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2 白天理发
张怕问:“哪句话?” “就是林浅草卖煎饼果子那事儿。”胖子咬口鸡腿开始嚼。 张怕再问:“你是咋想的?” 胖子边吃边说:“我觉得吧,我还是比较适应一些管理工作的,你看你们单位有没有经理以上的职位?工资随便给个三千两千的不重要,重要是说出去有面子。” 张怕说:“我缺个经纪人,你来吧。” 胖子很高兴:“这活儿好,反正你不出名,也没啥好作品,一年到头也没个正事,问一下,咱那个是固定工资吧?有没有三险五险的?” 张怕说:“都有,你想要什么都有。” 胖子琢磨琢磨:“你在坑我。”拿着鸡腿和啤酒离开。 张怕说:“我是真心的。” “你是真心的想坑我。”胖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乔光辉是有丧葬费的,人老去了都有。乔大嫂去领回来,给张怕打电话说请吃饭,你来一趟。 在张怕的以为中,这是有事发生,放下电话就打车过去。 当然没事,是乔大嫂想要给钱,葬礼那会儿是张怕出钱。 整个过程没什么可说的,乔大嫂给钱,张怕肯定不要,被强留下吃顿饺子,然后回家。 天冷,有钱的张怕打车走,却遇到司机绕路。 张怕都无奈了:“大哥,我长的就那么不科学么?” 司机装糊涂:“你说什么?” “我是住的远点,也是去郊区地带,可你不能坑我啊。” 司机看他一眼,想了下说:“我对路况不熟,你帮着指下路?” 张怕呵呵笑了一声:“您真有思想,停车。” 司机问停车? 张怕说停车,又说:“不但停车,我还不会给你钱。” 司机急了:“不给钱?不给钱你别想下车。” 张怕看他一眼,不说话了。 司机说:“不给钱不能下车。” 张怕还是不说话,眼睛直看前面。 司机有些吃不准:“计价器是十八,你给我十五,在这下车行么?” 张怕还是不说话。 司机骂个脏字:“哑巴了?” 张怕转头看他,面上是无声的笑。 司机觉得不对,可大多出租车司机那是相当的横啊,见张怕这个德行,那家伙终于忍不住,车停道边,下车到张怕这面说:“你下车。” 张怕很听话的下车,司机说:“给钱。” 张怕看他一眼:“你今天运气好,我是不愿意和你一般见识,知道么?”说着话左右看。 “别他马废话,不给钱别想走。”司机骂道。 张怕说:“我就走,怎么的?” “你走个我看看。”司机走前一步。 张怕说:“对付你这种笨蛋,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好熟悉的台词。”他把自己都说愣了。 司机说滚蛋,赶紧给钱。 张怕摇摇头:“你个白痴,居然敢让我下车。”说完话转身就跑:“来追我啊。” 司机追了几步,还担心车,犹豫间,张怕跑去老远,站在那里气他:“来抓我啊,快啊,快。” 司机大骂一通,各种难听话骂上几句,开车追。 张怕站着等汽车开过来,等司机下车,他再快跑几步…… 司机又骂几句,张怕抬头左右看,他不会开车,也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禁停,他是满腔热情的希望扣司机分。 司机闹不过他,无奈开车离开。张怕瘪下嘴巴,又无聊了。 回去的时候特意绕下路,去市场找林浅草,那家伙抱着手机发呆。 张怕说:“喝酒去。” “我吃饱了。”林浅草说。 张怕说:“叫你喝酒,没叫你吃饭。” “不吃,还得干活。”林浅草很坚持。 张怕笑了下:“你这么折腾自己干嘛?” 林浅草一脸诧异表情看他:“你不是一直在折腾自己么?” 张怕琢磨琢磨:“好吧,说不过你。” 林浅草问:“你要在这面住多久?” “不知道。”张怕说:“我是没地儿住了。” 林浅草笑道:“你在幸福里有个大楼,在西郊有个孤儿院,居然说没地方住。” 张怕想了下说:“孤儿院以后要买菜,你不如去西面承包个菜地,捎带脚地养猪养鸡,当个事业来做,你这天天卖煎饼的,未来怎么办?女人很现实的,你有菜地,那是个营生,兴许会嫁给你,可你卖煎饼,是不是有点难?” 林浅草说:“不干活的时候一直在琢磨这些事,要是真能承包下来一块地也行,可有两件事,一个是没钱,一个是运气问题。” 张怕想了下:“咱可以试下。”跟着问话:“这几天卖煎饼的运气怎么样?” 