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误会(二)
饭后,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今天从一大早开始就忙个不停,怪不得古代人的平均寿命都比较短,照这么个活法,活得久才是怪事!等我穿越回去了,一定在家里闷上两个月,什么也不去做,什么也不去想,好好把元气补回来。 可是现在不想不行,一闭上眼就全是各种各样的事情在脑海里窜来窜去,连做梦都做不顺畅。 “宫主,今日还去练字吗?”春儿一旁提醒道,每天差不多这个时间都是我练字的时间。 我闭着眼点点头,模模糊糊睁开眼,每天坚持练字,不是因为我有多勤奋,而是对我来说,写字是一项生存的基本技能,在古代就算以后失业了,还能够帮人代写家书之类的,赚个糊口费。 从寝室到书房只有一门之隔,用冷水洗了脸,才觉得精神好多了。走进书房,春儿已经把纸铺好,我上前提起笔,蘸了墨,手停在空中,想了一会儿,写了一个名字:红城。写完之后,在名字后画了一个圈。 接着,另一个名字:刘郁白,画一个圈。 下一个名字,刘焯,我思索良久,在名字下画了一条横线。 孙千弥,还是一条横线。 王长明,果断的在名字后面打了个叉。 花无措,我忧心忡忡的在名字后面加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襄王楚衍,问号。 太子,二皇子,问号。 最后是我的名字,郑可可,然后在名字后画了一个感叹号。 这就是我现在所面临情况,这些天来我主要接触的就是以上这些人了。春儿在一旁研墨,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写得如何?可有长进?”我问。 “可能是因为昨日没练,所以宫主手生也是应该的。”春儿先为我找好了台阶。 “看得懂吗?”我指向上面的名字。 春儿看向纸上的字,念道,“红城,刘郁白,刘焯,孙千弥,王长明……”“等一下,你看得懂?”我奇怪的不是春儿能识字,我奇怪是的春儿竟看得懂简体字!写这些名字也是一时兴之所至,所以也没注意自己写的竟是简体字,等到写完之后我才发现这个问题。 春儿相当淡定,“宫主经常喜欢把字拆开,每次都写一半,或者写成另外一种样子。这几个名字比较简单,很容易猜的出来。” 春儿是会功夫的,一直以来都想问她惯用的兵器是什么,现在看来,不用问也知道了,她是一个用刀的好手,最擅长的就是在人的伤口上补刀。 “好,你再来猜一下!”我顿时来了兴致,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串字母‘chuner’。“这是什么字?”我问。 春儿仔细端详了一下纸上的字母,念道:“春儿。” 我手一抖,差点没有握住笔,“你怎么知道?”这春儿身为一个古代人,不但认得简体字,连汉语拼音都会!?简直太碉堡了。 春儿的表情依然稀松平常,“因为在这张纸上的名单里,刚好还差春儿的名字。”这个猜想未必靠谱,却是十分准确。一是因为春儿知我甚深,二是因为春儿人品太好,随便蒙都可以蒙得准。 屋外一下人进来禀报,“禀宫主,刘堂主来了,现在前厅侯着。” “我的字还没练完,让他直接来书房。”我吩咐道。 “是!” 我赶忙收起这张些满名字的纸,“这字不能让郁白看到,这么丑的字让他看到,白白叫他笑话。” 春儿帮我把字收好,“其实也没什么,宫主字写得如何,刘堂主还是心里有数的。” “那正好,等我字练好了给他看,吓他一跳。” 不知何时,刘郁白已到了门口,“宫主要做什么吓唬属下?” 我回头,“郁白,你来了?今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宫主心机幽微,一切尽在宫主掌握之中,不用属下多说,宫主便知事已成。”刘郁白进得门来,满面笑意,看得出心情很好。 “王长明都跑到这里来了,我便知道你的进展一定是没有问题了。我忙着练字,你自己找个地方坐。”我招呼道。 “王长老来此是否有为难宫主?”刘郁白找了把椅子坐下问道。 “他能如何为难我?又是跪又是闹,他跪得起,我可担不起。先说你私自干涉聚财堂内务,又说你假传玉泉令,最后说你对他出言不逊,闹了一番,也就走了。”我道。
“恐怕这并非看上去这么简单。”刘郁白道,“王长老毕竟把持玉泉宫多年,他此番找宫主怕是另有用意!” “那是自然,王长老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撤换掌柜是我下的命令。他拿你当借口来我这里闹了这么一出,实际上是来探我的口风,看我是否准备继续干下去,还是就此揠旗息鼓。” 春儿为我与刘郁白每人端上一杯茶,无声无息的退在一边。 “那宫主是如何做的回答?”刘郁白问道。 “我说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非’字。 刘郁白看看纸上的字笑道,“宫主这字虽然形不达意,却格外出神呢!” 真会拍马屁,“赏你了,拿去裱起来,传给子孙后代。” 刘郁白失笑,“宫主心里明白的很,王长老不会就此罢手的,吃了这一闷亏,他必会想方设法的扳回一局来。” “现在他才想要扳回一局,晚了些吧!”前期的迷惑工作我还是做到位了。 “也是,宫主之前放出烟雾弹,先是宴前示弱,让王长老对宫主你放下戒心,接着在伤中滥用玉泉令,让王长老以为宫主无法掌管玉泉宫,最近借红城姑娘的事,一举端掉清心茶坊,令他措手不及,宫主步步为营,阵脚稳固,现如今,聚财堂名下各个商铺都有安插燕楼的人,就算王长老是只蜘蛛,把他的手脚一只只的砍断,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只需如今天这般,慢慢一间一间的把商铺的掌柜都换成燕楼的人,便大事可成。”前前后后我做的这些,刘郁白一旁最清楚。 可他还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实际上是一个耐心很少的人,“一间一间来?太慢了,我懒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