。 齐越神色黯然，将之前和巢子墨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一旁的巢子墨也帮着解释道：“你越哥有师命在身无法违抗，这次该轮到我们三人大放光彩” 闻言楚正奇低垂着脑袋灰心丧气，道：“本来还以为能和越哥再次并肩作战，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不过越哥你放心，即便你不在我们也会将那些邪魔外道大的落花流水，绝不会堕了我剑宗威名的！” 齐越看着三位即将下山的兄弟，心中稍稍有些难过，如此重要的时刻自己却不能和他们并肩，实在是让人唏嘘。 将几人情绪十分低落，巢子墨连忙端起酒碗，缓解氛围道：“好了，我们今天不要说不高兴的事，来，喝酒！” 此话说出，阳秋一拍桌子把心一横，从身旁提起一坛好酒，豪爽道“ 好！今天就让我们一醉方休！” 气氛瞬间被带动起来，四人拿起酒具不说话只喝酒，推杯换盏间两个时辰过去，阳秋和楚正奇已经倒地不起。 唯有齐越因为体质问题喝不醉还保持着清醒，至于巢子墨则提前作了准备，将酒用真气逼了出来倒还算清醒。 看着地上睡的十分安详的楚正奇，巢子墨的心中五味陈杂。 “希望他醒来后不要怪我” …………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阴沉的有些压抑，空气中夹杂着些许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紫阳山下，偌大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送行弟子，其中包括昨晚一夜没睡为二人收拾行囊的齐越。 宿醉刚醒的阳秋到现在还未清醒，揉着朦胧的睡眼道：“真的不让楚老弟去吗？” 齐越哑然看向巢子墨 “我已经给他家里写信，过几天会有人来接他回去，到时候就劳烦你帮我劝劝他了” “唉~希望到时候他能听我的” 齐越自己心里清楚，以楚正奇的性格恐怕据对不会乖乖回家的，之所以答应巢子墨只是希望他能够走的安心些。 本还想和二人多说几句，可宋钰长老是出了名的守时，随着凌战二人一起早早的到来。 齐越发现两人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不知是忧心天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们只是随意打量一番人数后，大手一挥直接出发。 “齐兄，告辞！” “越哥，保重！” 天空中的黑色云层逐渐聚拢，原本轻抚的微风也变得更加狂暴，随着一声惊天的响雷，大雨倾盆而至淋湿了一众没有准备的弟子。 齐越仿佛没有意识到大雨的到来，在其他弟子纷纷向山上跑去的时候，唯独他静静的立在雨中看着阳秋等人远去的方向，即使他们早已走出视线范围。 任凭大雨哗啦啦的将自己淋湿，齐越也没有用真气去阻挡，良久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紫阳峰高逾千丈为诸峰之首，站在山顶上仿佛伸手就能触及云层。 平日里总有些弟子寻一空地躺在上面，什么也不做静静的看着云卷云舒，这倒也算是惬意之事。 可如此如此暴雨天气下，随时都有被雷击的危险，除过巡逻弟子所有人纷纷回到自己房间，山中仿佛一下子寂静下来。 楚正奇在当日下午便已然醒来，得知自己被遗弃之后心情无比失落，三四天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说话，直到栖霞院中来了一波特殊的客人。 巢子墨临行前给楚正奇的家人写过信，他家里得知如今的情况后，便派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紫阳峰。 楚正奇走了 可能是受到打击的缘故，没哭没闹静静的跟着仆人离去，或许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 山中连日的大雨将往日的喧闹隔绝，加上唯一能说话的人也毅然离去，齐越望着院中被雨水溢满的池塘，他知道是时候该闭关了。 准备好食物水源，将栖霞院彻底封闭，门窗俱都锁死，点上一炉清香弥漫整间小屋，默运融脉决心法缓缓闭上双眼。 中阶灵香的修炼速度远超低阶，一个时辰过去淬炼又完成了七次，但这远远不能没有达到第二层的要求，有点起一炉灵香开始了他修行路上最长的一次闭关。 