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终身大事
待安国公退出御书房,承帝便对张公公道:“请她进来,朕有事问她。” 张公公领命而去,片刻后,便见衣着素雅的李妹姎缓步进入御书房,她在御书房正中央立定屈身行礼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免礼。”看着下方亭亭玉立的少女,承帝的语气不自觉变的柔和道:“那二十个人是安国公雇佣的杀手,这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李妹姎垂眸,语气平静的回话道。 “那二十个人死于你府中也是真的?”闻言,承帝震惊,不可思议的又问。 “是真的。”依旧是这三个字,依旧是平静的语气。 “墨门朕听说过,门中的杀手武功都奇高,这次出动二十人,竟然全部有去无回,这怎么可能?”承帝仍旧不相信道。 话至此,李妹姎轻轻的抬首,神色依旧平静的看着承帝道:“皇上似乎忘了,自樱夙公主府建成后,陆师伯便一直住在公主府里,他是什么出身,皇上心中很清楚才对。” 承帝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晦暗之色,片刻后他才轻声道:“原来是他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你,难怪那些杀手有去无回,神剑山庄的死士有地狱修罗的名号,死在他们手下的人,从未看清过他们的模样,甚至还未看清他们是如何出手的就已身首异处。” 听了承帝的话,李妹姎突的跪下,她神情倔强,语气带着绝决道:“杀人偿命,虽然那些人不是死于我手,可那些死士效忠于我,以我的安危为首要,妹姎愿替他们受过。” 承帝闻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起身行至李妹姎身旁扶起她,并叹息道:“你没有错,这次安国公买凶杀你,本应严惩,只是这事一旦揭开,必会牵出皇后,若皇后德行有亏之事给天下百姓知道,于太子的声誉有损,所以朕只好压下此事,对安国公也是从轻处置。姎儿,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懂得体量朕的难处。” “妹姎明白皇上的难处,也谢谢皇上不责罚,今日之事已了,妹姎告退。”李妹姎恭顺的开口道,只是心中却在冷笑。 承帝也未挽留,吩咐张公公送李妹姎出宫,自己则往中宫去了。 马车平缓的向樱夙公主府驶去,马车里,墨书沏了杯热茶递给李妹姎道:“公主,承帝一直忌惮吴皇后一族,今日本是个好机会,承帝却只收回安国公的兵权,责令安国公闭门思过,这个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李妹姎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笑道:“承帝一直想收回安国公手中的兵权,却苦无正当的借口,这次安国公买凶杀人的事情,承帝故意不予重罚,只收回兵权命安国公在府中闭门思过,安国公这会估计还在庆幸保住一条命,定会安份一段时间。承帝这招高呀,即收回了兵权,又恩威并施的令安国公心中存了顾忌,以后行事说话怕也不敢再嚣张跋扈。这才是老谋深算,我自愧不如呀!” 墨书听出李妹姎语气中的讥讽,幽幽叹了口气道:“在权力面前,所谓的爱乌及层也不过是个笑话,或许是长公主有心拿这个由头敲打公主,让公主别忘了当年的约定。” 李妹姎闻言讽刺的笑道:“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却不知道送杨纤灵坐上太子妃之位早就是我复仇计划中重要的一步,只希望以后她们不会后悔就好。” 墨书对此并未多说什么,她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口:“公主,上次红枫女神庙中,你对太子的语气是不是重了些!” 李妹姎知道墨书在担心什么,却不甚在意的笑道:“你放心吧,我做事自有分寸。”话才说完,李妹姎又似想到什么复又道:“长公主的生辰快到了吧!” 墨书没料到李妹姎话题转的这么快,怔了一下才回道:“十月初四,还有十多天,是否现在就将寿礼准备好。” 李妹姎闻言,摇了摇头:“不急,到了十月再备也来得及。” 月底,张公公亲自到樱夙公主府上接李妹姎入宫,李妹姎上了马车后便拿了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旁的墨书似无意的开口道:“张公公,不知这次皇上宣公主进宫所谓何事?”
张公公看了李妹姎的一眼,便恭敬的笑道:“皇上的心思老奴不敢猜测,不过皇上素来疼惜樱夙公主,这次宣公主入宫,想必是好事。” 闻言,墨书知道从张公公口中是问不出来什么,索性闭了口。 马车一路疾速到了皇宫,在张公公的引路下,李妹姎来到御书房,承帝正立于书架前,翻看资料,听见脚步声,他便合上书转身侧首看向来人。 李妹姎屈身行礼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承帝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几步行至李妹姎身前,伸手扶起李妹姎,他轻声笑道:“难得你进宫,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李妹姎恭顺应了,落后承帝半步出了御书房往御花园而去,墨书与张公公远远的跟着。 深秋时节已有此微的寒意,李妹姎素来畏寒,身上披了件白色绣莲纹的披风,虽然天气晴好,阳光也暖暖的,可李妹姎却感觉不到半丝温暖。 走在前的承帝并不知道此刻李妹姎心中恨意滋生,突然停驻转身看着李妹姎道:“姎儿,你上月已行及笄礼,终身大事不能再拖了,这几日朕思来想去,想为你选一位文武双全的驸马,你可愿意?” 李妹姎闻言心中一惊,却极好的掩去了眸中的怒,只余惊,她抬首震惊的看着承帝,好一会才似反应过来,神色又恢复淡漠道:“当年建府时,皇上给我的封赐非常丰厚,所以妹姎未来的夫婿不能与朝堂有任何关系,乐城是块乐土,将来妹姎会和自己的驸马在乐城开开心心的过完余生。” 承帝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许久他苦涩的一笑,轻声道:“这样的话当年你母后也曾说过!罢了,朕不勉强就是,一切随你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