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被揭开的面目

    第一百二十章被揭开的面目

    突然传到娜娜莉耳朵里的，是很出乎意料的东西。

    「站在那里的是……ZERO。是ZERO吗？」

    「果然是ZERO吧……你也想杀死我吗？」

    「可是……可是，请稍等一下。能听听我说的话吗？我觉得你，你的做法是错误的……」

    听到这个，娜娜莉也不由自主地向前探了探身。

    「那个，修奈杰尔皇兄。这是……」

    娜娜莉向应该就在身边的修奈杰尔询问，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安静地听着。娜娜莉心领神会后，闭上了嘴。这应该是用录音机录下的内容吧。而这段在娜娜莉的记忆中留存着的会话还在继续。

    「娜娜莉总督……你只不过是被利用了。」

    「你是想说，目不能视、无法行走的我，肯定能博得各位日本民众的同情——布里塔尼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让我当总督的？」

    对话进行到这里，一直保持沉默的修奈杰尔才终于开了口。

    「看样子你还记得呢，娜娜莉。」

    「是、是的……」

    没错。那是娜娜莉即将前往11区担任总督前发生的事。是与突袭而来的黑色骑士团战斗时，娜娜莉在航空舰阿瓦隆上与那位ZERO谈话情景的再现。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当然，这是当时录音的内容。」

    「可是……」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当时阿瓦隆应该已经沉到海里了啊。

    娜娜莉无法理解，就在她绞尽脑汁思考的同时，修奈杰尔苦笑着说道。

    「记录这种关键材料的录音机和黑匣子，一般都是用特殊的坚固物质做成的。即便航空舰沉没，这些设备也不会受到损坏。后期回收是完全可能的。」

    「哦。」

    「还有，关于为什么这样的对话会被录音，就更好回答了。娜娜莉，原本你就是被监视着的。」

    「……我吗？」

    「也罢，这对我们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室而言，早已是司空见惯的行为了。」

    修奈杰尔只说了这些。娜娜莉却通过这番言论懵懵懂懂地猜测起事件的原委。

    原本，布里塔尼亚由把征战掠夺视作人生信条的父亲沙鲁鲁统治着。但是沙鲁鲁已经老了。窥觊着皇位的继承者之间的争夺战虽然并不是公开的事情，但在宫廷内，竞争还是相当激烈。因此在相互对立的皇位继承者之间，在他们背后推波助澜的大贵族群中，不乏有虎视眈眈地寻觅机会要把对手推入深渊的人。

    在布里塔尼亚本国居住期间，没有强大的后盾、又无一官半职的娜娜莉曾一度被排除在这场风波的目标对象之外。但当她拥有相对具有份量的地位——也就是担任殖民区总督那一天起，状况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就目前来说，在布里塔尼亚本国，像同父异母的jiejie——卡莉努那样对娜娜莉抱持敌意的人还有很多。

    即是说，很多人都在期盼着自己犯错——娜娜莉对柯内莉亚的言语做出这样的解释，确实并非没有可能。特别是卡莉努那边的人，即使与皇位继承战无关，但也有可能仅仅是为了使娜娜莉不快而做出如此举动。

    但实际上——

    实际上，关于这段录音，并非娜娜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只是那位帝国宰相修奈杰，为了其他目的安插在娜娜莉身边的众多道具中的一件而已。

    不过，朱雀并没有把这暗藏的玄机告诉娜娜莉。虽然朱雀早已知道修奈杰出于什么目的做出此举，但那既不是话题的主要部分，也没有在次对娜娜莉说的必要。更何况，朱雀现在，已经完全站在了修奈杰尔这一阵容了。

    「Lancelot!朱雀吗！」

    「娜娜莉！快跟我……」

    「！朱雀！」

    「不对！娜娜莉，那家伙是……」

    从室内的扬声器中传出的对话进行到这里，已经在逐渐加大的爆炸声中无法继续听清。那一瞬间，娜娜莉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当时的那段场景。与黑色骑士团的领袖——ZERO对峙中的自己。那时朱雀的Lancelot突然突袭进来，将她从坠落的阿瓦隆里……在修奈杰尔的指示下，贝尔托莉丝停止了录音盘的播放。然后，修奈杰尔恢复认真的口气对娜娜莉说道。

