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子万事足
时间回到1990年，这年冬天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天已经是深夜了，非常寒冷，路上异常冷清，厚厚的积雪已经彻底的淹没了道路，偶尔有夜归得行人和车辆都是匆匆而过，急着赶回自己温暖的家。 北京城西城区新街口的一个巷子里的人家，这时突然打开了大门，从里面冲出一个男人，一脸焦急的神色，冲上了巷口的马路，试图在路上找车，可是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哪有车辆的影子，这位急的这跺脚。 想必这位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事，不然哪有这个钟点上路上找车的，这都已经半夜了，这种天气，出租车都已经回家休息了。 这位老兄在路上溜溜的占了接近十分钟，一辆车也没有等到，看到几乎没有希望等到出租车了，这位老兄当机立断，冲到了巷口的一户人家的门前，用力的开始砸这家的大门，只听‘咣、咣’的砸门声，在深夜里显得异常的响亮。 这户住家屋里的灯亮了，主人从卧室里出来，冲着门外喊，“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火上房了？” 门外的老兄回答，“刘大哥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是住在巷子里的陈军，刚才我媳妇的肚子疼的厉害，怕是要生了，这不上街找车，可街上一辆车也没有，想起您家里不是有辆三轮吗，想借您家的三轮一用，把我媳妇送到医院去，您看成吗” 门里的住家男主人一听是这种火烧眉毛的事，赶紧就打开了院门，招呼门外的陈军进到院子里，“这事您别客气，谁家还没有点急事啊，还是邻居，帮忙都是应该的“，说着就把放在院子里的三轮车推了过来，找了扫帚把上面的雪清理干净，把三轮车交到了陈军的手里。 陈军推着三轮就准备出门回家接自己的媳妇，身后的住家老刘喊了一嗓子“小陈，家里人手够吗？不够我就过去搭把手“。 陈军一听，感激的看着老刘，“刘大哥太谢谢您了，这个时间就不跟您客气了，家里人手确实不够，就我老娘一人，年龄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能来帮帮忙，实在是救兄弟于水火啊“ 老刘，“这时间了还瞎客气什么，什么事不都有个轻重缓急吗，你先回家，我回身穿个衣服马上就过去”，说完，老刘两步就进了自己家门去穿衣服了。 陈军推着三轮飞快的向着巷子里面的自己的家跑去，没多远，很快就到了。 推开门就冲进了院子，向着卧室跑去，进了卧室门就看到自己的妻子正躺在床上不停地喊疼，用双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陈军的母亲站在旁边忙乱的伺候着。 看到陈军进来，婆媳二人都抬头看着陈军。 “找到车了？”陈军的母亲问道。 陈军回答“这个时间上哪找车啊，大街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没有办法我去巷口刘大哥家里借了他的三轮车，用三轮送王慧去医院吧，目前只能这样了” 陈军的mama听到这里，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后对他说“那你赶快多拿点被褥什么的，把车上好好垫垫，可不敢在车上磕了碰了的” 陈军听到后，赶紧跑去隔壁屋把床上的被褥全都抱了出来，铺在了三轮车上面，把每个角落都覆盖住了，感觉了一下厚度，觉得不够，又跑到自己的卧室，把闲着的被褥也都抱了出来，铺上去了，用手感觉了一下，满意了。 这是邻居老刘已经赶到了陈军的家门口，同时还叫了另外一个邻居来帮忙，王老师，是附近一个中学的数学老师。住在一个巷子里的邻居。 看到两位来帮忙的邻居，陈军感激的看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眼圈有点发红。 老刘一挥手，示意陈军准备把孕妇从屋里搀出来，上三轮车。 陈军快步进到屋里，告诉自己的mama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将自己的媳妇搀出去了。 老太太手脚麻利的给孕妇穿上厚厚的冬衣，和陈军一起把王慧搀到门口的三轮车上，然后老太太回身又从屋里拿了床厚被子给自己的儿媳盖上。 陈军和两位帮忙的邻居准备推着三轮出发了，老太太跟了出来，打算一起去医院。 老刘一看到这种情况，就说话了，“老太太，我们走的急，您可别跟着了，也跟不上，这大雪天的路上雪厚又滑，您跟着可不安全，回头再给您摔了，您明早天亮后在慢慢的去医院吧” 陈军听了觉得也有道理，就阻止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天亮以后再去医院。 老太太也明白自己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同意了，站在门口看着陈军他们推着三轮快速的远去了，转身就回了自家的院子，在家里为自己的媳妇和尚未出生的孙子担忧。 一路上陈军他们三人飞快的行进着，老刘蹬着三轮，速度飞快，陈军坐在三轮上面扶着自己的媳妇，防止在三轮上磕碰，王老师骑着车跟在三轮的旁边，准备随时和老刘替换蹬车。 