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西楚雄风
好文采！徐品藻击掌赞美道：冒昧的请问兄弟贵姓大名？ 俺免贵姓古月，贱名占鳌，家就住在城北钟吾书院古街。胡占鳌双拳一握，深施一礼道：请问二位尊姓大名？ 免尊俺姓徐名品藻，他叫马成宇。徐品藻泰然道。 哦？莫非二位就是和吴品玉一起率兵起义的首领徐品藻和马成宇？胡占鳌兴奋地惊讶道。 正是。徐品藻微微笑着回答。 那么，二位是否认识陈兴支？胡占鳌不假思索的问。 久仰大名，只是没有会面。徐品藻惋惜的长叹道：俺正为此而来。 哦？胡占鳌愕然道：愿洗耳恭听其详。 徐品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笑问：请问兄长是怎么认识陈兴支的？ 胡占鳌爽朗一笑，回答：俺1907年由沪宁铁路募股员兼钟吾学堂堂长张恰然介绍就已经加入了兴中会。俺本想从戎报国，奈何家母反对，就在本城寻个公文书写小职位。因不满粮差横行暴敛，鱼rou乡里，俺就常常为群众算核数目，找还浮索，代写诉状，因此得罪了达官贵人，差吏对俺是恨之入骨。当初虽然在本城绿营军充当写手，但俺看不惯清兵的飞扬跋扈，蔑视俺们汉人。好不容易坚持干了三年，又将俺升任守备营稿案，兼任新安镇游击住城稿案。后来，俺越来越憎恨官府腐败黑暗，便毅然辞职前往邳州某事养家糊口，今闻睢宁陈兴支起事，得邳州赵子京相告刚回到了家乡，决心投奔义军。早年俺是蹉跎了大好时光，青春岁月；如今俺终于明白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俺已说动家母，家母同意俺报国从戎。俺决心跟随孙中山先生，为推翻满清腐朽的政府，创建民主共和体制的新国家而奋斗。这也多亏了赵子京的开导和指路，俺这才恍然大悟，彻底的清醒过来。 哦？徐品藻不由得暗暗兴奋道：赵子京是怎么认识陈兴支的？ 忘了说了。胡占鳌解释道：陈兴支和赵子京同为兴中会会员。 那太好了！徐品藻异常高兴的道：志同道合，天涯谁人不识君？ 既然你们不认识陈兴支为何要找他？胡占鳌不解的问。 徐品藻甩了一下头发道：联络他共同攻打县城。 哦！既然如此，不如同往，俺与他相识也好做个引路之人吧。 那太好了！马成宇开心的道：俺们正愁着如何去见陈兴支呢，有了老兄您的引见，同谋大事定能告成。 好！胡占鳌摩拳擦掌的赞成道：如若二位不嫌弃寒舍，不如到家中一叙。 胡兄的美意俺们心领了。徐品藻委婉的拒绝道：毕竟如今是多事之秋，俺们还是避免打扰的好。俺们现在是官府的重犯，悬赏的要犯，为了不连累你和你的家庭，待攻下县城，再在贵府相聚不迟。 那也好。胡占鳌略有所思的道：烦劳二位在此稍后，待俺回家秉过老母、妻儿定当回来引荐二位。 正当徐品藻和马成宇在西楚客栈等候胡占鳌的时候，马沓突然走了进来。马成宇一见，骇然道：叔叔，你怎么来了？ 大少爷，千万别这么叫！马沓俺担待不起呀，你还叫俺管家吧。马沓望了一眼徐品藻欲言又止。 叔叔，他是俺结拜的大哥徐品藻，你见过的。马成宇笑微微的说：没事的，什么话你尽管说。 老爷一定让你回去一趟，家中有事儿！马沓急切地说。 俺这儿更有急事，你快回吧，禀明父亲，俺办完事就回。马成宇一边回答一边拉着马沓就往客栈大门外送。 那就晚了！大少爷，赶紧回吧，老爷和夫人正等着呢。马沓表情局促道。 俺真的没有时间，叔叔！马成宇着急道：你告诉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沓见劝说不动马成宇，只有实话实说了一遍。言罢，马成宇坦然道：我就从这里直接去龙泉寺会会这神秘之人。叔叔，你赶紧回家告诉父亲，免得他担心。 好吧，大少爷，你要小心，保重啊大少爷！马沓说完就回到运东马庄去了。 大哥，你在这儿等候胡占鳌兄弟，俺去龙泉寺了却此事再来找你。马成宇对徐品藻抱歉的说：一定等我！按去去就来。 此去凶多吉少，有无人陪你同去，这如何是好？徐品藻无可奈何地说。 不妨，俺的命大，没事的，你就放心吧大哥！马成宇拍拍徐品藻的肩头说：大哥，保重，俺去了。 龙泉寺坐落在宿迁县城城北六十里路的司吾山中。马成宇雇了马车出县城，再过了大运河，借用一匹黑马风驰电制般的赶往司吾山。龙泉寺自司吾山东面寻谷入至深处，四面山谷围着，好像一只巨大的铁环把司吾山悬于其中。谷中林深幽壑，苍松古柏青翠欲滴。虽近寒冬，但这里却是温暖如春。龙泉寺又叫龙泉古刹，坐落在一座北面的山谷中。龙泉寺的后面紧靠北谷，山谷中有巨大的岩洞，也就是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所载三秀才遇仙处，名叫三仙洞。三仙洞的旁边有泉水流出，汩汩清亮如同玉瓶钟鼓之音。泉清汇聚下自成蹊。每当夜深万籁俱寂之时，谷中龙泉静谧的可听丝风柔歌，又常常闻听夜夜淅淅沥沥的细雨之声。临泉附近的花草树木，清晨湿润犹如一场春雨悄然而至。因此，这就是宿迁著名的风景龙泉夜雨。 马成宇第一次来到这山谷，如同步入仙境。远处山峰围坐，岚气紫烟缭绕。时近中午，谷中依然如梦如幻。山谷中有一条小径，两边花草依然茂盛。小径裸露着山岩，拾级而上，行至一道平台。平台是一处巨大的山石，山石的缝隙塞满了茂盛的小草，巴掌那么的大小。