第一天共淬炼了四十一次 第二天三十六次 第三天二十四次 ……… 时间一天天过去，青冥子没有回来，第一批派出去的弟子也未传回喜讯，多日的暴雨时晴时阴，在齐越闭关的这段日子里接连出了两起，弟子被雷击死亡事件，一时间整个六阳峰再也无人敢随意出门。 整整一个月过去，江湖上的消息是波荡起伏，不断传来正道门派被邪道大军攻陷的消息。 更令人心惊的是北方蛮族大军已经开始向南进军，同时西边的临仙国军队似乎也又反扑的意图，让已经风雨飘摇的烟庭雪上加霜。 而齐越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除了每月出来一次领取灵香和准备食物，其余时间没有一丝一毫浪费全部用在修炼上。 同时青阳峰的弟子渐渐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每隔一月总会有位亲传弟子来灵宝阁兑换大量灵香，最奇怪的是此人身上的气势一次比一次惊人，甚至后来当他走进宝阁时，所有的弟子都要后退很大一段距离，以免被他伤到。 半年时光一晃而过，齐越的修行在经过长达六个月之后，终于接近尾声。 九百九十次的淬炼使其经脉已经异化，内视之下仿佛rou体中无数道金色线条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虽然他还未试验过，但是齐越可以肯定一件事。 现在即便是通幽境的高手，要论经脉坚韧程度也绝不会超过他，而且这只是九百九十次淬炼的结果，要知道剩下的十次才是真正关键。 如今普通的灵香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要求，取而代之的是面前十盒六品灵香，以及拇指大小的一盒位列七品的高阶灵香。 这些东西几乎花费了他大半家财，将空间中的黄金以及国库中顺的神兵，全部交托给正一在衡州城变卖，才仅仅换的这十一盒灵香，可以说齐越为了进阶梦寐以求的第二层，已经完全丧失理性。 小心翼翼的点起一炉六品灵香，一种浓郁而又持久的清香拥挤着向齐越扑来。 不敢有丝毫浪费，齐越连忙运气心法将其一股脑的纳入体内。 可是清气刚一入体便化为不可阻挡的力量，如同大浪淘沙般冲刷着金光闪耀的经脉。 就是刚刚齐越以为已经坚不可摧的经脉，在遇到这股力量时也不禁有些吃力，一种久违的经脉胀痛感隐隐浮现。 齐越又惊又喜，心道“钱果然没有白花，照这个进度恐怕都不用七品灵香了吧” 可惜事与愿违，经脉的淬炼难度增加之快超乎齐越想象，第一炉灵香整整淬炼了两次，而第二炉时便已消减到一次，依次类推愈来愈少，当十炉六品灵香完全用完后，才看看淬炼了五次，还差整整五次。 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剩下的一盒七品灵香，齐越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无论成与不成都只能尽力一搏。 将拇指大小黑色灵香放入香炉点燃，这个动作在半年时光里做了无数次，可于想象中的场景不同，香味并没有立即散发出来。 价格昂贵的狻猊香炉似乎有些难以分解高阶灵香，持续了大概一盏茶时间之后，就当齐越要放弃时房间中忽然弥漫出一种特殊的气味。 这种味道没有任何的清香，但吸入口鼻后却能使人不知不觉间感到种来自远古的声音，一种来自蛮荒时代的力量极速冲入齐越体内。 融脉决的心法第一次自主运行，转眼间一次淬炼已经完成，反倒是内视下的齐越有些目瞪口呆。 这种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蛮横至极，丝毫不肯停歇眨眼间五次淬炼全部完成，齐越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所有的经脉突然以极快的收缩，在齐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消失不见。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经脉下方连接的丹田也开始缩小，速度也丝毫不亚于经脉。 面对这一变故齐越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丹田一点点缩小直到最后如同米粒般大小时，忽然停下了收缩的劲头，体内一时间静止下来。 这种情况齐越根本没听他师傅提起过，自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他有预感接下来肯定会发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