    「娜娜莉。」

    「是。」

    「你听着这段对话，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呃……」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只是自己与ZERO相互阐述各自的主张的对话。既没有谈到什么特别的内容，也没有发生任何在现在能听到的对话之外的事情。对自己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娜娜莉正在内心思考着的时候，修奈杰尔继续说道。

    「举一个例子，比如ZERO对你的称呼方式。」

    「称呼方式？」

    「没错。ZERO一开始称呼你为娜娜莉总督。可是，这段录音到了后半段，却开始直接称呼你为娜娜莉。」

    「呃，呃……可是，那可能……」

    那时有那时的客观状况。阿瓦隆即将坠毁，而且朱雀的Lancelot又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对于自己固然紧迫，但反过来说，对于ZERO也是一样。再加上原本ZERO也并非布里塔尼亚人，并没有必须对自己用敬称称呼的道理。

    「你是说语气变得混乱，也不觉得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吧？」

    娜娜莉反问道。然后，修奈杰尔「嗯……」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修奈杰尔皇兄？」

    莫非，修奈杰尔在怀疑自己与ZERO暗中勾结吗。娜娜莉甚至这样猜测起来。可是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彻头彻尾的冤枉。没错，娜娜莉身为日本——也就是11区的总督，与ZERO确实关系匪浅。在筹划成立「特区日本」，还有上次修正劳动法时，她都征求过ZERO的建议。但是，娜娜莉在一开始就毫无隐瞒地向本国报告过这些事。至今为止，根本没有任何能被人挑毛病的地方。

    「那个，修奈杰尔皇兄……」

    娜娜莉再一次呼唤。可是——

    「……那，接下来放下一段。」

    修奈杰尔没有理会娜娜莉的呼唤，再次对站在中央控制面板前的贝尔托莉丝下达指示。贝尔托莉丝无言地点点头，在控制面板上挥舞着指尖。

    加隆向前走了一步，妩媚而又轻声道，「这是柯内莉娅公主殿下曾经搭乘的Knightmare中的录音系统录下的内容。」

    「皇姐的？」

    「机体本身已经完全破坏了。不过，总算好不容易留下了这个东西。录音的场所是11区政厅的屋顶庭院。日期是……黑色叛乱发生的那一天。」

    听到这个，连娜娜莉都吃了一惊。黑色叛乱。当时的总督柯内莉娅率领11区统治军与发起叛乱的黑色骑士团发生了正面冲突。

    「说实话，关于这段录音，她自己的记忆也有相当一部分模糊不清。」

    朱雀非常平淡的语气说着。

    「因此，一直以来都没有对外宣扬。除去贝尔托莉丝及一小部分人，听到这段录音的，你还是头一个。」

    贝尔托莉丝的cao作结束了。然后，室内的扬声器中传来了劈劈啪啪的，仿佛省么东西爆裂般的声音。接下来——

    「……是吗……你变成ZERO的原因，只是为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呼吸困难，说话声非常的微弱。但可以很清楚地辨认出，那正是娜娜莉自从黑色叛乱回到布里塔尼亚之后便一直没能够见到面的柯内莉娅的声音。而且——

    「是、是为了娜娜莉……才做出这种事情吗……」

    ——哎？

    「没错。」

    ——！？

    做出回答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绝不可能听错的声音。至少，对于娜娜莉来说是如此。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我要把现在的世界摧毁，创造新的时代……」

    「因为你的怨恨……所以就杀了克洛维斯，还有尤菲吗！尤菲她——尤菲她明明那么的爱你！」

    「皇姐不也一样吗？你明明曾经如此敬仰我的母亲——闪光的玛丽安娜。」

    就在此时，修奈杰尔举起一只手，贝尔托莉丝会意后再次cao作控制面板，将录音的播放暂停了。然后，修奈杰尔慢慢地转过头来。

    面向屋子中央的硬直地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忽然间，细微的笑声响了起来。

    是娜娜莉。这位少女把一直紧张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发出了轻笑。

    在一旁注视着的朱雀皱了皱眉头。娜娜莉开口了。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修奈杰尔皇兄。」

    是啊……

    这种东西没有一点意义。

    内容靠不住，无法成为绝对的证据。而且这段记录里的说话者柯内莉亚本人就一直处于失联的状态。这样的话，这种录音完全可以编辑制作出来。确实，录音里的说话人有柯内莉娅和……和哥哥鲁鲁修。娜娜莉也承认这一点。听错这两个人的声音对于娜娜莉来说绝对不可能。可是，不会的。这是伪造的。对，不过是一场戏。大概，是修奈杰尔皇兄和朱雀他们为了吓我一跳才故意这么演的……