医院离的陈军住的巷子不算很远，就在新街口的一个巷子，是积水潭医院，北医大的附属医院，是全国有名的三甲医院。 这时的医院还没有划分那么细致，大医院都可以接生孩子，所以陈军就选择了最近的积水潭医院。 二十分钟，三人蹬着车就到了医院，通过医院大门快速的朝着急诊室跑去，夜晚的时候只有急诊那里保证有大夫。 陈军推开大厅的门，朝大厅内值班的大夫和护士大声的说，“你好，我媳妇快生了，你赶快给看看” 大厅内的医务人员快速的上前，从三轮车上接过孕妇，送上医院用的运送病人的平车，将王慧小心的放到平车上的床，让王慧躺好，快速的推进了手术室。 陈军站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的看着手术室里面，恨不能自己冲进去，旁边的老刘和王老师都已经是孩子的父亲，是过来人了，都在安抚着陈军的情绪，让他不要太急躁担心，现在只有在外面等待结果。 陈军和老刘、王老师闲谈中告诉对方，自己妻子的预产期是一周以后，可是今天可能是因为晚饭后活动量稍有点大，晚上睡觉时王慧的肚子开始疼痛了，预产期提前了。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早的住进医院来，也就不会弄得这样危险，手忙脚乱了。 急诊室的护士已经跑去妇科把在妇科值班的大夫叫了过来，两人快速的通过陈军三人的面前，走进了亮着灯的手术室。 陈军三人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里面开始传出王慧的喊声，显得非常痛苦，陈军在外面听到自己媳妇的喊声，非常的紧张，双拳紧紧的握着，一直不曾松开。 老刘上前安慰陈军，让他不要太紧张，现在应该是已经开始生产了，所以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陈军在外面听得心都揪在了一起，为里面自己的老婆孩子担心。 时间一点一点的度过，里面王慧的喊声不断地传出，陈军在手术室门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口来回的走个不停。 老刘和王老师都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看着陈军在那里的举动，感到亲切而又熟悉，当年自己的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表现，真是人同此心啊。 手术室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老刘和王老师就知道了没有危险，一切顺利，而陈军则担心的走来走去。 突然，王慧的喊声停了，停了一两秒，从手术室里传出一声清亮的婴儿的啼哭声“哇。。。”。 陈军整个人都愣住了，继而高兴的跳了起来，用力的挥了一下手，“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兴奋的冲上前去和老刘和王老师逐个拥抱，整个脸如同绽开的花朵一样。 老刘和王老师都在恭喜着陈军，用力的拍了拍陈军的肩膀，以后这副肩膀就将再扛起养儿育女的责任，担子和责任又重了一分。 陈军转身去手术室的门口等着，不一会手术室的们打开了，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一边走一边揭下脸上的口罩。 医生看到站在门口的陈军，握了一下陈军伸出的双手，笑着对他说“恭喜，母子安全，是个七斤六两的大胖小子，孩子很健康” 陈军听了已经高兴的不见眉眼了，呵呵的傻笑着。 身后的老刘和王老师听到大人和孩子都平安健康，也都高兴的笑了，互相看了看，转身就向医院外走去，回家了。 留下幸福高兴地陈军独自在那里等待，现在陈军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应该让他好好享受初为人父的这份喜悦。 陈军转身看到两位邻居已经离开，暗暗地将两位热心的邻居的这份情谊记在心里，留待以后报答。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推着陈军的妻子王慧从里面走了出来，陈军飞快的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憔悴的面容，心疼的直掉眼泪。 王慧看着眼前的丈夫，眼中也留下了眼泪，是幸福的眼泪。 陈军握住妻子的手，对他说“辛苦你了，老婆，我爱你” 王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老公，脸有一点发红，“他怎么在这里这样说，旁边还有护士呢”，有些害羞了。 护士告诉夫妻两人，孩子刚生下来，这会还不能立刻见到孩子，不过很快就可以了见到了，孩子非常健康。 陈军俯下身亲吻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和护士一起推着老婆去了妇科的产房，一路上兴奋的谈论着自己的宝宝。 刚在产房安置下来，护士就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将孩子交给了王慧，陈军探着头和王慧一起看着自己的孩子。觉得此刻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子万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