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纸人的面目
是那纸人，在黑夜中杀人的纸人来了。韩林和楚凌晗像是故意在这里等他似的，而且正如他们意料的那样，韩林的确等到了。 这时，韩林站了起来，他站在大街的正中心，一把将纸人挡住：“你果然来了，这样就更确定我的猜测了。” …… 那纸人无言地看着韩林，它在笑，又在笑，但是这次它的笑似乎却影响不了韩林。 “凌妹，借你的剑一用！” 韩林刀法了然，但是剑法却更加出神入化，他能用刀，也能用剑，但一旦他决定用剑的时候，这就意味着对手厉害到不得不让他用剑了。 “上次让你逃走，是我还不了解你，但现在，我敢确定你逃不了。”韩林说话的刹那，利剑一提，身形也在这眨眼的刹那来到纸人的面前，只见他一剑挥下，快，太快了，几乎快到让人窒息。 “唰！” 冰冷的一剑刺下，但是韩林这一剑韩林并不是刺那纸人的脑袋，而是刺他的腹部。 瞬间，剑气划开他的肌肤，殷红的鲜血从腹部流淌出来。纸人流血了，怪，太怪了，以前轰断他的手臂，砍下他的脑袋，他一滴血也没有流，但是此刻，韩林仅仅划破他腹部的一点皮，他就流血了。 “他不是鬼吗，怎么会流血？”楚凌晗看着正在流血的纸人，她也麻木了，难道鬼会流血，不，鬼根本就不会流血，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不是鬼，而是人。 夜下，三人孤对而立，相对无言，而楚凌晗和韩林分别站在纸人的两头，将他来去的路完全封死。 “你是不是该撕下伪装，与我们见上一面。”韩林提议道，但是那纸人显然没有这个意思，他身上的纸皮依然带着，根本没有撕下来的打算。 …… 看见纸人没有动静，韩林一步步向前走来，他边走边说道：“起初，我也曾怀疑你并不是人，因为我敢保证掉了脑袋还没死的一定不是人，但后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件事也恰好解决了我脑中的困惑！” …… “我曾听闻，江湖萧家流传着一种功法，这种功夫非常神奇，名为缩骨功。传闻这种功法可以通过运用内功缩小骨之间隙，使全身骨头有顺序地叠排紧密，因而人的身体也就自然就变小。那天，我用刀砍下你的脑袋和手臂的时候，你便运用缩骨功，也这因为此我才没有砍到你的脑袋和手臂……” 纸人听着，眼神微微一颤，露出丝丝邪光，从这丝邪光中韩林看到了满满的杀意，显然这纸人是想杀韩林灭口。 终于，那一直不曾开口的纸人开口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其实这也简单，你还记得挂在你家房间里的那幅画吗？”韩林问到。 纸人用沙哑的声音低语道：“那幅画着两个纸人的画？” “不错。”韩林走到离纸人一定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确定，在这个距离纸人一定逃不了，“你本想用那幅画来糊弄我，但弄巧成拙，反而是那幅画点醒了我。” 纸人眼神微寒，眯住半分，问到：“不知我哪里出现了差错。” “其实你并没有错，但错就错在你并不知道我认识画那幅画的人，恰巧我也还认得他的画。”韩林解释道，“那幅画应该是萧净水画的吧。” “……”纸人再次无言，韩林这一次无疑又说对了，但是他却不想承认，要是一承认的的话，他的一切也就暴露了。 “光凭萧净水的画当然还无法让我明白，但巧又更巧的是，萧净水是缩骨功的传人，知道了这一点，事情也就变得很好理解啦。” 纸人叹息着，他也不知道韩林跟他祖父认得：“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想到，要是早些知道你认得祖父的话，我也就不会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了。” …… 这时，楚凌晗似乎听明白了韩林的话，但是她也有点不明白，好端端的，这纸人为什么会去杀邱正雄，于是便向韩林问到：“韩大哥，你可知他为什么要杀邱正雄。” “凌妹应该知道，不久后，天峰铸客就会将他锻造的兵器送给一人。”韩林提醒道。 楚凌晗点点头，回应到：“这我知道，但是这件事跟这又有什么关系。” “那凌妹也应该知道天峰铸客为他兵器的主人选了四位江湖上很有名气的少侠，他们的名字你可知道。” “这我当然知道，他们分别是褚朝阳，邱正雄，萧晨，郑燕青，但这与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楚凌晗没有半分犹豫就说了出来，看来她对这件事情的确很了解。 韩林继续说道：“本应该是没关系的，但可惜兵器只有一件，也就是说他们四人中也只有一人能得到它，你想想看，用怎样的办法能万无一失的将这间兵器得到手。” “把另外三人杀了。”楚凌晗恍然大悟，经韩林这么一提醒，她似乎也明白这纸人到底是谁了，“现在邱正雄和褚朝阳都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这纸人是萧晨和郑燕青其中一人了。” 这时，楚凌晗的语气加大的几分，说道：“他懂得缩骨功，所以他是萧晨！” 纸人的身份已经暴露，萧晨知道他在也没什么好隐藏了，索性将纸人从身上撕下，露出萧晨的真容。而情况也与韩林分析的一点不差，他的确是萧晨，萧净水的孙子。 黑夜，三人目光相对，纸人的身份一件暴露，萧晨清楚，他是不可能平安离开的，紧张的刹那，必是生死之战。 此刻，萧晨紧握着手中的宝剑，他在等韩林出手，可韩林却迟迟没有回应：“你还不动手。” “不，我不会动手，因为我跟你并没有什么仇恨，所以我根本无须动手，但我还是想把你送到官府，你应该清楚，那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官府？”萧晨一听，便大笑起来，似乎很不愿意接受韩林的提议，“哈哈哈，你的想法很好，不过实行起来恐怕有些困难。” “你确定？”韩林利剑一挥，发出刷刷声响。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会将内力灌注兵器之上，每当兵器轻轻一挥，便会有寒萧之声。而韩林这一剑散发出来的声音清脆，甘灵，足可见他内力之深。 萧晨看出韩林这一剑，心中也是一颤，他弄不明白韩林年纪比他还小，为什么会有这般浑厚的内力。 萧晨虽是惊慌，但最后，他还是很平稳地说道：“我知道你剑法超然，也知你功力浑厚，但可惜你还是不能将我带去官府。” “为什么？”韩林困惑道，他不明白萧晨这句话的意思，而是有楚凌晗在，他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反观萧晨，依旧是那般洒脱：“因为我会死，而且很快……” “你该知道，我并不想取你性命。” 萧晨答道：“我知道，可我还是非死不可。” “为什么” 萧晨解释道：“因为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且他现在正在追杀我。” “凭你的本事，要躲避一个人应该不难。” “确实不难，但可惜他不是人。” “不是人，那他是什么？”韩林吃惊地问到。 说到这，萧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惶恐：“他是一个专门挖人心脏的恶魔，你知道，人在恶魔面前一向没什么反抗能力。” 这时，韩林突然想起已经死了的黄河三虎，韩林在这刻想到他们当然不会是单纯的想念，而是他们的心脏也被人挖走了：“他是谁？” “其实你不应该问。” “理由呢？” “因为我在他手上绝活不过十招，这理由够么。” “够了。”韩林听完萧晨的话，他心里更是困惑。萧晨能得到王老爷子的青睐，他的功夫自然了得，因而江湖上能在十招之内将他杀死的人很少，他得罪的到底是谁。 就在韩林沉思之际，萧晨拔出了剑，但他并没有刺向韩林，而是割向自己的喉咙，顿时萧晨鲜血溅飞，殒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