林浅草苦笑下说道:“不怎么样,第一天收张假一百,第二天就去交了四百块管理费,然后好不容易稳当几天,有黑社会收保护费。” “给了没?”张怕问。 林浅草说:“没给,也没动手,见我死活不给就走了,不过估计有后手。” 张怕笑道:“那你还在这坚持?” “收保护费又不是杀人,打不死我就行。”林浅草说的特别轻松。 张怕拍巴掌:“你牛。” “牛什么啊,心里也是一忑忑的。”林浅草问:“你饿了?吃个煎饼?” 张怕说不饿。 前面横着走过来五个小青年,穿的还不错,就是稍有点薄,大冬天的讲究风度。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有俩走路还打晃,这是喝高了。 看见这五个人,林浅草苦笑一下:“我的运气是不怎么好。” “收保护费的?”张怕看看那五个人:“我帮你放倒他们。” 说完冲过去,管你三七六十五,大拳头抡起来就砸,咣咣咣一顿暴击,那是撒丫子就跑。 五个人被打迷糊了,张怕拳头特别狠,一拳之下几乎坚持不住,都是被砸倒或是砸个趔趄,现在张怕跑掉。五个人稍微缓上一会儿,起身去追。 这上哪追去?别看张怕就在前面,那是故意的。等五个青年追上去,张老师又跑了。他就是这样无聊的玩着逃跑与追逐的游戏,五个青年一路狂追……慢慢变成追不动……张怕又回来了,站在十米外冲他们笑。 打架的最高境界,不战而屈人之兵,张怕不打,跑步累死你。所以,想学打架的同学们先把短跑练出来,要能够瞬间逃出敌人包围,再把长跑练出来,这个不用快,主要是有耐力,到那时候,只要对方手里没有攻击性武器,你基本就是战无不胜的。再所以一下,看见田径队的就赶紧躲吧,除非能正面干倒他们。 现在呢,五个青年很郁闷,追是追不上的,道边还没有砖头瓦块,难道砸自行车过去? 张怕笑嘻嘻唱歌:“马儿你慢些跑慢些跑。”最后的尾音拖的那叫一个长。 五个青年中有个看起来还算聪明的,知道问话:“我们怎么得罪你了?” “这是老子的地盘,看见混混就要揍,你们冒犯我,是要扣工资的。”张怕认真说话。 五个青年互相看眼,还是看起来聪明那家伙说话:“能说个名字么?” 张怕用更认真的表情说:“我叫郭刚,没错,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郭刚,怕了吧?” “郭刚……是谁?”看起来聪明的家伙想了下问道。 张怕郁闷了,不是说郭刚混的挺好么?咋整的这是? 五个青年又是互相看,努力着想答案,聪明家伙问张怕:“你是郭刚?你很有名?打倒你,我们是不是就出名了?” 张怕叹气道:“就你们这个智商还是回家待着比较安全。” 五个青年哼上一声:“郭刚是吧,今天哥几个认了,改天见。”转身要走。 张怕追上来说:“记住了,这地儿是我的!” “好,不打倒你,我们就不在这混,等着吧。”五个青年很有志气的、但是又很落魄的离开。 张怕很高兴的跟老天说话:“看见没,我又做件好事,你什么时候让我列回仙班?我不能老在下面转悠,怪没劲的。” 刚说完这句话,耳边响起好大声音,张怕大喜:“我果然是神仙,你果然能听到我说话,那什么……” 话没说完,耳边又是两声巨响,张怕皱皱眉头,慢慢放下头,慢慢转回身,身后一辆车开了车窗,司机探头出来说:“傻批想死啊?赶紧让开!” 张怕再抬头看下天,很不爽的从路中间挪开:“就说呢,这雷的声音咋有点不对。” 那辆汽车从他身边开过去,司机很不爽的又嘟囔一句脏话。张怕说:“我真是脾气好了。”溜达回去找林浅草。 看他毫发无伤回来,林浅草笑问:“那几个人呢?” “估计是回家练长跑了,他们说不打倒我就不会回来这里,所以你安全了。”张怕说道。 林浅草说谢谢,张怕说:“这事闹的,这么客气干嘛?我又不给你钱。” 林浅草说:“我给你。”说着开始摊煎饼。 张怕说:“算了,重新开火挺浪费的,我不饿。” “我愿意浪费。”林浅草认真摊煎饼,三鸡蛋两根果子一根香肠,还加两片生菜叶子。 张怕说:“太丰盛了,都不好意思了……有rou么?加点儿。” 林浅草问:“你见过谁吃煎饼果子放rou?” “你连生菜都加了,还差两块rou?”张怕反问道,说着连连摇头:“太不靠谱了。” 林浅草大怒:“拿着你的煎饼赶紧给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