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玉泉宫的四只老狐狸
刘郁白像哄小孩般,牵着我向前,指向那个精瘦老人,“这是刘焯,刘长老,玉泉宫长期无主,便是由刘长老代为打理。”边说边将刘焯扶了起来。我看向刘郁白,这家伙演得还挺像,活脱一个拐骗小红帽的狼外婆。我点头向刘焯行礼:“刘长老好。” 刘焯起身,“宫主多礼。” 刘郁白又牵我走到第二个老人身边,“这是玉泉宫执法长老,孙千弥孙长老,执管玉泉宫内部刑罚多年,颇得教众依赖。” 这个孙千弥身形伟岸,面容和善,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辈一般,一点也不像江湖人士,根据刘郁白的资料显示,此人平常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玉泉宫里,而是自己办了一家私塾,当了教书先生。 我怯怯的说,“孙长老,小女子初到玉泉宫,很多规矩多不大懂,如果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孙长老可否网开一面?” 孙千弥抬起头来,“宫主说哪里话,这玉泉宫内,哪有宫主的错处?” 我不解的看向刘郁白,郁白见我不说话,对我说道:“宫主放心,这玉泉宫内没人可以为难你。” “哦!”我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抬手,“孙长老请起,以后还要孙长老多多指点。” 行到第三个老人身旁,不用说,他就是执财长老王长明。我仔细打量着他,微胖,看上去很富态,眼睛不大,却很是灵活,下巴上挂着几根稀疏的胡子,可能是保养的比较好,看起来比较年轻些。 “这是玉泉宫执财长老王长明王长老,一直掌管玉泉宫近些年的各项收入支出。”刘郁白介绍王长明,明显不想多说,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冷到一定地步了。 我依旧微微抬手,“王长老请起。” 在王长明处一笔带过,刘郁白直接把我引到四位分堂主的面前。“这四位是京城近郊,东南西北四方堂主。”他把手指向第一位,“这是北方卢家口分堂堂主卢风”。 指向第二位:“这是西方程家寨分堂堂主程光。” 第三位:“这是南方吴州县分堂堂主吴颜。” 最后一位:“这是东方郑家村分堂堂主郑霖。” 一个个都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淘出来的,不是这个村就是那个县的。 “这四位一直负责在京城附近搜寻玉泉令及花无措宫主的任务。”刘郁白简单扼要的说明了一下他们四个的功能,还没能我发话,率先对那四个人说道,“以后宫主会慢慢认识你们的,你们先起来吧。” 四个人应诺,忙爬了起来。 这些人个个都精明得很,刚进门不到一刻钟,他们就能看出,我已经完全被刘郁白捏在了手心里。这样正好,我继续唯唯诺诺躲在刘郁白身边,安心的当我的小白菜。 这一大圈,拜也拜完了,认也认完了,接着就开席。 我坐在主位上,左边是刘郁白,右边是刘焯,再往右是执财长老王长明,刘郁白的右边是执法长老孙千弥。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我这个傀儡就在刘家父子的包夹之下,连喘口气都不顺畅。 但实际上,我的这口气顺畅得很,不但呼吸顺畅,而且胃口还不错。因为除了吃,我也没事可做。这醉仙居的厨子手艺真不错,虽然我对吃的东西不是很挑剔,也忍不住食指大动。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一个个吵得不可开交,我心里舒畅的很,臣子不吵,那有皇帝安宁? 我安心得将一只虾夹进碗里,话说这阳京是内陆城市,居然还有虾?想想就觉得古代人也挺了不起。耳边刘郁阳冷冷的声音传来,当然不是说给我听的,“我看过以往记录,宫主即位大典时,须京城周边三百里内所有教众必须到场,三百里外所有堂主到场。此次宫主即位,王长老只安排了京郊周边一百里教众参加,不知是何道理?” 王长明在一旁语重心长:“刘堂主,你年纪轻轻,不知咱们当家的难处,咱们玉泉宫这些年来生意每况愈下,平时开销甚大,已经朝不保夕,若今日把所有花销都用在宫主的即位大典上,明日咱们这的所有教众都要去喝西北风了,刘堂主年轻力壮,还能饿几顿,咱们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抗不住啊!”
刘郁白针锋相对,“玉泉宫财力究竟如何,王长老心知肚明,玉泉宫的银子生意都由王长老掌管,如果连办个即位大典都捉襟见肘,王长老是不是要给玉泉宫上下一个说法呢?” 王长明顿时上了火,“你个小子,生意上的事情,哪有只赚不赔的道理,你要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声音还挺冲,我不由冲王长明瞪了一眼,小心你的口水,别溅到菜里了。 刘焯一旁忙打圆场,“郁白,不得对王长老无理。”转而看向我,“这即位大典说到底也是为了宫主而办的,那此事宫主怎么看呢?” 我无辜的瞪大眼睛,“几位长老说的这些,小女子都不是很懂,既是大事,那就由几个长老好好商议后做决策吧。”好像不关我什么事,推了个一干二净,由你们去吵去。 “也罢,大典的事稍后再议。”刘焯转过头去,面向王长明,“现下还是先商议一下宫主即位后,宫主是接掌执法令还是执财令?” 什么意思?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嘴里塞着一口菜,看向刘郁白,眼神很明白,亲,给个解释先。 刘郁白没有看向我,而是向孙千弥看去,“孙长老有何见解?” 孙千弥本来一直躲在墙角当壁画,猛得被刘郁白拎了出来,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恢复了镇静:“老朽年迈,自愿交出执法令,由宫主执管玉泉宫各项刑罚。”这老家伙其实早就不想干了吧!谁都知道这执法堂不但没有油水可捞,还是一个容易得罪人的差事。不如早早辞了,回家颐养天年去。 王长明在一旁愤愤不平,“刘堂主,你只管欺负我们这些老东西,不如把你的燕楼让出来,交由宫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