穿过平台，再拾级而上，不过十几级台阶就到了龙泉寺的前门。此刻，猛闻寺内钟声敲响，响彻幽谷山崖，在大山中回荡余璇。来到寺门前，守门的一个僧人拦住了马成宇。 施主有何事请讲。 我要见你们的住持。马成宇拱手以礼道。 敢问施主尊姓大名，待小僧通报。 你就说一个送夺命追魂红丝黄金镖的人求见。马成宇淡定的说。 施主请稍等。小僧言罢入内。 不久，从寺内步出一个老人来。但见他长髯白须，皓首冰发，面红如赤，脚步刚健。眉毛几乎也全白了。马成宇根本不认识此人。 我的信物呢？老人目光炯炯的问。 没带。马成宇镇静自若的回答。 既然没有信物，那就吃我一掌。话未说完，老人的一双手掌排山倒海的击向马成宇。 马成宇始料未及，也只有勉强提神凝气迎接。这一掌把马成宇震得连连倒退数步，最后勉强站定。他感觉对方的掌绵软而有力，自己就好像一块磁石，被逼的连连后退。老人变换掌心握指为拳，双拳再次击出。马成宇不敢怠慢，他不敢再去迎接这拳。此刻，他的眼前幻化出五个拳头，分五路击向马成宇的五个要害的部位。门面、左右太阳xue、心窝、天聪。梅花拳？马成宇心下大惊。这正是祖师开创的一枝梅梅花拳。一枝梅的独门绝技就是梅花镖。每只镖上都烙刻着一朵精美的梅花图案。其次就是梅花拳。梅花拳移形换影，变化无穷。想破解梅花拳，只有一枝梅门派的门内弟子会。马成宇得到李长山的真传，加上父亲马文涛的诱导指点，功夫虽未达到炉火纯青，但也功在八成了。假日不断的习练修养，定能达到登峰造极之功。马成宇不敢怠慢，立即使用一枝梅的独门解拳技法，一一化解老人的梅花拳。老人见马成宇气定神凝，风流倜傥，犹如玉树临风，不由得心下暗自欢喜。老人察言观色，收住了拳头，暗暗地袖出一枚梅花镖于掌心，嗖的射向马成宇的面门。马成宇忽见飞镖来势凶猛，急忙闪身后仰如同风送摆柳避过了。 好！老人击掌恭贺道：你就是马成宇吧？ 马成宇闻听站定身体，然后弯腰施礼，恭恭敬敬的说：晚生正是马成宇。 不错不错，果然名不虚传！老人哈哈哈一笑：你知道你今天来必有一死吗？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马成宇避而不答：你怎么会一枝梅的功夫？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现在还没有资格问我！老人突然沉下面孔道。 怕死俺还会来吗？马成宇突然慷慨激昂的怒斥道：俺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要与俺过不去？ 就因为你叫马成宇，就因为你是马文涛的儿子！老人一字一字的吐出口道。 难道是家父在江湖中得罪过前辈？马成宇疑惑的问：家父如若真的得罪了前辈，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俺宁愿受罚，就是一死，恳请前辈不要为难年迈的家父了！ 好一个仁义忠孝之子！老人突然转口温和的说：老朽与你家父并无冤仇。 那，那一枚金镖.。。？马成宇迟疑的盯着面前的这位目慈面善的老人突然就迷惑了。 孩子，老朽是有事相求，必须你来帮忙。老人和颜悦色的说。 哎哎，前辈，慢！马成宇突然摆手说：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不会答应的！ 哦？有你的，小子！还跟我讲起条件来了。老人欢快的说：你先答应我，才能告诉你！ 不行！是你有求于我，必须你先说！马成宇昂首挺胸的站立着道。 呵呵，有意思，不愧是马文涛的种！老人再次仔细的打量着马成宇道。 你认识家父？马成宇突然兴奋的向老人面前一跪，高声喊道：祖师，请受孩儿一拜！ 哎哎哎，快起来，我可没有叫你下跪！老人爽朗的大笑道：你就叫我钟吾法师吧。 钟吾法师？你的真名字呢？马成宇不满意的说。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了却红尘，忘了尘缘，哪里还有什么真名与假名。唯有佛祖所赐之法号便是名字。老人庄重的一笑说。 还有一个问题请教师祖，你是一枝梅的传人吗？马成宇认真的问。 既然你都叫我师祖了，你说呢？钟吾法师神秘的一笑道。 啊？难道你就是.。。？马成宇没有说完，钟吾法师就打断了他的话儿严肃的说：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也不要猜了。你说过答应我，现在我就对你说，把你的师傅在哪儿告诉我。 我的师傅？你是说李长山？马成宇迷惑不解的问：你要找他？ 对，一定要找到他！钟吾法师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师傅他已经隐匿江湖了。我找不到他啊！马成宇诚实的回答。 你回去，在江湖上放出话儿，就说，金镖一出，玉菡信来。钟吾法师叮嘱道。 好吧，谨遵师祖吩咐！马成宇跪着不起，给钟吾法师刻起头来。 哎哎，你这孩子，快起来，我不需要你给我行此大礼。钟吾法师高兴的说：答应我，每个月望日你在县城三杰祠等我。届时，我将传授你夺命追魂红丝黄金标的制作与用法。 好，师祖，那弟子告辞了。马成宇兴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