    一定是这样的。

    「啊，这是刚才余兴的继续吗？真这样的话，修奈杰尔皇兄你们跟以前可真是大不相同，喜欢上恶作剧了呢。」

    ——可是。

    边笑边说的娜娜莉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下意识间无视这件事。

    毕竟，修奈杰尔这种恶作剧有什么意义。不，在这之前，应该先探讨怎么「捏造」这种录音。确实，其中一个说话人是柯内莉娅本人。可另一个人是哥哥鲁鲁修。哥哥和柯内莉娅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如果修奈杰尔要捏造这段记录，没有下落不明的哥哥协助是根本办不到的。

    修奈杰尔不知是出于对娜娜莉这种微妙的内心想法表示理解，还是原本就没打算仅通过这个录音让她相信。总之，修奈杰尔并没有责怪在某种程度上有些无礼的娜娜莉。仅仅用平淡的声音继续说道。

    「证明这个记录的真实性的方法，倒是有很多种。」

    「所以……」

    「算了，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哎……继续……？」

    修奈杰尔没有理会娜娜莉的反问，向贝尔托莉丝使了个眼色。扬声器中再次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看、看来……继续说下去也没有意义……呢。」

    「说的没错。那……回答我鲁鲁修V布里塔尼亚的提问吧……」

    「……」

    「皇姐，请回答我。杀害我母亲的是皇姐你吗？」

    「……不是。」

    「当时担任守卫的是皇姐吧。为什么撤走警卫队？」

    「因为接到命令……」

    「谁的命令？」

    「玛丽安娜殿下……」

    「什么……」

    听到这里，娜娜莉的笑脸也僵硬了起来。

    硬要说这是一场戏，是一出闹剧，那两个人的对话又实在太过于真实。而且，对话的内容也不是能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出来的，无论是对于哥哥鲁鲁修，还是对于柯内莉亚。

    可是，既便如此，娜娜莉还是固执地摇着头。

    「这、这不可能……」

    但声音却如此无力。

    修奈杰尔和贝尔托莉丝不再说什么。只是录音的播放还在继续着。接下来，终于——

    「喂！快回来！」

    不间意间，贝尔托利亚cao作控制面板加大了播放的音量。就在这时，从稍远的地方传来了这个叫声。娜娜莉单薄的肩膀突然颤抖了一下。那也是娜娜莉熟悉的声音。没错，这是那位名叫C.C.的……

    「我知道！政厅的守卫队也快要回……」

    「不是这个！是你meimei被劫走了！」

    这一瞬间，娜娜莉虚设的心理防线完全地崩溃了。

    如果说仅仅是柯内莉亚与鲁鲁修的对话，娜娜莉或许还是可以不信。可是，为什么那位少女——C.C.也在呢？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伪造出这样的东西？然后，最具决定性的，就是刚才C.C.所说的话。没错，那个时候确确实实……

    被ZERO和黑色骑士团捕获的娜娜莉，当时是在已经成为监禁场所的阿什福德学园学生会办公室被人带走的。

    「啊……哎……啊……」

    娜娜莉颤动着身子，像丧失了言语能力似的从嘴里发出意思不明的声音。跟自己的亲身经历完全一致，谈话的内容也与自己的记忆完全吻合。理性告诉自己她不会有错；而感情上却继续高喊着，这不可能。

    就在此时，修奈杰尔用威严的声音，宣告了这个千真万确的事实。

    「这是你必须知道的真相，娜娜莉！枢木朱雀卿也完全知晓ZERO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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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沉默。

    播放着的录音中断了。无论是修奈杰尔，还是刚才cao作机器的贝尔托莉丝，所有人都默默地站在那里。然后，还有一个人。

    修奈杰尔和贝尔托莉丝的视线中，轮椅上的少女低垂着脑袋。

    长发垂在面前，把她的表情遮掩住了。那纤细的身体还在不时微微颤抖。

    过了一会儿。「为什么……」这一声微弱而沙哑的话语回响在充满寂静的房间里。

    修奈杰尔和贝尔托莉丝都没有回答。房间里再次被沉默笼罩。

    接下来，少女终于找到了一个结论。

    「必……必须阻止……」

    修奈杰尔依旧保持沉默。娜娜莉的脸终于微微抬了起来。那淡金色长发侧面看过去，那是一张用「苍白」这个词都无法形容的，白而僵硬的脸庞。

    「修奈杰尔皇兄。务必……请务必让我到11区……」

    修奈杰尔没有回答。娜娜莉继续说道。

    「到黑色骑士团的……ZERO那里。如果，ZREO真是哥哥的话，我……」

    说道这里，朱雀终于张开了紧闭的嘴唇，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是想说，只要你去劝鲁鲁修，他就会放弃ZERO这个身份吗？娜娜莉。」

