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恶魔的心
寺子屋。 周末的寺子屋，没有了往常的喧闹。 孩子们全部都与自己的小伙伴们一起去享受假期了。 放下了老师的身份，慧音也能好好地享受一下这份闲适了。 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想的那么顺利。 “袁林叔叔已经几个月不见人了。。。”千代初雪看着慧音，一脸的委屈。 “。。。。。。”看着千代初雪一脸的不开心，慧音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说来说去，面前这个小女孩始终是个人类，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就好了。 慧音实在不希望她太过接触妖怪的世界。 “嘛~~~”笑着摸了摸千代初雪的头，慧音笑道：“袁林也是有很多事在忙的哦。” “等他忙完了，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千代初雪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啊。”慧音笑道，说着，瞟了那站在门外的身影一眼。 “这里有牵挂着他的人，他怎么舍得离开呢？” “哦。。。。”千代初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哼~~~~” 无奈地叹了口气，妹红从慧音房间的门口离开了。 “慧音这家伙。。。真是的。”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妹红回味着慧音刚才的话。 自从那次异变之后，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袁林为了复活先代巫女，从四季映姬的手上抢走了先代巫女的灵魂。 为了不连累众人，袁林选择了自己去找四季映姬。 自那之后，袁林消失了。 没人知道袁林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 大家想去彼岸去找袁林，但却被妹红阻止了。 “袁林选择一个人去找四季映姬就是为了不让大家被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来。” “你们这样去的话难道是想把事情闹大，让袁林的努力白费吗？” 这样说着，妹红将大家前往彼岸的想法压了下来。 但其实妹红的内心，何尝不想去找袁林。 “说什么不认同先代巫女的做法。。。” “结果自己不也是和先代巫女一样吗？” “真是的。。。” 嘴上虽然抱怨着，但是妹红也是拿这样的袁林没有一点办法。 自从袁林和自己认识以来，不管这家伙怎么改变，那多管闲事的毛病却从来没有改过。 自己讨厌袁林那种总是弄伤自己来帮助别人的做法。 但是当自己向袁林抗议的时候，袁林却这样对自己说。 “我是一个弱者，妹红。” “我无法像无所不能的神一样去轻易的解决所有的事情。” “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够在不付出代价的情况下去解决。”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去找到一个平衡点。” “在帮助别人，和保护自身之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 “但是这样下去你会伤痕累累的。。。” “但我终究还活着，即便伤痕累累。。。”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身边。” “因为这样，我才能在自己伤痕累累的时候，能找到让我能够得到治愈的场所。” “。。。。。。” 既然袁林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从袁林背负上愚者称号的那一天起，注定他将不断向前，不管前方是何等的艰险。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他疲倦之时，能够找到回家的场所罢了。 “今天，也依然没有回来呢。。。”略显尴尬的声音，将妹红的思绪勾了回来。 抬起头，八云紫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露米娅，以及先代巫女。 “啊，今天也没有回来啊。”妹红开口道：“也不知道死到哪去野了。” “。。。。。。”听着妹红的话，八云紫低下了头。 “对不起。。。” “打住打住。”妹红连忙摆手道：“你好歹也是个妖怪的贤者，不要每一次第一句话都是对不起啊。” “而且你不知道道歉太多的话反而感觉不到诚意吗？” “可是。。。”听妹红这么说，八云紫心中的歉意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 对于八云紫来说，先代巫女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在先代巫女这件事情上，八云紫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而袁林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在那块压在八云紫心头的大石彻底击碎了。 袁林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而自己却根本帮不了袁林什么。 即便妹红阻止过大家，但是八云紫依然去了彼岸。 但结果，别说把袁林带回来，就连袁林的面多没见到，就被四季映姬赶了回来。 一想到这里，八云紫心中就感到一阵阵惭愧。 “没有什么可是的。”妹红并没有让八云紫继续说下去。 “袁林并不是小孩子，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我们需要做的，只需要一如往常罢了。” “而且说到底，紫大人。”妹红盯住了八云紫的眼睛。 “你心中那些想法都是多余的罢了。” “什么意思？”八云紫一愣。 “你觉得袁林是那种烂好人吗？”妹红笑道。 “这个。。。”八云紫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从袁林的所作所为来看，袁林的确是帮助了很多人。 但是你要说他是好人，袁林又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 见八云紫沉默不语，妹红微微一笑，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这么说着，妹红指了指八云紫身后先代巫女道：“对于被袁林复活的你来说，你怎么看他呢？” “我？”对于妹红突如其来的提问，先代巫女愣住了。 想了想，先代巫女说道：“我很感谢他复活了我，给了我弥补这一切的机会。。。”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向他道谢。” “但我想他并不会接受你的道谢。”妹红笑着摇了摇头。 “忘记了吗？袁林当初在复活你时说过的话。” “这并不是救赎，而是惩罚。” 妹红摊开了自己的手道：“原本应该投胎转世你之所以会被复活，完全是因为袁林要你去弥补你未完的义务罢了。” “也许你并不了解袁林，但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 “袁林并不是那种谁都会去帮助的烂好人。” “他自身更倾向于感性。” “对于他认可的人，他熟悉的人，他所珍惜的人，他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助他们。” “但是你，并不在这些人之中。” 说到这里，妹红的眼神变得有些感伤。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晓，亦或是紫大人是否和你提起。” “曾经的袁林，是一个人类。” “而他，也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先代巫女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 “明白了不是吗？”妹红笑道。 “袁林知晓那种失去自己至亲的感觉。” “也许你们以为袁林的眼泪是因为你和露米娅。” “但是真正让他心碎的，是当曾经的热闹神社只剩八云紫和灵梦的时候。” “博丽巫女的宿命让袁林不满？” “那种东西对袁林来说其实没什么所谓的。” “因为当初那个选择，是你自己做出的。” “一直为了守护这个幻想乡，最终只能抹去一切，独自承受的八云紫才是让袁林对这个幻想乡真正不满的原因。” “袁林所熟悉的人，是灵梦和八云紫罢了。” “所以说，你并不需要道谢。” “袁林需要你做的，是去补偿她们。” “同样袁林也不需要你的道歉，紫大人。” “你只需要一如往常的，掌控一切，保持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就好了。” “那就是袁林一直追寻着的样子。” 。。。。。。。。。。。。。。。。。。。。。。。。。。。。。。。。。。。。。。。。 “追寻？” “那是你追寻的样子吗？” 温暖的光，充斥着整个空间。 紫发的巫女指着光幕上的画面说着，而画面上显示的，正是在寺子屋谈话的妹红和八云紫等人。 “。。。你个偷窥狂。。。”对于这个一脸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巫女，袁林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起来。 “吶吶~~~告诉我嘛~~~~”见袁林不回答，紫发巫女竟然撒起了娇，大有袁林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就不放过袁林的架势。 “。。。。。。”实在是受不了烦人的巫女的sao扰，袁林最终还是开口了。 “倒是说不上是追寻。。。” “嗯嗯。”巫女点了点头，示意袁林继续说下去。 “只是紫大人那幅样子，对于我所追求的东西是再合适不过的身姿，所以不自觉的去模仿罢了。” “而且。。。” “而且？！”巫女一脸好奇了地凑了上来。 “。。。。。。”看着巫女那近在咫尺的脸，袁林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就是说，对于将我带进这幻想之中，给了我新生的紫大人。。。” “我也会想帮她分担一点的啊。。。” “结果就不自觉的向她靠拢了。” “哦~~~原来如此~~~”巫女一脸了然地站起了身。 “。。。。。。”看着巫女像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袁林额头上冒出三道黑线道：“你把刚刚从彼岸受罚完毕的我拉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简直是浪费我回幻想乡的时间。。。” “你已经在幻想乡了啊。”巫女笑道。 “这里就是大结界哦。” “。。。果然。”看着四周飘散着的光芒，袁林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面前这个巫女。。。果然就是。。。 “你是除了我博丽一系外，第一个进入到这里的人。” “即便是紫，也不曾来过这里。”紫发巫女笑道。 “那你把我找来，是为了什么。。。”袁林沉声道。 “不要那么紧张嘛。”紫发巫女看出了袁林的戒备，摆了摆手道：“即便是你增强露米娅的力量，让她对大结界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时候，我不也是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把你找过来，只不过是想见见你罢了。” 说到这里，紫发巫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看起来，好像不是时候呢。。。” 在紫发巫女的眼中，袁林脸上满是疲倦，能一直强撑着自己的精神，不然自己昏过去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废话啊。。。”对于巫女的话，袁林苦笑道：“你去十八层地狱免费体验一圈，再替阎魔干三个月的苦力，途中还要阎魔不间断的说教刺激你的神经，你也得变我这样。”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紫发巫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也就只有你了吧。” “在阎魔手里抢了人之后只受到这么点惩罚。” “反正我是老油条了。。。”袁林拍了拍自己昏沉的脑袋道：“四季映姬拿我也没什么办法。。。” “还真是破罐子破摔呢。。。”紫发巫女笑道。 “不过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 “请继续帮助紫，守护这个幻想乡吧。” 说着，紫发巫女向袁林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大家都在守护着这个幻想乡。”袁林沉声道：“只要幻想乡能够展现出她值得被守护的价值。” “那么不知道。”紫发巫女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对答案还满意吗？” “。。。。。。” “马马虎虎吧。。。” “那就可以了。”巫女笑了笑，走上前来抱住了袁林的头。 “我很感谢你哦。” “因为我一直都在看着的。” 温暖的光，抚慰着袁林疲倦的rou体和神经。 袁林感觉自己一直强撑着的意识变得模糊。 “你付出了那么多。。。” “搞得我，都有些想。。。” “偏袒你了。” 熟悉的触感让袁林的精神一振，袁林费力的睁开眼睛，那熟悉的面孔印入眼帘。 虽然脸上带着惊讶，但仅仅只是一瞬间，惊讶便化为了温柔。 带着一丝责怪，但又有一些无奈。 最终，也只是伸出手抚摸着袁林的头。 “真是的。。。乱来的家伙。。。” “呵。。。”仿佛回到了最安全的避风港一般，袁林轻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来。”