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各怀鬼胎

    “听说娘子的病好了，江mama特来看看你。”这时候那个妖娆的十三娘穿着一袭玫粉的齐胸襦裙啊，不是是“低胸”襦裙，婷婷袅袅地走过来，挽着一个身穿红蓝相配花纹的短袖衫，下着一身黄色绿色相间的碎花长裙老妇人。

    这身衣服实在杂乱耀眼，让欧正雪有些眩晕。

    老妇人脸上挂着十二分的笑意，又热情又假气，让人浑身不自在。

    “这雪儿娘子总算是醒来了，我这老婆子可算是有了盼头，我还以为这是要白发人送黑发认了呢，娘子你是吉人自有天相，娘子好了，我们仙音阁就能重放异彩，声震长安，江mama我啊，真是有福啦！”江mama边说着，边甩开这十三娘的手，走上前，拉住欧正雪，这亲切劲儿，简直让欧正雪有点头皮发麻。

    欧正雪被她的亲昵吓了一跳，心中的厌烦犹如滔滔江水。但是她没弄清楚情况之前，还是先忍忍吧。她不笑不怒地任凭老妇人挽着她的手，只是静静看着她——我安安静静看你装，你继续！

    欧正雪仔细打量这个老妇人，她浓妆艳抹，头上插满金钗玉摇又乱又多，可见是个急功近利极其虚荣市侩的主儿。

    这一笑就嘴巴上扬，眼神冰冷，笑声尖而细，十分夸张，可见是假笑成瘾。看来这人嘴甜心狠，不好对付。

    此刻这江mama拉着欧正雪也正打量她，江mama总觉得这欧正雪的神色，比原来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伶俐和冷漠，看着自己的眼神，大大方方却有几分探究之意。

    江mama被她乌黑深邃的眼仁盯得有点心虚，心中暗想：难道这小娘子知道当年我在街上哄骗她来，那时她还小，怎的知道呢？不然，这乌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到底在想什么？

    江mama越想越怕，真的是有点心慌意乱了。

    “是呀，这雪儿娘子身子好了，我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也该让贤了。”十三娘见这江mama对欧正雪这般亲热，心里酸意泛起十几米的大浪。

    真真的后悔自己把江mama带来，本来想让江mama数落她几句，病好了不去请安不去商议如何复工赚银子，谁知这江mama就是个偏心眼儿的，来了就亲亲热热，完全忘了刚刚两个人怎么同仇敌忾了。

    “这是哪里话，正雪突然重病，多亏十三娘你的照顾……”欧正雪故意在“照顾”二字上，着重停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十三娘一眼。

    十三娘吓得身子一抖，脸上的笑容好比抽筋一般难看。

    欧正雪心中有点感到无聊了：这么容易就把你吓得魂飞魄散的露了马脚，就这样的胆子和智商，还敢害人。

    不过，她是高看了对手了，想想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是重案组分析专家的对手呢？

    她回头看看这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却手心出汗发凉的江mama，心想，这老太太也这样紧张，有什么心虚的事？

    正赶上今天心情好，我也试她一试。看看她能“招”出个什么惊天秘密来。

    刚想和这江mama来上几个回合，谁知道这时候又听到有人说道：“欧娘子就在里面，嘉馨楼。”

    加薪楼？欧正雪笑了，这名字不错，说不定是个好兆头，以后收入会越来越多？

    “在下见过欧娘子。”还是早上那个小捕快，向欧正雪抱了个拳，说道：“我家甄捕头差我来告诉欧娘子，欧娘子的推断完全正确，那个凶手已经捉到，捕头问，娘子是否愿意去衙门一叙。”说完恭恭敬敬的等着，仿佛完全没有看到旁边的江mama和十三娘。

    欧正雪其实也想见见这个凶手，必经这个案子自己也出了一分力，可是，她眉头皱起冷冷道：“此次也如上次相请，管送不管回吗，若是如此，你便只管自己回去好了。”

    小捕快连忙抱拳，口中道歉道：“早晨之事是在下疏忽，请娘子不要怪罪，如此次不肯与在下同去，若捕头责怪……”他面露难色，想必这甄捕头平日里对手下，也是比较严苛。

    “记住你自己的话，一会儿乖乖送本姑娘回来。”欧正雪绷着脸儿，唬他，免得这小捕快回来时候又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可要哭了。

    “江mama，十三娘，我去去就回，晴儿跟我走。”打了招呼，欧正雪话不多说，头前走了。

    两人一看欧正雪要走自己也不便久留，就又相扶着出来这嘉馨楼。

    晴儿自热是收拾停当，兴高采烈的跟着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就到了衙门门口。几个人下车向里走去。

    这时甄捕头正在门口迎她们，见到欧正雪，他有点激动，上前说道：“果然与娘子的推断一般无二，娘子聪慧过人，在下佩服！”

    欧正雪客气地笑了一下，简单回到：“客气了，甄捕头才是智勇双全，正雪班门弄斧甄捕头不要笑话就好。”

    两人寒暄间，来到里边。嫌犯此刻还在院中，由名捕快押着。

    甄捕头走到这人前，说道：“这案情跟欧娘子你推测的一般无二，此人名唤张小开，家住城北石头巷，在望月酒楼做小厮。因平时里这几名城中的酒客，常常拿他口吃的隐疾当众取笑，遂起杀心，在林中几人回家之路埋伏，从背后下手。”

    欧正雪走上前去，这嫌犯有十七八岁，他身高不到六尺。肤色较暗，小眼睛，厚嘴唇，看起来相貌平平。果然和当时推测大致无二。

    此时的张小开，没有惊慌失措，倒是面露轻蔑，有一丝的得意，仿佛是心情不错。

    “都招认了什么？”欧正雪回头问甄捕头。

    甄赞道：“全部招认了，及其详尽，甚至还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本王就没有见过，招认罪行还有夸大其词的，这是太蠢，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一听这慵懒自负的声音，欧正雪就知道，这是琴阳王东方聚到了。

    “琴阳王驾到，有失远迎。”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甄捕头也只是抱了抱拳，可见这二人也算是很熟悉了。

    “正雪给王爷行礼了。”欧正雪施施然行了个礼，嘴角轻撇。

    “哼，怎么，对本王有什么不满？”这小王爷倒是眼睛好使着呢，看到她嘴角下撇，以为这是腹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