    「没、没错。」

    娜娜莉很明确地抬起头。但可怕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

    「毕竟，哥哥他是……」

    在录音里，柯内莉娅追问他这是否都是为了娜娜莉时，鲁鲁修回答了「是」。

    ——为了我？

    到底，那里是为了我？杀害了克洛维斯皇兄，与朱雀敌对，把许多无辜的人卷进来，向祖国布里塔尼亚挑起战争等等。我从来没有盼望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没有这样请求过。

    ……让哥哥的手沾上什么人的鲜血，我从来不曾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哥、哥哥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所以，如果让我去劝他……」

    跟以往不同，修奈杰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是对娜娜莉过于单纯的发言而做出的反应。或者应该说。在这里，比起刚刚知道事情真相的娜娜莉，早已掌握此情报一年有余的修奈杰尔更为冷静吧。

    「娜娜莉。」

    「修奈杰尔皇兄。请务必……」

    「娜娜莉！」

    修奈杰尔用稍微强硬的斥责打断了娜娜莉的发言。面对顶在眼前的枪都未曾怯懦的娜娜莉，这时却吃了一惊似的，身体微微一震，停止了说辞。修奈杰尔再一次叹息，然后平静地说。

    「冷静下来，娜娜莉。我要传达给你的信息不仅仅是这个。」

    「…………」

    「还有更多，你必须知道的真相……贝尔托莉丝。再播放一次啊。」

    贝尔托莉丝点了点头后再次cao作起面板。娜娜莉摇了摇头。

    「……已经够了。」

    「不。」

    修奈杰尔毅然说道。

    「你还听漏了很重要的部分，娜娜莉。而且，是这段录音里最最关键的部分。」

    「……」

    刚才听过一次的柯内莉娅与鲁鲁修的谈话，又开始从头播放。

    播放结束后，娜娜莉再次把头低了下去。然后——

    「这是……什么意思……」

    「娜娜莉啊。」

    修奈杰尔的声音又平添了一份威严。

    「我问的不是我的meimei，而是作为11区总督的你。这段录音是在黑色叛乱时留下的。那场sao乱是因何而起？」

    「呃……」

    面对修奈杰尔唐突的提问，娜娜莉无意识地抬起了头。

    黑色叛乱因何而已？

    那……自不必说，是因为特区大屠杀事件。娜娜莉的jiejie，柯内莉娅的亲meimei——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所引发的针对日本人的大屠杀。以那个事件为契机，日本人对布里塔尼亚帝国的不满情绪瞬间爆发，从而雪崩般地引发了黑色叛乱。不过，娜娜莉当然也认为那肯定是因为出现了什么差错。那么温柔善良的尤菲米娅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

    娜娜莉说出心中所想，朱雀话语中的不忍变为了感谢。修奈杰尔则闭上了嘴巴，让朱雀讲述着。

    「作为尤菲的骑士，我感谢你，娜娜莉。」

    「…………」

    「可是……」

    这时，朱雀停顿了一下。接着。用夹杂着难以压抑的情感的、略为低沉的声音说道。

    「既便如此……尤菲所做出的事情本身是千真万确的。」

    「朱雀。那是……」

    「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尤菲做出了她本不可能做出的行为。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

    面对这个问题，娜娜莉同样琢磨不透。也不可能明白……可是，就在这瞬间，娜娜莉的心头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

    ——听漏的关键部分？

    等等。

    这么说来，现在听到的柯内莉娅与鲁鲁修的录音回放。

    感觉中途似乎有些很奇怪的地方……

    「虽然有些阴差阳错，但你也曾担任11区的总督。既然如此，当时的事情经过你也大概知道的吧，娜娜莉。」

    朱雀平淡地继续讲述着事实。

    「尤菲杀害11区人，从中获利最大的又是谁？没有别人，正是那个ZERO。」

    那个时候，尤菲米娅指定的「行政特区日本」计划，在日本人之间逐渐博得了民意上的支持。娜娜莉虽然也曾打算指定同样的计划，但民众配合的气氛比起尤菲米娅时代实在不可同日而语。而那件事，对于以反抗布里塔尼亚帝国为旗帜而受到日本人支持的ZERO而言，绝对是棘手的问题。

