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干旱
朱浩没吭声，而是把小信筒用匕首打开，掏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越看越皱着眉头。把信交给铁血军营长苏明松，苏明松看了以后说：“团座，我看，这时候打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船队主意的，可不止有我们。“ 孟保罗仔细瞅的这么多的小信纸，努力的查着带到身上的迷你字典，总算看明白信纸说的是什么呢！ “四月二十三日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船队到了肇庆，停靠在肇庆的黄江税厂，晚，从银库里搬出二十八箱到新的大沙船一号船。四月二十四日船队离开肇庆。“ “四月二十四日，”铁血军营长苏明松站了起来，走到会议室的黑板处挂上大地图，苏明松仔细的看了地图讲：“过了肇庆府，就是九市镇，德庆府，罗旁镇，再到江川所，然后到我们设埋伏的封开镇的西江江面上鸡笼州。可是，要是有其他的势力打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船队的主意，这九市镇，和江川所可是好地方。如果船队不停歇一路往梧州，只要三天到四天就抵达鸡笼州，这就需要我们后天带着队伍潜伏过去。“ 朱浩正在思考，要打劫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船队是那股势力，左思右想朱浩确定就只有清茶门教会这样干，清茶门教前生是闻香教，闻香教在大运河上可以出了名的厉害。一想到在上川岛自己还卖过武器给清茶门教，就摸摸鼻子。 “综合各种情报到显示，那个准备暴乱的清茶门教是打劫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船队的主力军。”朱浩站起来，走到苏明松跟前仔细的看了地图讲。 “哦，就知道是清茶门教，他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孟保罗嘟囔着。铁血军营长苏明松笑着说：“买武器，还是买我们上川岛的武器，我们上川岛的武器可是很贵的。” 牛绍站在朱浩的身后，突然讲：“城管队003号领导的专门打探清茶门教的队员，前几日发现清茶门教再西江上面运送粮食，从卸粮食的地方，003号分析清茶门教想把西江流域的流民都引向肇庆，和广州。“ 这一路急行军，朱浩看到了西江地区干旱的要命。枯旱霜蝗，饥馑荐臻，百姓困乏，流离道路。在古代交通运输能力有限、救灾物资无法快速运抵灾区的情况下，政府采取的移民就食措施也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听说，咱们皇上，还要加辽饷，圣旨已经到了广州府巡抚衙门，清茶门教赶了一个好时候，这圣旨已公布，崇祯又会下罪己诏了！“朱浩苦笑的说。 铁血军营长苏明松，觉得朱浩的语气中没有对皇权的敬畏。苏明松也觉得圣上太过分了。 朱浩又说：“咱们大明人有一种圣旨崇拜，认为皇上开了金口，就是玉律。有故事传说大明太祖时节，广东有个在应天府做官的人想为家乡做件好事，便在太祖皇帝每日出行的路上用蜂蜜写了一行字“电白粮米可免”。太祖皇上那天出来看到密密麻麻的蚂蚁在那行字上爬，信口念道“电白粮米可免”，那广东官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立刻“谢主隆恩”。据说皇上非但没有办他捉弄之罪，而且兑现承诺，不再收电白粮米税收了。此种佳话多矣，可信度有多高呢？” 坐在一边的孟保罗突然说道：“皇帝老儿糊涂，可怜老百姓啊！，团座，你要帮帮老百姓。” 朱浩说：“崇祯皇帝的金口就信不得。不但空口无凭，崇祯皇帝信誓旦旦写的罪己诏，甚至他指天画地发的毒誓，也多半不可信。” 铁血军营长苏明松心情沉重道：“已经四月底了，可是自从去年九月开始，这天就没有在下过一滴的雨，眼看西江出现干旱。虽然我们新宁县的河水依旧，没有一丝干涸断流，但是连雨毛毛都没有。而且比起往年，今天的天似乎热的特别快，有的地方逃难人群已经出现了。“ 朱浩敲着桌子说：“清茶门教这次往西江上游运了好多粮食，我看着暴动随时都会暴起，我们铁血军的准备工作也要继续。” 淘金的二狗儿一个半月以前，带着同乡回到了西宁县。