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笼络人心的第一步
我就这样做了玉泉宫的宫主,当即,严家渡分堂的三位教众就来拜见新任宫主,我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哭笑不得,明明现在是我寄人篱下,还要主人家的人来拜见,真教人不好意思,这些虚礼虽说必不可少,但我实在不习惯被人这么拜来拜去,果然,还是应该提早动身。 第二天一早,我便收拾好随身物品,随着刘郁白重新上路。依旧是先坐船,然后改坐马车,如果不是襄王途中捣乱,我现在差不多就快到了。对于坐船,我现在还是有阴影的,这一次刘郁白从燕楼里带了十几个功夫不错的人,人数不少,吓唬一些沿途的小毛贼绰绰有余,至于像襄王这种级别的大BOSS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还好,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事,就算碰到打劫的,一看我们这么多人,吓也给吓跑了。我们化为商队,以南下购买丝绸的名义,一路明目张胆、浩浩荡荡的进了京城。 只是这赶路实在辛苦,一路上又是坐船,又是马车,颠得人七荤八素。途中还有几天是在野外过的夜,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刘郁白急着回京复命,路上一刻也没耽误,硬是把十几天行程压缩成九天。不过即使你再怎么压缩时间也没用,到了阳京之后,我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找床,然后趴在床上,睡了两天两夜。每天醒来之后,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然后接着睡,直到睡得骨头酸疼,头昏脑胀,分不清东南或是西北,辨不清天地为何物。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我睡够了,渐渐恢复了精神。早早起了床,吩咐人给我找吃的,由于这两天里我都是不定时定点进食的,为了让我醒来后随时可以进食,他们特意派人全天候在门外伺候。 “宫主用餐之后还要继续就寝吗?”旁边的小丫头问。 “不睡了,我今天精神好的很。”我吃着京城特色早点,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你是玉泉宫的人吗,叫什么?” “奴婢春儿,是刘堂主派来专门伺候宫主的。”小丫头年纪不大,但看上去稳重的很。 “刘堂主?”我想了一下,“燕楼,刘郁白?” “是,宫主,奴婢出身于燕楼。”春儿垂着头,恭敬的站在一侧。 “你多大了?”我问。 “奴婢今年十六岁。” 正是如花的好年纪,却来这里伺候别人,一幅训练有素的样子,不知道吃过多少苦,才能表现出如此淡定稳重的模样。 “这两天一直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吗?”我柔声道。 “能照顾宫主是奴婢的福气。”春儿无论语气或是用语都恰如其份,这刘郁白很会调教人呢! “在我睡觉期间,有发生什么事吗?”我问。 “玉泉宫各部都相安无事,只是刘长老和王孙两们长老最近发生些口角,似乎想等着宫主尽快出来主持大局。”春儿一五一十的说。 我继续吃着早餐,没有答话,正在这时,门外小厮进门来报,“回宫主,三位长老在前厅探望宫主,说在醉仙居订好了位子,要为宫主接风洗尘,顺便商议玉泉宫中的交接事宜。” 我放下手中的点心,看向春儿,“他们来过几次了?” “自宫主来了之后,每天三位长老都会派人来请宫主议事,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一共四次,不过三位长老亲自上门来请,还是第一次。只因宫主之前发话,在您睡着的时候,千万不可吵醒您,故前四次都叫人打发走了。” “所以加上这次,一共是五次。”我重新拿起手中的点心,咬了一口,细细嚼着咽了下去。“凑够六次吧,六六大顺。” 春儿和小厮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动,春儿一提醒道,“宫主,三位长老在玉泉宫内地位尊崇,以后宫主若执管宫中诸事,少不得还要依仗他们,现在不可怠慢了三位长老啊。” 我差不多也吃饱了,又饮了几口银耳粥润了润喉,“无碍,你就说我已经精神好转,让他们把酒宴安排到今夜,现在请他们先各自回去,今夜我必定赴约。” 小厮领命:“是。” 春儿一旁疑惑不解,“宫主为何不见三位长老?”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对付那三个老狐狸,我想想清楚才行。”这三个老头心怀鬼胎,各有各的打算,我若贸然去见,只怕是会吃亏,在手中没有几分把握之前,还得步步为营。
“郁白来过吗?”我问春儿。 “刘堂主昨夜来看过宫主,只因宫主一直睡着,便回去了。”春儿答道。 “派人通知郁白,今天晚上来接我去赴宴。”既然躲不过去,硬着头皮也要上了,把刘郁白拉过来,不指望他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壮壮胆还是可以的。 “是。”春儿低首应诺,“奴婢稍后便派人告知刘堂主。” 我想了想,“春儿,郁白派你过来,除了让你服侍我之外,还有别的事情交待你吗?” “并无其它事交待奴婢,只让奴婢尽心服侍宫主。” “好,”我微笑点头,“我不管是谁派你过来的,也不管你出自于燕楼还是别的什么楼,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近侍,忘掉刘郁白,忘掉燕楼,你只是我的人,全面负责我的日常琐事,饮食起居,我的命令会大多由你来传达,你肯做吗?” 春儿慌忙跪下,“宫主厚爱,奴婢必竭死以报。” 我继续道,“也不是我成心要挖郁白的墙角,是我身边实在没有可用之人,而且,我是真得喜欢你。”我弯下身来扶起春儿,“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都要靠你了。” “宫主抬举了,奴婢必尽心伺候宫主。” 我轻咳一下,“春儿啊,正事说完了,咱再说一些小事儿。” “有什么事儿,宫主请吩咐。” 我一脸正色,“以后,无论在谁跟前儿,都不许自称‘奴婢’。你是我的人,怎么能成了别人的奴婢?还有,在我面前也不许,这一早上我憋了许久了,你大概说了几十遍的奴婢,听得我身上每根汗毛都不舒服极了。” “是,奴婢遵命。”春儿福身行礼。 “什么?”我声音提高了八度。 春儿连忙改口,“春儿遵命。” 我摇头叹气,“算了,以后慢慢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