    日本人原本对自己的期望，将全部被尤菲米娅夺走。而且，尤菲米娅甚至呼吁ZERO和黑色骑士团也加入到特区中来，于是状况进一步恶化。如果服从特区计划，黑色骑士团的武装将面临瓦解；可如果抵制特区计划，又会沦为日本的公敌——当时的ZERO便很可能被比如如此绝境。

    「但这都因为尤菲的屠杀事件导致形式迅速发生了逆转。实际上，这对于ZERO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发展方向——你不觉得奇怪吗，娜娜莉？」

    「…………」

    「时机实在是太巧合了。而且，尤菲完美地做了一件她不可能做出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不，应该说要如何让它发生？」

    「呃……这……」

    连娜娜莉也已经明白朱雀想说什么。

    然而，这实在太过于荒诞无稽、难以置信。而且……同时也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事情。如果相信了，一切都会崩溃，一切的一切、体无完肤地……可是，朱雀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现在你所听到的柯内莉娅和ZERO——鲁鲁修的谈话。你也应该感觉到对话中不自然的地方了吧。」

    「朱……朱雀……」

    「鲁鲁修V布里塔尼亚命令你——当时鲁鲁修这么说的时候，对话的流程变发生了戏剧般的变化。我对当时的记忆并不很确定。但就这一点，绝对没有错。」

    「不……不要……」

    「柯内莉娅殿下可绝对不会对杀害尤菲的人唯唯诺诺地遵从。可当时，她就像鲁鲁修所命令的那样一句一句地回答了他的提问。仿佛自己的意识已经被扭曲了。」

    「不要……再说了……朱雀……」

    「没错。即是说，鲁鲁修对我，对柯内莉娅殿下还有对尤菲做的就是……」

    「不……不可能！」

    娜娜莉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那是称之为悲鸣也不为过的尖叫。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哥哥怎么会做这种事。哥哥他可是说过的！他说过最喜欢我和尤菲皇姐！哥哥不会做这种事！哥哥绝对不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毕竟，毕竟，尤菲皇姐和哥哥，还有我……」

    真的曾经非常要好，在布里塔尼亚居住时，无论什么时候都一直如此。我们被当成人质送到日本之后，在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中，也只有尤菲米娅多次给我们写信。尤菲皇姐真的又温柔又善良。她担任副总督来到日本，与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也是，一直都在关心着我和哥哥。

    将这么善良的尤菲米娅置于屠杀犯的立场后杀害？

    哥哥……对我而言无比重要的哥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没错吧？朱雀。朱雀应该也知道的吧？哥哥他……」

    「……」

    「而……而且，那到底是什么，哥哥是超能力者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如果是真的，我肯定会最早知道。因为一直一直都生活在一起啊。」

    「…………」

    「所、所以。这个录音果然还是假的。或者还有其他别的证据吗？没有吧。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能说明。所以说……」

    现在就连娜娜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混乱、动摇，对曾经承认的录音的真实性也再度否认。甚至对身份高于自己的修奈杰尔以及多年来的好友朱雀，也劈头盖脑地说着一些近乎蛮不讲理的话。然而，朱雀并没有强行打断娜娜莉，只是任由她喊叫着。

    不一会儿，娜娜莉的言语停下了。她的呼吸混乱，每一阵呼吸都带动着肩膀的震动。

    朱雀微微瞥了一眼娜娜莉后，简短的、轻轻的说了一句。

    「证据吗……」

    娜娜莉不再说什么。修奈杰尔则继续道。

    「将尤菲和鲁鲁修和对话，还有在神庙上枢木的通信记录。或者是吉尔福德放走鲁鲁修时的通话记录……或许还有其他一些适合的证据吧。」

    「…………」

    「对于现在的你，这个或许最适合……贝尔托莉丝。提取前日典礼上的录像。」

    ——典礼？

    「修奈杰尔皇兄……」

    「好好看……不，好好听着吧，娜娜莉。」

    面对娜娜莉艰难挤出的呼唤，修奈杰尔微微点了点头。

    「这是最后的，无法狡辩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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