即可就去换白银，随之那个金柜的掌柜是肇庆府同知刘范明的人，就诬陷二狗儿是小偷。就这样二狗儿坐了牢，狗头金也归了肇庆府同知刘范明。 说来也奇怪，自从二狗儿进了西宁县县衙大牢，就这么给关着。大牢里面有人讲解清茶门教的教义，二狗儿是听得如花乱醉，经过一个月的教义二狗儿成为清茶门教的死忠分子。 四月一日，二狗儿莫名其妙的给放了出来，带着清茶门教的任务，二狗儿回到了小湘村。 四月十日，天上没有一丝云彩，二狗儿脸上的苦笑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原来清茶门教的教义都是真的，旱神女魃也是真的。 老天依旧是滴雨未降，这个时候小湘村的人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在它们村得天独厚，虽然天气越来越热，雨水也是一滴都没有，但是村里的河水还是依旧，地里的庄稼还是能够依靠这河水浇灌，勉强也能够满足，就是每天多辛苦一些罢了！ 早在一个月前，村子就已经半封闭了，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到底都是农民出身，最关心的还是地里头的庄稼，所以现在大家都在忙绿的给庄稼们浇水，也没有什么心思往外走了。 回到小湘，二狗儿脸色也严肃起来，也就是说半个月前，甚至更早的时候，西江边的云安县县城很多地方就已经缺水了。 二狗儿一直以为小湘村现在还过得去，小湘村因为深山多，毗邻大山，所以还算好的，又因为村民无事很少外出，也不怎么打听外界的事情，所以外面出现旱情，小湘村这个穷乡僻壤居然没有收到一点的消息。而从村子里面出去做生意的人，却都从县城回村了，但都是精明人，担心外面灾情的消息会给引来慌乱，所以居然非常默契的一个都没有提起旱情。 但是云安县的其他地方，那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很多村庄因为干旱，河流断流干涸，没有水浇灌的庄稼全部都枯死了，很多村民上山寻找水源，但是却一无所获。 其实干旱早已经出现了。只是二狗儿他们处在偏僻的村子里面，四面环山，小湘十里八乡的村落里的河水都是大山上流出来流入西江，所以村里人丝毫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出现了灾情了！ 现在二狗儿恍惚，清茶门教的教义上面讲，崇祯十五年，战乱，灾情，病疫！二狗儿跪在了地上默念清茶门教的口号，“立西天神国，极乐家乡，普度众生啊！” 二狗儿以前是营兵出生，走南闯北见识到，尤其这次回来还学奉的清茶门教的教义，属于半个神仙。虽然二狗儿他们村子确实偏僻，但是干旱慢慢的出现了，不说二狗儿，就说到时候村里的各种连襟之间，村子出现了旱情，免不得都要涌到二狗儿的院子里，村民们心里有些惶恐！ 当着满屋的乡亲们，二狗儿又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无雨，二狗儿摇了摇头，还是叫淘金的同乡去西江边的云安县县城，找清茶门教云安县的谢香主背些粮食回来村。 小湘村的河，据二狗儿小时候听来的，似乎还没有出现过断流的情况，就是最严重旱情的年代，这河水也只不多是下降了几尺，走在去县城的路上二狗儿稍微放了放心。 可二狗儿却不知，他的放心还是太早了！ 二狗儿还记得上次去西江边的云安县县城，清茶门教在哪里派粮。那一次二狗儿就在县城，听开小买卖的同乡说，城里已经有好几处的水井其实早就干了，只剩下一处地下水丰富一些的水井还在维持着，而且似乎从各处都开始出现大量的老百姓，那些也都是因为家里绝了收成出来想要出来找活计的。 在去往云安县城的路上，二狗儿和同乡看到沿途的大部分的河水已经断流，造成很多村庄缺水，老百姓们不得不向，流入西江的咏春河的两岸集中涌去，这也给本来就不大的咏春河造成了负担，河水水位一天天下降。 终于在二狗儿出去村庄的第二天，河流上游的土豪劣绅守筑起了水坝，拦截了河道，河水彻底断流干涸，茶洞镇急速陷入了眼中的旱情中！ 茶洞镇的老百姓拖家带口往周边蔓延，而云安县自然而然也接受了一部分茶洞镇的灾民。 粮食背会来了二十斤，回到小湘村，以后每日，二狗儿就打坐在巨树下，沉默不语，闭上眼睛。 小湘村的夏天刚来，但显得很平静，连一场春雨都没有，显得很是干燥。村里的路面因干涸已久，脱落出一层粉尘。路边的草也似乎矮了一截，显得不是那么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