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月凤认主
月凤偏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探着头向笼子外张望，头上的羽毛侧倾，看上去甚是可爱。月凤生性近于凤凰，非梧桐不息，故此这整个笼子用的是深山中的百年梧桐木芯雕琢而成，为的便是让月凤安心。 看着笼中的月凤，莫语眼中升起一丝火热，白皙的指颤抖，几次都想伸进笼中，但想到青十三说的那番话终究还是忍住了。但心底的那抹渴望却是挡也挡不住“我的，月凤是我的。”莫语在心中暗暗呐喊，贝齿轻咬红唇，几乎就要喊出声来。 苏服在莫语身后睁开双眼，虽然看不清物体但依稀可以分辨出月光下的人影，而另一处柔和的光源就是那月凤了。 尽管苏服不知道莫语想要做什么，但心中隐隐有几分猜测，那就是笼中的鸟不是凡物，珍贵价值甚至在那人瞳蛊之上，所以依旧在一旁安静地坐着，看那莫语能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莫语心中也是紧张万分，两只美目紧紧地盯着月凤，生怕一眨眼这人间奇物便没了踪影。 而月凤仿佛是在戏弄莫语一般，不急不慢的梳理着身上的羽毛，丝毫看不出任何慌乱之色。时间越是长，莫语便越是紧张，她现在是趁着珠儿不在打开的笼子，时间越长对她就越发不利。 两人一鸟便在屋中开始比起耐力来，一片诡异的寂静。 “原是为了那只鸟才故意来我这里说话，姐妹之称竟也是如此好用。真以为我是个瞎子便可以任由你玩弄，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苏服此时心中冷笑，她本不是那爱计较之人，但莫语却是犯了她心底的忌讳，所以才会恼她。 “小姐，我端茶进来了。” 屋外传来珠儿的说话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极为刺耳。 月凤闻声，也顾不得梳理羽毛，较小的双翅一展，便飞出笼外。不偏不倚，方向正是朝着闭目养神的苏服那里！ 莫语见此心中不甘，长袖轻舞竟然隐隐形成一个圆形想要将那月凤阻拦下来，这一手便显露出莫语不俗的武学修为，至少也是入了品级的武人。 “刺啦” 一声刺耳的布帛碎裂之声响起，紫衣长袖片片飘落在地。莫语的努力没有丝毫作用，连阻拦都做不到，直接被那月凤破了招式，还被其反咬一口，将袖子撕裂。 当下莫语脸色惨白，心有不甘的看着月凤飞到了苏服的肩头，显然苏服便是月凤认定的主人，已不能变。 “这……” 苏服也没料到月凤竟然没有向外飞去，而是直接奔着自己飞来，醒悟过来时月凤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肩头，讨好的用小脑袋摩擦着自己的青丝。 “meimei没事吧？都怪jiejie手笨，一时打开了笼子竟让这鸟飞了出来。倘若是伤到meimei，jiejie我、我……” 莫语眼见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虽然懊恼，但毕竟是风月场中打混多年。脸上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反而抢先一步对着苏服道歉，打定主意不想让苏服抓自己把柄。 “meimei无事，倒是jiejie以后要小心，这次只是放出一只鸟，下次怕不是放出了什么东西，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苏服没有理会肩上正在亲昵摩擦着自己的月凤，反而是淡淡的开口对着莫语说话。话语间的指责之意虽不明显，却也足够让莫语心虚一阵子。 “meimei说的是，jiejie下次还真得好好磨磨这性子，不能让meimei担心不是？” 莫语一笑，大方的认错，但心里已经将苏服暗中恨上。莫语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快要滴出血来，尤其是看到那月凤站在苏服肩上一脸的亲昵之色，心中更加疼痛十分。 “吱呀” 珠儿端着茶水进屋却看到了地上的几片残衣，鸟笼大开，不知发生了什么，又见自家主子笑意盈盈并无任何损伤，便安下心来。 “meimei，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叙。” 莫语见珠儿进屋，自己衣衫不整也没有停留之意，说了一句便向苏服辞别。 苏服也客套了几句，两人方才分别。将这第一花魁送走之后苏服脸上渐渐冷了下来，对于莫语突然间的亲近她已经猜到是别有用意，没想到却是为了一只鸟。 但此事也给苏服上了一课，便是用一样出身的女子之间也没有完全的可以信任，正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姐可是珠儿不在之时发生了什么事？” 珠儿放下手中茶具，到苏服身边关切的问道。 “无事，只是那莫语吃了一个小亏。” 苏服摸着岳峰的脑袋，笑着对珠儿说，心里隐隐觉得此事不会善了，但又不想多说，便轻轻一句话带过了。 珠儿听言放下心来，看着自家小姐心中不免感慨。自珠儿与苏服一起生活开始，她便从未见过自家小姐会笑的这样频繁，只是几日之间苏服身上发生的变化让她突然间感到了些许不适应。 “啾啾” 乐坊仿佛想要引起珠儿注意一般低声啼叫，鱼尾在苏服肩头来回扫过，显得有几分急切。 “这鸟怎么飞出来了？” 珠儿关心自家小姐，却把那月凤忽略而过，此时听见月凤啼叫才将目光转了过去。 “自己飞到我身边来的，十分讨人喜欢的小家伙。” 苏服对珠儿介绍着，月凤通灵似乎能听懂苏服说什么，挺起小小的胸膛，脑袋上的羽毛也立了起来，模样可笑又可爱。 看到那月凤示威般的炫耀，珠儿也是十分喜爱，想要让月凤到自己身上来却怎么诱惑那小家后就是不上钩。 最后还是苏服让珠儿把笼子拿来，将月凤又关了进去。 地上的残衣珠儿也给打扫了个干净，免得让人看到说出什么闲话。这等烟花之地闲言碎语传的最快，指不定刚说出去的事第二天全城便知。 曾经就有一位刺史在楼中私下谈论先皇过失，未到三天便被人下了官职，扔回老家去了。所以珠儿也是百般小心，与那些丫鬟说话之时也是多听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