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大旱天灾
一系列的鬼杀人事件，让整个千苍县变得人心惶恐。 蔡家一次性死去了十几个人，使得蔡家的大多数下人辞去了工作，离开了蔡家大院。 偌大的院子只留下孤女寡母二人和挥之不去的阴霾。 …… 半个多月后，千苍县连日不雨天降大旱，又遇蝗灾，让一个本就平穷的小县更是民不聊生。 乡间的乱葬岗中，丢弃着大量饿死的老人和孩子的尸体。 街头上，出现了越来越多讨饭的人，让原本热闹的千苍街也变得不是那么和谐了。 偷盗之类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这蔡大福居然死在了自己的媳妇手中，看来…我需要重新找一个替死鬼了。”徐大千一脸浓密鬓毛，坐在一间书房之中，一只手搭在木椅上挺着大肚皮，对着一旁手拿纸扇师爷模样的人，开口念道。 “今年的旱灾是几年未遇，咱们又能狠狠捞上一笔了。”留着两抹小胡子的师爷，笑着开口道，心里在盘算着发财大计。 “听说那个叫李瓶儿的娘们，竟然将蔡家所有的地产都变卖了，真不是富贵命的人啊。”徐大千摇头感慨道，虽然对于李瓶儿的容貌也是情有独钟，但是自己的肾太亏了，有了第一美人，一夜应付不了第二美人了。 “就是一个戏子，能有什么富贵命。”徐大千两人在房间中，密谋着千苍县的江山社稷。 刘秀因爱生恨，又因钱财残害了多人的性命，最终因为儿子，甘愿归入地狱的法门之中。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命运坎坷，这最世俗的说辞，却也在世俗之中得到了验证。 李瓶儿也算是金钱的受害者，幸运的是生了一个女儿，可以相依为命。 大旱天灾年，李瓶儿将蔡家大院改造成了一处灾民的落难所，变卖了所有的地产换来金银，购买了青稞面和白米，让一些饿得面黄肌瘦的人，有了一顿吃饱饭的机会。 李瓶儿只留下了在千苍街的两家商铺，毕竟是女人，吃不了多少苦，在南山靠近育英书院的地方，买了一处宅子过着清闲生活。 蔡蝶儿每日由高泽陪着上山读书认字。 至从许多亲人死去后，只有奶娘照顾着蔡蝶儿平日的饮食起居，小姐脾气小了很多，读书也更加认真了起来，屡屡得到寻夫子的夸奖，说是此女是一个天仙下凡，聪慧得很，让蔡蝶儿心里乐开了花。 “小泽同学，你走快点，快要迟到了。”蔡蝶儿在南山的城郊宅子中，养了两条黑狗，听着满山的虫鸣鸟叫和犬吠，算是过上了田园生活。 高泽跟在蔡蝶儿身后，走在山道上，白日里依然当着蔡蝶儿的伴读书童，倚在门柱偷听两堂寻夫子的课，也算受到文化的熏陶，变得更知书识礼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道理是老祖宗传下的，在理。 这些时日天降大旱连日不雨，死人太多。 高泽作为鬼差，晚上自然需要出差，打开狱门牵引地魂进入地狱，或是与一些饿鬼纠缠争斗，没有多大怨气的饿鬼，最后都被乖乖送进了狱门。 南山的石阶上，出现了徐小萌宽大的身影，也向着山坡上的育英书院跑着，身后的陈二狗手中拿着徐小萌的背包，一手拿着吃的，屁颠颠的向石阶上跑着，是一条称职的狗腿子。 “这…不是蔡蝶儿小姐嘛？”徐小萌绕开了高泽的身体，向着前方走去，想与蔡蝶儿搭讪。 对于上次河中惊魂，徐小萌对高泽有些胆怯，毕竟官宦富家子弟的强横，大多数都是伪装出来的，只有真正滚过刀流过血的人，才有真正蛮横狰狞的面相。 蔡蝶儿自然不会理会徐小萌的贼心，一个人向着山坡上的育英书院轻盈跑去。 可惜徐小萌由于体重等原因，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向着山坡缓慢走着。 育英书院的寻夫子，是一个时间观念特别强的人，对于无故迟到的同学，会予以戒尺打三次手的惩罚。 高泽一边啃着白面馒头，向着授业室缓慢走着，自己不是学生，并没有受到寻夫子的约束。 “高泽啊，你快让一让，我快要迟到了。”一个小胖子，嘴上还粘着几块馒头芯子，向着育英书院的授课室跑去。 这胖子叫做寻临江，是育英书院的寻夫子的亲孙子，在这育英书院，调皮捣蛋的事情干了不少，这屁股蛋子也没有少挨板子。 “小胖子，你的裤子腰带没有系好。”高泽看着寻临江向着书院跑去，开口提醒道。 这礼仪廉耻也是读书人注重的，如果人人都不约束自己，读书有何意义，岂不都成了山野村夫。 寻夫子经常教导：“成为正人君子…难，成为恶人…易，必须将自身的边边角角打磨干净，才能做一个有用的栋梁之材。” “叮当……！” 书院的铃声响了起来。 寻夫子走到了讲堂之上，对着讲台之下巡视了一番，看着所有的人都坐在座位上，然后看着一根门柱上，高泽正打着瞌睡，走了过来。 一柄戒尺敲在了高泽的头上，寻夫子开口批评道:“别人都在读书，你却在这儿睡觉，影响多差啊。” “对不起夫子，我…走远一点睡。”高泽惊醒后，对着寻夫子点着脑袋。 寻夫子看了高泽一眼，开口念道：“今天罚你和那个不成器的小东西，一同站着听讲。” 高泽闻言哦了一声，看着寻临江因为嘴上的几个馒头芯没有擦去，罚站一堂课。 高泽与寻临江一同站到了讲堂之上，面对着大家。 …… “今天我们讲一讲诗圣杜甫的《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翻开第三十八页。”寻夫子念道，微眯着眼睛，翻着案台上的书页。 课堂之下，传来一片吟诵之声:“……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 南山上朗声不断，然而育英书院外，每日都有人因为吃不到饭而死，有人弃儿卖女，有人偷盗抢劫，世道混乱。 寻夫子看着台下一个个的学生摇晃着脑袋朗诵，眼睛看着高泽与寻临江二人。 寻临江的朗诵声突然飙高了起来。 晨读课后，寻夫子坐在讲台上，为大家讲解其中的意思，逐字逐句分析了一遍，最后看着大家有些卷困，挑眉念道：“今日就安排大家到户外授课，亲眼见识一下世间俗事。” 寻夫子话音刚落，堂下传来一阵哄闹声:“终于不用待在这个小鸟拉屎的地方了。” “哎呦，爷爷，你怎么还打我啊。”寻临江听着寻夫子的话，一溜烟跑了出去，却被老人一把抓住后衣领，用戒尺敲了一下。 “把你嘴上的馒头芯子，擦干净，到时候可能会因此引发一场血案。”寻夫子看着寻临江的嘴角，缓缓开口道，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